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級戰備
夜晚,不僅是若凡寫得審案記錄被送去了京城,就連若凡都親自打馬朝著嶺安國京城疾馳而去,有些事情,必須她親自前去,一來可以直接麵見她爹速度快,二來就她可以讓整件事情得到重視,並且證實此事是真,無需驗證複查核實,這樣才有機會在全國徹底陷入混亂之前,及時製止。
若凡離開之後,方涥親自去找了張掌櫃,沿山縣裏能用的武力,除了守城的兩百來個士兵,就剩下農民,當然還有信鏢的一絲力量。“張掌櫃,風某深夜叨擾,還望勿怪。”方涥說這番話純屬於客套,之前若凡離開時,把留守保護她安危的京城護衛都帶走了,那動靜,張掌櫃怎麽可能入睡。
“風縣令,深夜至此一定有要事,不妨直說,張某也略知一二,沿山縣的安危,張某也非常擔心,風縣令有何要求,盡管直言便是,張某絕對配合。”張掌櫃是個人精,他知道方涥來此的目的,也清楚此時潛在的危機,如果真讓木刺得手,那麽信鏢的人,一定死傷大半,雖然沿山縣可能不會受到內亂,但不敢保證沒有外敵入侵。
“張掌櫃,事態緊急,風某便不在繞彎子,直說了吧,你的人,我希望能和守城士兵一起,守衛城池,這幾日,所有村民都必須搬到縣城裏居住,我的那些改建看來要拖延幾日了。”
“風縣令的意思,是要村民都住到縣城裏來,幫忙守城嗎?”
“守城隻是表麵,重要的是讓無辜的村民不要受到傷害,有個城牆還能有所依仗,順便堅壁清野,讓來犯之人,在沿山得不到好處。”
“張某佩服風縣令大義,居然此時還想著無辜村民,請受張某一拜。”
“唉~張掌櫃客氣,身為縣令,自然要為一縣子民安危考慮,張掌櫃也是大義,此時能援助風某,風某十分感激。”方涥說的那叫一個委婉,其實按照他現世的脾氣,進來便會直接說,信鏢的人我要用,張兄弟把人借給我,兩句話完事,可現在是古代,咱要有章法,要有尺度,說話都要有套路。
與張掌櫃的說完,方涥便匆匆忙忙離開了,之前已經讓捕快騎馬出去通知所有村子,所有村民帶上值錢的東西,最快時間趕到縣城裏,此時方涥還要去與守城士兵,開個緊急會議。
幾名衙差跟著方涥一路奔跑到了南城門,守城官兵的營地就在這裏,拿出縣令官印,徹夜召集了守門將士,沿山是小縣城,守城將領隻有一個守備官和三個城門守將,守備官還兼任著距離兵營最近的南城門守將之責,此時四個人剛剛揉搓著雙眼到了軍營裏,看著方涥似乎並非很緊張的樣子,四個人有些不開心,甚至心裏還有一絲絲怨恨,‘大晚上,沒有什麽屁事,來折騰人玩。’
可方涥的第一句話,就嚇尿了他們,“宣本縣令政令!沿山縣進入一級戰備!”嚇尿他們的不是政令,而是一級戰備是啥意思,雖然不懂,但聽著很大氣!
“戰備?風縣令何意?”守備官先開口詢問道。
“呃...本縣令不知道軍中如何稱呼,就是馬上有強敵來犯,你們該如何稱呼?”
“回縣令大人,嶺安國軍中對此稱為備戰!”一名守城將領雙手抱拳回答道。
方涥是被逗樂了,戰備和備戰,確實不同,此時也沒時間與他們爭議,立刻改口,“好!沿山縣立即進入備戰!”
這下好了,方涥用詞也正確了,但四個人仍舊有點懵逼,沿山縣是個小縣城,前不挨著鄰國,後不在蠻荒之地,這哪裏來的敵人?於是守備官詢問道:“大人,我們立即按您說的辦,但將士們總要知道敵人來自何處,且敵人又是些什麽人,這樣守城的士兵才能第一時間發現,給縣城一個警示。”
“恩,你說的對,本縣令對此疏忽了些,敵人從什麽地方進攻,現在還不得而知,守城將士把手三門,留一門給我來守,信鏢的人和青壯農夫皆會配合你們,守城人數,三個門應該是夠了,剩下一門教給我一人,你們無需多問,我自有妙計!呃...來犯的敵人,有可能是饑民,有可能是強盜,有可能是山匪,也有可能是一些女人!總之,待我們沿山縣村民,全部入城之後,但凡發現城外有大批人,十有八九都是敵人!一定要關照好士兵!不能因為他是農夫模樣便輕敵!得不到你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擅自開啟城門,否則軍法處置!”方涥說了大通,下麵四個還是有些懵逼,但對於方涥的要求,他們是聽明白了,但目的是什麽,起因是什麽他們還沒清楚。
方涥看到四個人那細微的表情,又繼續開道:“本縣令剛查到一件全國大案,信息已經連夜送往京城,應該可以直見皇帝,有一個來自木辰國名為木刺的組織,正在我們嶺安國製造事端,扇動饑民造反,收買貪官汙吏策應,事情,你們隻要知道那麽多就好!有情況第一時間來報!”
“遵令!”四個人雙手抱拳躬身聽令。
這一夜,注定了是個不眠夜,好多人的精神極度緊張,尤其是一些守城士兵,平時要做的事情,就是看看城內城外的老百姓,吹牛打屁閑散的和平民差不多,真正的打仗是什麽樣子,他們沒見過,充其量是聽一些路過的商人,侃侃閑聊兩句邊境地區的戰事,其他的概念一點都沒有,而如今,守城和巡邏的士兵全副武裝,各個如臨大敵。
方涥回到縣衙,將大牢裏的兩個女賊拉了出來,不是要繼續審問她們,而是要讓他們換個地方,關押在大牢裏,太占用方涥的人力資源,幾個衙差和捕快,絕對比一般的村民要有戰鬥力。
兩個女賊看著到了一戶人家裏,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麽,很緊張的樣子,但很快她們就經曆了更不可思議的事情,洗澡!而且是淋浴,秋月和白亦充當著護衛,一直盯著二人裏裏外外洗了個幹淨,才丟給她們一人一件大體恤穿上,因為二人都有傷,在被關進密室之前,方涥對二人的傷口又做了消毒,而且還喂她們吃了一些破傷風的藥。
密室裏房間多,再弄一間關押二人是很簡單的,藍彩蝶看到又進來兩個被關押的人,頓時感覺到了什麽,尤其是看到二人走路都不利索,便對著方涥說道:“她們和我們是一樣的,都是被蒙騙的人,你為何要弄傷她們?”
方涥笑笑,“如果不是我手藝差,現在你看到的就是兩個死人,她們倆可是拿著劍要與我玩命,光線又差,我又不會功夫,隻能出此下策,放心吧,她們現在死不了!”
“少爺你沒受傷吧?”開口說話的人不是秋月,也不是白亦,居然是關在鐵柵欄裏的藍芯。
方涥和藍彩蝶都用好奇的眼神看著藍芯,藍芯被看的感覺到異樣,想開口解釋什麽,但又不知道怎麽說,嘴巴張開,但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來,秋月此時站出來為藍芯打了圓場,“少爺,藍芯性格和我一樣,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嘿嘿,剛才我來過這裏,她已經和我道歉過了,我也沒放在心上。”
藍芯給秋月道歉的內容,就是因為飯菜不好吃,藍芯她們之前誤以為是秋月她們故意刁難,之後方涥也解釋了,知道誤會了秋月,藍芯是第一時間見到秋月就開口道歉了,現在兩個神經大條丫頭,那真是一對姐妹,比親生的更像姐妹。
“藍彩蝶,你如果不想她們死,就把你知道的情況告訴她們,你們現在住對門,說話什麽的都方便,如果她們還是冥頑不靈,那她們的命運就隻有死路一條!”方涥站在兩個囚牢外,看著兩對麵的囚牢,五個女人,在密室裏關著,估計話題一定很多,於是打算閃人,叫她們自己聊,能聊出來什麽就是什麽,聊不出來,他也沒辦法,該殺的還是要殺。
“罪人知道了!”藍彩蝶將自己稱呼為罪人,方涥聽著表情微微停頓了一下,隻是微微點頭,便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