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相
被製服的男人逐漸緩和下來，癱跪在地上不動彈了，救護車和警車用極快的速度圍住了樓下，鄭淮書帶著幾個人湧上了樓。
醫生們用擔架把受傷的女人帶走，受驚的小女孩也一並被帶到醫院去，鄭淮書抽出手銬把男人鎖住，簇擁著丟到了警車上。
樓下不知何時圍滿了鄰居，對著他們一家指指點點著什麽，江左湊到兩個正在嘀咕著的大媽身邊：“阿姨，這一家是怎麽回事，你們有認識的嗎？”
“認識哦，他們一家在這裏住了有些年了，日子過得和和美美的，也就是前兩天，那男的不知是犯了什麽病，就開始砸東西，鬧得叮叮當當的，吵死人了。”
江左眉頭一皺：“他們是近些天才變成這樣的？”
兩個大媽一口答應：“當然了，之前一直好好的，我們以為是他們家裏出了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男的才那麽激動，可是倒也沒人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寧夏看向江左：“你又有什麽想法了嗎？”
江左把寧夏拉到一邊：“女主人跟我說，男主人有精神病史的，所以才會亂砸東西脾氣暴躁，可是根據鄰居們的說辭，那男主人是近些天才脾氣暴躁的，二者已經對不上號了。”
寧夏認真地想了想：“這樣的小區，隔音效果很差，稍微大一點的動靜都會顯得很吵鬧，如果這家人真的經常這樣摔摔打打，早就會引起鄰居不滿了，是不可能最近才提出來，所以鄰居們的說辭更貼合真相。”
江左讚同地點著頭：“沒錯，女主人在撒謊，起碼精神病這一點就不是真的，男主人變成這樣肯定另有原因。”
寧夏背過手去，繞著江左轉起了圈：“我在與他交手的時候，感覺得到他明顯的處於亢奮狀態，神誌也有些不清醒。”
江左又想起了那些虎豹的畫麵，花盆，男人，碎地磚，這三者之間有什麽聯係，為什麽出現那些畫麵。
“寧夏，我知道我現在的想法可能有些離譜，有可能像個傻子，但是請你相信我。”
江左突然提出這樣的言論，讓寧夏感覺莫名其妙：“為什麽這麽說自己，你是不是想到什麽了，那就有話直說唄。”
“你把這塊地磚上的土，還有花盆碎片，帶回去研究一下，檢查一下裏麵的成分，然後再把那個男的帶去醫院檢查一下，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精神問題。”
寧夏笑了笑：“你果真看出問題了，神醫先生……”
江左完全笑不起來，他遲鈍了片刻，一本正經地盯著寧夏：“因為根據我的常識，他的這種狀況除了精神類疾病之外，還有一種可能……”
“吸毒……”
寧夏的表情僵硬在了臉上，一瞬間轉換了畫風，從那個可愛的小女孩立刻變成了威風嚴肅的刑警隊長。
掏出對講，寧夏言簡意賅：“淮書，把那個男人送去醫院做個檢查，然後跟緝毒部門的羅隊長他們聯係，讓他們提前準備好設備。”
“明白！”鄭淮書一下子就知道了寧夏的意圖，隻回了兩個字。
陳啟尚原地疑惑：“這個問題解決了，那高空拋物的問題呢。”
“不用找了，就是從他們家掉下來的花盆，等寧夏回警局驗過花盆碎片的成分之後，一切都明白了。”
江左對著遠處歎了口氣：“寧夏，既然事情都差不多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言罷起身要走，寧夏從背後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江左猶豫了一下回頭看她。
“留個微信吧，以後要找你還可以方便一點，免得每次找你的時候，你總是不在。”寧夏很認真地舉著手機看著江左。
江左的眼皮抽搐了一下：“咱們兩個應該不大可能有什麽聯係了吧，微信就沒必要留了吧。”
寧夏撇著嘴：“你是在拒絕一個女孩子滿滿的誠意嗎？”
寧夏當真是一個雙重性格的人。在工作時，就像是一個不要命的瘋子，做事力求麵麵俱到不容一絲紕漏，嚴肅恐怖的樣子都讓人心驚膽戰。可是在其他時候，她就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女孩，也會活潑可愛，也會撒嬌任性。
陳啟尚從後麵推了推江左，小聲提醒著：“你們兩個今天在一塊呆了一天了，也沒見人家想把你抓走啊，依我看是你多慮了，多個朋友多條路，更何況這位朋友還是刑警隊長呢！”
江左剛要反駁，被陳啟尚搶先勸道：“你啊，別把人想得那麽壞，她看著真不是壞人。”
“我當然知道她不是壞人，隻不過是……”江左被兩麵包圍，陳啟尚的耐心勸說，寧夏可憐巴巴的大眼睛，都讓他沒辦法不服軟。
“行吧……”
江左妥協了，寧夏拿到了江左的微信，笑容已經抑製不住，完全不做掩飾，江左也不知道她幹嘛要那麽開心，可是心裏總是覺得有點擔心。
聽著江左隨便囑咐了幾句，寧夏騎上摩托車，先走一步回警局了，江左和陳啟尚則奔著另一個方向的診所而去。
圍觀的鄰居們也慢慢散去了，人群中有一個神秘的身影，在人群向四周離開的時候，依舊緊緊盯著江左的背影。
“咳咳……”
重重地咳了一聲，鮑信摘下墨鏡和口罩，露出了他那張蒼白病怏怏的臉，嘴角流出一點汙黑的血跡，被鮑信輕輕擦拭下去。
“診所大夫！江左，你就是那個卷軸的持有者吧，我早晚會把你的腦袋挖開，把卷軸掏出來的……”
背後的手下上前說道：“老大，我們的貨已經全部滲透下去了，但是這個江左的出現，有些攪亂我們的計劃，再這麽下去，警方肯定很快就能發現。”
“沒機會了，江左已經在不知情的時候開始攪局了，這個人實在可怕，萬萬留不得。江左，要怪就怪你多管閑事，有了卷軸之後偏偏要顯山露水，可就怪不得我殺人滅口了。”
“那我們什麽時候動手？”
“越快越好，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