第197章 我反對這門親事
崔秀紅這個名字,楚天闊隱隱有些印象。
在上一世的時候,他記得看過報紙,有一個著名的騙婚的,女主角好像就是崔秀紅,報紙上的照片他看後印象深刻,還大體記得模樣。
侯三的這個未婚妻崔秀紅,是不是騙婚的那個?
“你發什麽呆呀?”
見楚天闊怔在那裏,侯小梅捅了捅他的肩膀,“三兒結婚,在我們家是大事,咱們得隨個大禮吧。”
楚天闊忙笑道:“當然啊當然!隨多少,你說了算。”
侯小梅伸出一個手指頭。
楚天闊仰頭問:“一萬?沒問題!”
侯小梅咋了咋舌頭,“哪呀,我想說一千,你倒是大方,出手就是一萬!”
其實在當時這個時代,隨禮一千絕對是很高了,很多人一年到頭都掙不到一千塊錢呢,男人一張口是一萬,嚇了侯小梅一跳。
這紅色罰款單,送出去可是短時間內收不回來的啊。
楚天闊笑笑:“錢不是問題嘛,你們倆姐弟情深,這點小錢算什麽。對了,有沒有新媳婦的照片?咱們先把把關呀。”
侯小梅瞪了他一眼,往臥室走去,“有,三兒拿來一張,新娘子還挺漂亮哩。”
女人拿來照片,遞給楚天闊,“人家可是在市裏的照相館拍的呢,彩色的,你看多漂亮!”
一張彩色照片,新娘子坐著,穿著一件白色的婚紗,頭上戴著紗巾,胸前別了一朵玫瑰花,手裏還捧著一大束鮮花。侯三穿著西服,站在新娘旁邊,顯得英俊瀟灑,打著領結,胸口也別著鮮花,手裏還拿著一條白手帕。
楚天闊讚道:“嘖嘖,還挺時尚嘛!”
這要在30到40年代,隻有上層人士才穿婚紗拍結婚照。後麵的整整二三十年,婚紗照似乎消失。直至80年代改革開放以後,國人才又開始穿上婚紗和西裝拍婚紗照了。
當然,這個時候的西裝和婚紗,還都是非常普通的。
侯小梅想起自己和男人結婚的時候,有點太簡單了,什麽像樣的家具都沒有,三轉一響也是好不容易才湊夠的,簡直太寒酸。
“三兒結婚,一定得大辦一場,我爹娘也是這個意思,到時候你去多幫忙啊!”
“那當然,這不就是咱自己家的事兒嗎?”
楚天闊端詳著照片上的新娘子,這個崔秀紅,還真有點像他記憶中的那個婚騙子!
為了慎重起見,當天下午,楚天闊就找到了孟憲宇。
孟憲宇還是回收站的站長,不過在猛河縣可是頭麵人物,尤其在黑天離開猛河縣北上之後,他基本上成了話事人,黑白兩道都是通吃的。
“天闊,有日子沒見到你啦,聽說在市裏開了罐頭廠,又搞了個經銷商大會,真不錯啊,兄弟為你高興!”
因為楚天闊救過他兒子孟慶河的命,所以孟憲宇一直對楚天闊敬重有加。
“勞煩老哥掛念啊!黑哥怎麽樣了?”
“老黑北上了嘛,去玩音樂了,也行,喜歡就去幹,聽說在音樂圈混的也很不賴。他呀,就是那樣的人,重情義,唱個歌也都是那種豪放的。”
兩人聊了一陣黑天的音樂事業,楚天闊提出了自己的請求,把侯三的結婚照拿了出來。
“老哥,有個事請你幫個忙,你能不能找找公安的兄弟,幫我確認一下這個女人的身份,名字叫崔秀紅,越詳細越好。”
孟憲宇接過照片,點頭道:“沒問題,我這就去辦。”
這個年代還不像是21世紀,有互聯網,有信息係統,有大數據,如果這個崔秀紅是本地人還好,本地的公安可以掌握,要是外地的,還真有點麻煩。
孟憲宇的效率是非常高的,第二天,他就把消息帶給了楚天闊。
這個崔秀紅,正是本地人,今年都三十多歲了,早已結婚,生有一個兒子,丈夫叫郭恒誌,原來是國營磚瓦廠的銷售員,後來辭職單幹,據說是被廠子開除的。
“郭恒誌!?”
楚天闊叫出聲來,不正是他前段時間坑了李猛一把嗎?
孟憲宇問:“怎麽,這家子人是不是欠你錢了?要是惹到兄弟你頭上,我可不能輕饒他們!”
“那倒沒有,能幫我找到這個郭恒誌嗎?”
“沒問題,隻要他在猛河縣,不管躲在哪個角落裏,我都能給你找出來!”
孟憲宇的話一點不假,他的眼線範圍可是很廣的。
而郭恒誌此時還真在猛河縣,在坑完李猛之後,拿了一大筆款子跑路了,在外麵吃喝嫖賭,很是瀟灑了一陣子,見風聲小了,又溜回到了猛河縣。
老婆崔秀紅年輕的時候就喜歡唱歌跳舞,結婚生孩子之後也不安生,在郭恒誌被磚瓦廠開除又跑路之後,崔秀紅幹脆把孩子放回到娘家撫養,自己徹底放飛自我了。
正是在歌舞廳,她碰到了出手闊綽的侯三兒,下定決心要把他搞到手,起碼要搞一大筆彩禮錢,等錢一到手,立即學郭恒誌跑路。
她長得細皮嫩肉,一點也不顯年紀,打扮起來還像個小姑娘,而且嗓子好,唱歌唱得不錯,又懂男人的心思,見過幾次麵之後,就已經把侯三忽悠的團團轉了。
饒是侯三縱橫風月,可也沒有敵過崔秀紅的溫柔一刀。
聽說她在對付男人方麵,很有一套。
侯三結婚典禮當天,侯家莊熱熱鬧鬧。
按照侯三的意思,要到縣城去辦婚禮,可老人不同意,非得在家裏辦,於是借用了村大隊的地方,擺了二十幾桌酒席,這在農村來講,絕對是超大的牌麵了。
新娘子穿著紅衣服,侯三穿著帥氣的西服,看起來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劉芹和侯慶春兩個人也都穿著新衣服,臉上洋溢著歡樂,他們看著新媳婦,真是越看心裏越美。
侯三浪**多年,想不到能娶回個這麽漂亮又賢淑的女人來。
吹鼓手吹吹打打,小孩子們圍在門口搶喜糖吃,前來觀禮的村民都咽著唾沫,就等開席了。
司儀官是村裏的大紅總,見時間差不多了,敲了一聲鑼,扯開嗓子喊道:
“結婚典禮馬上開始啦!”
這時,楚天闊站了出來,“我反對這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