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相撞
當你往上走時，所有的人都貼著你。臉上戴著假麵具討好你、祝賀你、巴結你。
當你人生低穀時，一個個落井下石、閉門不見躲著你也是常態。
周天曾經曆過這種絕望，在灰暗的世界裏遊走。不知道是第幾回了，周天再一次突然在夜間醒來，他是被噩夢給驚醒的。
今夜，沒有月亮。
窗外刮了一陣風，外麵的櫻花樹沙沙的響。周天聞到了一股暗香，他的眸子黯了黯。
周天踩著拖鞋來到窗口，手裏握著一盒香煙，他抽出一根煙準備抽。外麵，天空昏昏沉沉的。
一夜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天空由黑漸漸地轉淡、最後不遠處出現了一抹魚肚白。
周圍的空氣漸漸變清新起來，有股草木的芬芳。
張全揉著昏睡的眼睛來到餐桌前，一下子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煙味：“臥槽！你這大半夜的該不會又抽煙了吧？”沒能忍住，張全彪了句髒話。
周天看了他一眼幽幽地說：“半夜醒來就沒有睡意了，沒事幹就抽煙了。”
“你這……”張全都不知道該怎麽吐槽了。他知道周天最近這一段時間半夜都有醒來的習慣。
“習慣就好。”周天淡淡的說：“我剛剛出去買的豆漿油條，桌麵上的那些都是你的。我的那份已經吃完了。”
“謝謝。”張全隨口說。
周天低下頭在換鞋子。
張全有些猶豫，想到周天最近的反常舉動，他還是沒能忍住問了一句：“你真的是周天嗎？”
周天係鞋帶的手一頓。
“你以前和現在差距太大……”
周天抬起頭，目光落在張全的身上沒有回答。
氣氛一下子就變微妙起來。
“你覺得哪裏不一樣？”周天問。
張全看著周天的臉，眸子閃了閃，最後變成一臉天真的笑：“算了，可能是我自己瞎敏感了！”他是真的感覺周天最近變化有點大，已經超乎了他以前的認知範圍。
周天的眸子閃爍。
張全打破尷尬道：“你記得你昨天說過的話啊！記得幫我和陳妍依拉線！”
……
“周總監好。”
“總監好。”
“周總監今天看上去又帥氣了幾分呢！”
周天一進公司，每個見到他的員工都麵帶微笑的和他打招呼，這在之前他是沒有這個待遇的。
發生什麽事了？周天心裏有疑惑，但又不好問出這個問題。
直到，周天去了躺廁所。他上完後準備要出來時，就聽到有人討論的聲音。
“我一看那個周天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他絕對是看上了陳總的錢，才會想靠著巴結陳總上位的！”
另一個男的憤憤然道：“就是就是，我也認同這個觀點！陳總就是太單純了，才會被這種心機男盯上的！”
“要不是陳總昨天公然帶著周天走，看周天的眼神那種愛慕！現在公司的職員也不會想巴結他！”
“媽的，我早就看不順眼這種人了！”
外麵的幾個男職員把周天罵個底朝天！
周天現在呆在廁所間裏臉都黑了，他心裏很氣，剛剛差點就想衝出去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可是理智讓他忍了下來，前世的他就是因為衝動的性子壞了事。
這一世他可不能莽撞了。
好不容易，周天壓下了自己的情緒。
外麵憤憤不平議論的人，他們說夠了後就離開了。
周天依然呆在裏麵，此時此刻的他心情平複了不少。不知道是為什麽，周天忽然掏出了手機來，給孟瑤發過去一條消息：如果有一個人很引人爭議，好多人都在罵那個人，你是怎麽看待那個被罵的人的？
周天也不知道為什麽，就給夢瑤發過去這條消息了。
孟瑤收到消息並沒有回複，她看著手機界麵眸光黯了黯。一想到昨天她看到的周天和陳妍依呆在一塊的事，她就覺得心裏不舒服。
見孟瑤沒有回複，周天感到挫敗的撓了撓頭。現在這種經曆，他以前都沒有遇到過，他有點恍惚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時間從指縫中遊走。
一轉眼就到了午餐時間，周天原本想喊孟瑤一起吃午餐的，結果孟瑤卻一臉平淡的將一張紙遞給他：“周總監，請您批準。”
“你要請假？”周天看了一眼請假條。
孟瑤低著頭，看不清楚她表情：“……嗯。”
周天的目光閃爍：“是因為我……”
“我不舒服！”孟瑤突然打斷他。
周天見狀想到他和陳妍依的事，他剛想要解釋：“孟瑤，我和陳總她……”
“請您批準！”孟瑤再次打斷他的話，深深的朝他鞠了一躬：“周總監，我真的不舒服，請您……批準。”孟瑤的聲音有點哽咽。
周天看到孟瑤態度那麽強硬，歎了一口氣在請假條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好吧，那你今天下午好好的休息吧。我們周末吃飯的事……”
孟瑤忽然一把從周天手裏奪過請假條，周天話還沒有說完，孟瑤直接快步跑到門口邊打開門，砰的一聲門關上了，夢瑤擦著眼淚跑了出去。
由於沒看路，夢瑤和身前正在走過來的人撞個正著。
“我去！”陳妍依被撞摔在地，皺了皺眉頭罵道：“走路都不看路的嗎？”
孟瑤抬起頭來看了陳妍依一眼，臉上有眼淚沒擦幹：“對不起……”
陳妍依一愣：“你怎麽了嗎？誰欺負你了？”
孟瑤沒回答，站起身來朝陳妍依說了幾句對不起後，飛快的往前奔去了。
陳妍依的目光閃了閃，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麽，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周天辦公室的方向，皺了皺眉頭。
“砰”的一聲，陳妍依沉著臉一腳踹開周天辦公室的門。
周天被拉回神來，皺了皺眉頭道：“陳總，你怎麽來了？”
陳妍依意識到周天臉上的不滿，情緒這才略微收了很多：“你不開心？”
“你覺得呢？”周天沒好氣的說。想到剛剛孟瑤那個態度，現在的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和她解釋了。
“因為什麽事呢？”陳妍依的目光複雜。
“這個是我的私事，陳總你就別過問了。”周天現在不想答陳妍依的問題。
“是因為女朋友嗎？”陳妍依看著他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