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意想不到的身份
周天仔細聽，發覺這聲音很像高跟鞋敲擊金屬發出的聲音。他尋著聲源，又聽了一會，才確定聲音是從電梯裏麵發出來的。
他用力拍打電梯，便大聲地喊道。
“電梯裏麵有人嗎？”
回應周天的是頻率很快的敲擊聲。
“你別慌，我馬上找人來。”
周天一邊打電話一邊奔跑，很快便與趕來的維修人員碰頭。
五分鍾的時間，維修員一通操作，電梯門打開。
隻見，一女人無力地蜷縮在角落裏，藍色的短裙已經有了褶皺，高跟鞋灑落在一旁。
女人緩緩抬頭，齊肩短發順勢滑落。那雙暗淡的眼眸看到來人終於有了生的希望。
“這個點大家都在忙，我以為要等到下班才有人發現我。”
她氣息微弱，聲音有些顫抖。電梯的空調很足，她抱緊手臂，嚐試著站起來。
周天率先把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女人身上，攙扶著她起身。
維修員一邊看維修登記冊一邊說道。
“這裏暫時封閉，先用旁邊的電梯。”
“你要去哪層樓，我送你。”
周天一直低著頭，也不去看女人的眼睛。
女人都不希望自己狼狽的一麵，讓別人看到。
他這麽紳士的舉動，讓女人嘴角恢複笑意。
“我叫陳妍依。”
等了一會，周天也沒有報出自己的名字，陳妍依追問道。
“你叫什麽名字？”
兩人已經走出電梯，維修員處理完便離開。
“周天。”
兩人走進另一邊的電梯，他已然鬆手，卻又被她緊緊地拽回去，手中被?了一把車鑰匙。
隻一眼，他便看出是什麽車——布加迪！
這女人來頭也不小啊，看著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竟然能擁有豪車！
“我趕著去談合同，現在也找不到人，你能不能送我去？”
陳妍依說完，發覺自己還拉著他的手，很快鬆手，遂又把灑落的碎發順到耳後。
周天沒有出聲，按下負二樓的按鍵。
現在是上班時間，很少有人用電梯。自始至終，電梯內隻有兩人。
“你是哪樓的？做什麽的？”
陳妍依盯著他的側顏，忍不住問道。
“33樓，打雜的。”
麵對這樣的美女，他還是不願意讓她知道自己是掃廁所的，但是他也算不上說假話。
整個電梯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薰衣草氣息，不知道是她的香水味，還是沐浴露的氣息。
“叮——”
電梯門緩緩打開，兩人走出電梯。周天跟著陳妍依走到一輛白色的布加迪麵前。
果然不出所料！
周天麵上並沒有興奮之意。
陳妍依拉開車門，周天很體貼地用手遮擋她的頭頂，擔心她被撞到。
“謝謝你。”
“應該的。”
周天繞了半圈上車，轉動鑰匙，車子啟動。
陳妍依拿著手機，看著導航，喃喃自語，研究怎麽走。周天瞟了一眼，便知道要怎麽走。
商業區有一家知名的咖啡廳，他上一世也去過。
“路況正常的話，一個小時能到，你可以先眯一會。”
陳妍希偏頭看著他，一臉崇拜。
“你好厲害啊，我有導航都看不懂。”
她說完還忍不住吐了一下舌頭，還是俏皮可愛。
周天忍不住嘴角上揚，終於露出久違的笑容。
“你可以找司機。”
能開得起布加迪的人，怎麽可能沒錢請司機呢。
“不行，不能什麽事情都靠別人。我剛把爸爸請的司機辭退了。我隻是不懂，又不習慣看導航，多學學就好了。”
周天點點頭，也不再說話，腦海中卻在想，她口中的爸爸是誰。又是一個什麽樣的大佬……
車子行過兩個紅綠燈後，他偏頭瞟了一眼，陳妍依不知何時已經睡熟了。
看著她的側顏，不禁想起孟瑤。曾幾何時，他們也經常這樣。
孟瑤為了讓他休息好，總是默默地替他做很多。不僅僅是秘書，會計的工作也是她負責，總是忙到很晚才休息。
總感覺剛閉上眼又到了要睜眼忙碌的時候，孟瑤一直都默默地陪著他，隻要他需要。兩人總是這般去奮鬥，他開車，她趁機補眠。
創業初期，兩人這樣不知度過了多少歲月，最終都敗在他的虛榮心和變異的心。
很快到達維林咖啡廳，周天搖晃腦袋，讓自己從曾經的記憶中抽離出來。他輕輕地拍拍陳妍依的肩膀。
“到了。”
“嗯……好。”
陳妍希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眨眨眼很快便恢複清明。
兩人一起走進咖啡廳，合作方已經到了。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三十左右年紀。身邊跟著一個身材火辣的秘書。
雙方打過招呼，便開始侃侃而談。周天坐在陳妍依的左邊，默默地聽著。
“我方這款投放的是射擊類網遊，偏男性的遊戲，你們不但遲到，還這麽隨意。”王總說著抬手上下比劃，眼底的不屑愈發濃烈。“隨便派一個剛畢業的小姑娘來和我們談合作？”
陳妍依抿著唇，迫不得已地擺出自己的身份。
“嘉華是百年企業，無論是資質還是眼界，都配得上你們華樂。現在還派董事長的女兒來和王總談合作，難道你還想要我父親來和你談合作嗎？”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皆是一臉震驚。
周天猜測一路，斷定她是哪位大佬的女兒。隻是從來沒想過，她竟然是陳董事長的千金！
王總馬上換上笑臉，端著紅酒杯說道。
“原來是陳董的千金，失敬失敬。隻不過，還是剛才的話，廣告費用超過一個億，堅決不做。”
陳妍依也是初出茅廬的新手，本以為第一次試水，能水到渠成。沒想到亮出自己的身份後，還是一無所獲。
他們說話的空檔，周天已經把合同看了兩遍。他掏出手機，點開瀏覽器，找到幾組數據對比。
“這幾個渠道，王總可能沒注意，這些都是嘉華旗下的子公司。任何一個渠道都能給貴公司帶來不小的收益。更何況，我們簽訂合同，一簽就是十年，合同上還許諾十年內廣告費用不變——每年一個億。”
周天又點了幾下手機，找到一檔分析走勢的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