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雙劍鳳凰

門“吱呀”一聲開了。

出來開門的正是到省城購買冀永強棋盤腿鵪鶉的那個白老板,他打量了一下楚天闊,想起他來。

“呀!這不是天闊嘛!你怎麽來了?”

楚天闊晃了晃手裏的籠子,“白老板,好久不見嘛!我這不是到京都出差嗎,正好老冀最近又逮了一隻厲害的鵪鶉,野著呢!知道你喜歡這個,特意給你送來了!”

白老板立即把楚天闊讓進去,前麵帶路。

“太好了!我家老爺前兩天還念叨呢,上次從你那買的棋盤腿呀,確實厲害,鬥贏了好幾場,可把我家老爺高興壞了!”

“我瞅瞅你這個,喲!這不是雙劍鳳凰嘛!我的乖乖,更厲害了!老爺肯定喜歡,走,他正在後花園鬥鳥玩呢,咱們這就找他去。”

楚天闊緊跟在後麵,有點進了相府的感覺,雖說是四合院,裏麵卻還有個後花園,看樣子像是以前王爺貴族的府邸。

“不知道你家老爺,怎麽稱呼?”

白老板站定腳,簡單介紹了幾句。

這位白老爺,人稱白海棠,在京都政商圈都是非常有分量的人物,他年紀大了,似乎離開了江湖,頗喜歡鬥鵪鶉,每得一彪悍鵪鶉,能樂三天。

白老板領著楚天闊來到後花園,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兒正坐在一個搖椅上閉目養神。搖椅微微晃動,他的白胡子也一顫一顫的。

白老板小聲道:“老爺!有客人啦!”

雖然早就改革開放了,可這人還保持著舊時的習慣。

白海棠睜開了眼,微眯著看了看,然後又瞧見了楚天闊。

楚天闊禮貌的彎腰打招呼,“白老爺好!”說完遞上了鵪鶉籠子。

一見到鵪鶉,白海棠立即來了精神,從搖椅上坐起身來,“哈!雙劍鳳凰!從哪弄的?”

白老板忙介紹:“這位先生叫楚天闊,從猛河縣來,就是我跟您上次提的那位,他現在專門做鵪鶉的生意。”

白海棠點點頭,“猛河縣好,猛河縣裏自古就出好鵪鶉!嘖嘖,這個雙劍鳳凰,真好!”

聽到老爺的首肯,白老板也高興的笑起來。

白海棠很有興致,仔細瞧著籠子裏的那隻雙劍鳳凰,又問了有些細節問題,楚天闊一一作答,當然那些細節都是從冀永強那裏得來的,現在他也是半個鬥鵪鶉的專家了。

“好,甚好!”

白海棠撫著手掌,不住地讚歎。

賞玩了一會兒,他忽然起身,“走,鬥上一圈!”

白老板忙起身伺候著,“老爺好興致,我這就去準備下,拿上次那隻老虎戴金鈴,怎麽樣?”

“好,那隻老虎戴金鈴,是個老鵪鶉了,可以用來練練手。”

楚天闊跟著二人來到了白海棠的鵪鶉屋,這裏麵放著老爺子養的鵪鶉和器具。

光是鵪鶉盒,就有十數個,它們的造型大同小異:

一個鵪鶉盒分為盒和袋兩部分,底部的盒略呈長橢圓形,長約十二、三厘米、寬約七、八厘米、高約七、八厘米,頂部則是一個深色的布袋。

白海棠拿起一個鵪鶉盒說:“瞧這個盒沒?叫轉蓮筋,有100多年的曆史了!我最喜歡了,底部是用向日葵莖部的筋編製的,又刷了漆,好看,今兒就用它來盛這隻雙劍鳳凰了!”

這個“轉蓮筋”外形美觀、透氣性好,真的是上好的鵪鶉盒!

白海棠一邊把玩著鵪鶉,一邊娓娓而談,“要說我為什麽喜歡鵪鶉呀,鵪鶉是好東西嘛,寓意也好,國泰民安!安居樂業!文化很深的,所以人老了嘛,玩玩鵪鶉,頤養身心,多好!”

楚天闊在一旁附和著,不斷讚歎白海棠的鵪鶉。

鬥了一圈鵪鶉,白海棠拉住楚天闊的手。

“楚小友,我白海棠可是無功不受祿嘛,今天收了你這好鵪鶉,你說說吧,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

白老板在旁邊搭腔,“老爺,楚廠長是開鵪鶉場的,要賣鵪鶉肉和蛋,這點咱們可以給點方便呀。”

楚天闊忙道,“謝謝白老爺,不過我這次來京都呢,一方麵是為了鵪鶉的生意,不過這生意我自信沒問題,另一方麵呢,我想打聽一下京都的製衣市場,看看有沒有機會。”

白海棠略一思索,“服裝業呀,嗯,小白,你去拿一份我的名帖來,請楚小友去京西服裝廠看看吧,那個廠子還不小。”

“得嘞!”

拿著白海棠的名帖,楚天闊來到了京西服裝廠。

眼下京都製造的服裝在全國都非常走俏,而這個京西服裝廠更是個中翹楚。

楚天闊來到服裝廠,卻被門衛攔下了。

“幹嘛的?”

“我來找王常貴。”

按照白老板交代的,隻要提王常貴的名字,就沒問題。

看門人吃了一驚,大聲喝道:“王常貴的名字是你喊的?那是我們廠長他爹,老廠長!真是不知好歹的東西!從哪裏來?幹什麽來了?”

“河西省猛河縣!想做個代工!”

“呸,一個小縣城的,就喊著來找我們老廠長?你是哪根蔥呀?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京都!世界中心!知道這是什麽廠嗎?京西服裝廠!多大的廠!憑什麽讓你代工?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我看你是想屁吃呢!”

“你!”

楚天闊想要發火,還是忍住了,他瞧見一輛豪華小汽車正朝廠裏駛來。

看門人上前要推搡楚天闊,“你快讓開!我們廠長回來了!”

可楚天闊就像腳下生根一樣,看門人推了幾下都沒推動。

豪華轎車停下了,司機搖開車窗,“老張頭,幹什麽呢?”

看門人道:“這人說要找老廠長,我看是個騙子,趕他走還不走,我馬上叫人來把他弄走!”

這時,後座的車窗也搖了下來,一個戴著金框眼鏡的人微微探出頭,“誰找我?”

此人正是王常貴,雙鬢有些斑白,可神情之間還是透出一股銳利的精明。

楚天闊二話沒說,走到車前,遞上了白海棠的名帖。

王常貴見狀大驚,忙推開車門走下來,“哎哎呀,原來是白先生的客人,失禮失禮,請上座吧!”

楚天闊被請進了豪華轎車,小汽車駛進廠裏。

門口揚起一片灰塵,留下看門人在風中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