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道森講完，教練組和人事專員愣住。
明明聊得挺開心，怎麽突然決定拒絕啊，說什麽推薦去應聘主教練，有點惡搞啦。
首席助教拉裏·史密斯頓時感覺吃到大血瓶，趕緊仰臥起坐，心中狂喊上帝保佑啊。
蘇洋略感意外，心想剛才主教練湯姆的讚賞神情很明顯，道森雖然強壓興奮神情，但也確信看出來，其他幾個助教連同人事專員也是欣賞。或許是重生加穿越的緣故，自己對於周圍人的情緒很敏感，像是縱橫官商領域幾十年的那種老狐狸，非常善於察言觀色。
或許有搞錯，也沒什麽。
火箭失敗，還有其他隊伍。
反正無論如何，哪怕去韓國超市做日結都行，總之餓不死，無非多等幾年再成名。
當即收起短暫的意外情緒，笑道：“隻要你真寫推薦信，我就真去波特蘭試試。”
皮球一腳踢回去，其他人回過神來。
道森強忍眨眼的本能，“那你先去參加上機考試走完流程，我現在就寫。”
人事專員聯盟起身抬手示意，蘇洋微微點頭致意轉身走出會議室，五個助教也離開。
眼瞅隻剩兩人，主教練湯姆賈諾維奇發問：“我感覺這小夥還行啊，思路比較奇特，能夠給我們提供全新的思考角度，如果他上機考試也合格，我建議可以讓試用兩個月。”
言語之間，湯姆清晰地表明看好蘇洋，礙於並無決定是否招聘的權力，隻能建議。
“嘿嘿…”
道森微微一笑，“我當然也看好他，我還沒跟他討論為什麽會想送出兩個首輪去交換埃迪·格裏芬，隻是他從筆試到麵試表現得太完美，我想看看他麵對挫折會有什麽反應。
你知道的，很多天才特別敏感。
何況他目前那些理論，僅僅隻是理論。
他剛才是麵對我們這群講道理、重邏輯的家夥，等到他真正入職，需要每天工作至少10個小時，以及辛苦分析建議之後，可那幫球員根本不聽的情況，試想他花費五小時剪輯對手的攻防錄像，而弗朗西斯直接扔進垃圾桶，第一次或許他能忍住，第二次第三次呢？
所以，這是對他小小的考驗。”
主教練湯姆連連點頭，心想弗朗西斯那幾個家夥確實比較難搞，也確實需要從挫折去考驗一個人，那些500強企業經常搞什麽壓力測試，試著讓蘇洋提前做好準備非常合理。
“可萬一他生氣離開怎麽辦？”
“不會，他有備而來，他明顯對我們做過詳細研究，我們是他的第一目標，如果可以，我想試試把他當做你的接班人培養，就像帕特·萊利對斯波爾斯特拉做的那樣。”
“請恕我多問，沒有任何質疑您的意思，我隻是非常好奇，您為何那麽看好他？”
“嘿嘿，我打過籃球，當過軍人，幹過球探，也幹過主教練，我已經63歲啦，我見過太多的人，也見過很多天才，我有種直覺，蘇洋就是天才，幾十年出現一次那種…”
“時間會不是太短太著急？”
“你聽過傑裏·韋斯特隻用五分鍾確認，就科比96屆待選球員中最強的故事嗎？
蘇洋就是我的科比，我有種強烈的預感，等到幾年或者十年之後，大家談論蘇洋的崛起之路，會談到我半小時就決定用他。魯迪，你即將迎來超強的幫手，我為你開心。”
湯姆賈諾維奇點頭致意，心說最好是那樣，可真有那麽神奇嗎，也不一定吧。
…
火箭隊多媒體中心內。
蘇洋坐下來，聽完介紹開始操作。
機試難度還挺高，需要按照提供的比賽錄像樣本，剪輯進攻得分、進攻失誤、防守成功和防守失敗四段錄像，並簡略地用‘箭頭指向、紅圈標記、附帶文字’等屏幕特效，說明為什麽成功或失敗，然後規範文件名，然後轉製為便攜式DVD可以播放的格式，傳輸給球探、隊員或教練組成員等任何需要的人，同時整理歸檔，方便長期存儲查詢。
如此考察，明顯想要花小錢辦大事，所以老板亞曆山大配備五個助教，大量兼職。
火箭使用的設備倒是最新款蘋果POWER MAC G4 CUBE主機，剪輯軟件也購買蘋果最新的Fcp，同時還有一台IBM主機配備WINDOWS係統，使用Premiere剪輯。
“亞曆山大當老板這風格，能省的絕對不花，該花的絕對不省，挺有意思。”
蘇洋先剪兩小段熱手，很快熟練操作，半小時搞定所有，刻錄DVD又花一會兒時間，轉而交給人事專員，然後按照指示回到休息區，等待最後的通知，或者教練推薦信。
人事專員端來一杯咖啡，遞上《灌籃》暫時，說兩句場麵話，笑眯眯地離開。
隨手翻看雜誌，瞅見01年選秀前瞻。
誇梅·布朗是狀元大熱門，懸念主要集中在234順位的歸屬，幾個評論員爭論埃迪·庫裏能否成為‘小’奧尼爾，也爭論德薩蓋納·迪奧普那樣的純肉盾流中鋒能否抵擋奧尼爾。
奧尼爾暫列聯盟第一人，兩連FMVP的概率極大，很多話題都圍繞其展開。
“奧尼爾是經常被高估的球員，什麽無喬選鯊，沒喬丹不會先選奧尼爾…”
吐槽之間，瞅見火箭擁有13、18和23三個順位，想到之前建議使用兩個首輪去向上交易選擇埃迪·格裏芬，頓時為自己無意間迎合總經理道森略感羞恥，但說來也複雜。
一來是為了更好地搞定錄像分析員助理職位，二來是的確想順勢看看能否開發埃迪·格裏芬未能兌現的潛力，畢竟埃迪·格裏芬能投三分能策應，協防還挺出色，值得賭博。
若是不選埃迪·格裏芬，那選擇理查德·傑弗森、紮克·蘭多夫、傑拉德·華萊士/托尼·帕克，或者是超級二輪秀之吉爾伯特·阿裏納斯，那將會是絕殺，很快就能衝擊季後賽二輪。
可選那麽多潛在的強力球員也沒太大作用，一來火箭本身就有弗朗西斯和莫布裏兩個球權大戶，很難進行合理培養，二來火箭這摳門兒性格，強力新秀都打出來也難留下。
何況蘭多夫問題少年，培養也難。
三來自己難以現在就說服總經理道森相信選擇傑弗森和蘭多夫等人會有奇效，畢竟除開傑弗森，蘭多夫、帕克、傑拉德和阿裏納斯都是二年級有大量球權才開始爆發，雖然第一年就可以通過36分鍾數據，推斷出他們在未來成為主力球員擁有極大的概率。
四來如果現在就選到傑弗森、蘭多夫、帕克或者阿裏納斯，那火箭下個賽季的戰績必然會跟前世有所差別，也就會導致火箭可能無法以極低的7%概率拿到狀元簽，進而難以讓大姚入駐休斯頓，那潛在地支持自己成為主教練的重要人物可能少一個，最後功虧一簣。
但也可能自己的建議體現出效果，不需要大姚的支持就成為主教練，誰知道呢。
還有個更致命的問題，萬一選到阿裏納斯等人，戰力太強，其他助教帶隊也取勝。
那自己競爭主教練的砝碼又降低。
無論怎麽選，各有利弊。
“想來想去，暫時做對我最有利的決定最正確，我得先成為錄像分析員助理，若是火箭方麵問起來，我就給出收益最大的方案，爭取同時選到格裏芬和另一個強力的球員。
如果不問，那就算逑。”
打定主意，繼續觀看選秀熱門。
考慮到火箭這次選秀大會隻有三個首輪，次輪除開阿裏納斯缺乏價值，交易起來也麻煩，目光或許要麵向潛在的落選秀，波多黎各的卡洛斯·阿羅約和賈馬裏奧·穆恩都能試試。
當然，前提是自己成為火箭的一員，並且擁有參與決定夏聯陣容的資格。
想著想著，人事專員又走進來，
麵帶微笑、間接了當地通知進行最後的麵試，眼神中滿滿地鼓勵和小星星。
蘇洋起身點頭致意，轉而走向會議室，心說難道是我長得太帥，這感覺真奇妙，既然是最後的麵試，那之前推薦信的說法應該是某種形式的的考驗，道森也挺有意思。
一分鍾就抵達，跟著進入會議室，赫然看見總經理道森和主教練湯姆滿臉笑意。
“首先，我要你向你表明，剛才你參加上機考試的時候，我們有安排人事專員，也就是麗薩女士對你進行考察，想看看你麵對不確定情況的情緒反應，而你專注錄像剪輯的神態，讓我們非常欣慰，上機考試也近乎滿分，所以我要收回之前為你寫推薦信的決定。
現在，我卡羅爾·道森，以休斯頓火箭隊總經理的身份，協同主教練魯迪·湯姆賈諾維奇，正式邀請你擔任我們的錄像分析員助理，你的回應是？”說完，眼神滿滿地期待。
“其實我剛接到禪師菲爾·傑克遜的電話，他讓我去替代他執教洛杉磯湖人…”蘇洋輕笑打趣，“但我想要家鄉休斯頓火箭做建設的心情無法壓製，所以我接受這份邀請。”
“那歡迎你加入我們！”
蘇洋微笑回應，與道森和湯姆握手致意，而人事專員麗薩主動擁抱拍背祝賀。
“你先跟去辦理入職手續，然後我們找個時間討論關於向上交易選秀的事情，今天下午正好會有一場試訓，你也可以過來參加，讓我們聽聽你有什麽全新的判斷標準…”
道森說完扭頭示意，湯姆接話：“找機會跟大家多熟悉，想要執行你的那些理論，需要大家先熟悉並相信你，我想你應該聽過裏德·霍爾茲曼教練的那句名言，加油吧。”
蘇洋點頭，心說曾經給尼克斯帶去兩座冠軍、禪師傑克遜的師傅之裏德·霍爾茲曼講過：籃球戰術又不是複雜的火箭科技，盡量找到空位就行，最難的是搞定球員和管理層。
轉身走出會議室，正好瞅見首席助教拉裏·史密斯，而拉裏·史密斯看到蘇洋滿臉笑容，頓時兩眼發黑，心想完蛋，這難道就是上帝的懲罰，讓我從失望到希望最後再次失望。
蘇洋照例點頭致意，心想這個家夥有點怪，似乎有點針對我，但純純戰五渣啊。
也懶得多想，快步跟到人事中心。
沒曾想，麗薩喊來所有女同事圍觀，紛紛誇獎真帥，接連詢問女朋友之類問題。
蘇洋全程禮貌微笑，足足十分鍾才抽身開始走入職流程，簡單做個背景調查，提供學曆證明、SSNS社保號碼和銀行卡等信息，但還需要出生公證，隻能臨時回家去拿。
開上馬自達，駛入69號高速。
正值午間，陽光燦爛，蘇洋腳踩油門加速，興之所至，高唱樸樹歌曲：“Imagination，Never lose my passion，It's on my way，It's on my way 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