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踏上逃亡路

得到了明日便離開方家,前往那旗嶺南道,容蓉很興奮,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是她一直想要的,方涥也沒什麽表情,隻是他不知道當今的情況,到底是什麽年代都不知道,秋月這個小白,對此是一問三不知,如今容蓉出現在身邊了,方涥隻能把這些問題的答案寄托在她身上了,“容蓉,你之前是跟縣令大人的,那你一定知道現在國號是什麽了?”

“國號?國號是什麽?”容蓉一副不懂的表情,還給了方涥。

“咱們現在是什麽國家?”方涥拍了拍腦門,換了一個問法。

“嶺安國”

“嶺安國?”方涥聽到這個國名,真沒想起來曆史中有這樣一個國家。

“恩?夫君居然連我們國家都不?”容蓉不懂了,早就聽聞過方家三少爺是方家唯一一個讀書人,為什麽連國家的名字都不知道。

還沒等方涥開口,秋月就幫著方涥解圍了:“我家少爺之前失憶過,恩,失憶就是把之前的事情都忘記了,包括我的名字,容蓉姐,既然你知道,就多和我家少爺說說唄。”

從容蓉的嘴巴裏,方涥知道了這裏的國家並非一個嶺安國,還有木辰國和金乞國,這兩個國家是於嶺安國相鄰的,據說還有其他的國家,這片大陸上總共有九個國家,隻是那些國家的名稱容蓉不知道,知道的隻言片語也都是跟著縣令大人耳濡目染了解的。

三個人簡單的聊了一會,秋月便開始了收拾模式,先收拾的就是方涥的竹簡,一捆捆的堆放到了一起,然後才收拾一些衣物,方涥進來之後,看到一包包的東西,堆放在門廳裏,“秋月,衣服帶幾件,其他的不用帶了,尤其這些笨重的竹簡放到一邊,明日啟程時也不要拿,明白了嗎?”

不讓秋月拿竹簡,不是因為笨重,而是方涥打算把竹簡都搬回到現世去,雖然竹簡價值不高,但這裏的內容還是有待研究滴,古字方涥幾乎不認識,所以打算有空查找、對照著度娘翻譯一下,總不能一直做個文盲。

“是,少爺,那就沒什麽要收拾的了,秋月也回去收拾一下了。”說完秋月就跑走了,留下一個呆滯的方涥,‘啥情況,這丫頭也跟著去?’

容蓉看出了方涥的疑問,“夫...夫君,秋月是你的丫鬟,必須跟著你去,不跟著你,她以後在方家根本沒有立足之地。”

容蓉的年紀和秋月差不多大,兩個都是小丫頭片子,年齡頂多有十五歲,那麽稚嫩娃,方涥可不想離的太近,那會完全扭曲他的審美觀。

“噢,原來是這樣,那明日起,你們兩個小丫頭就互相做個伴吧,晚上你和她一起睡,我還是習慣一個人睡覺。”

夜晚,趁著秋月把容蓉帶回去休息的機會,方涥返回了現世,以為現世也應該過了好幾天,手機裏該有很多電話或是信息,當看到和胖子最後通的電話,僅僅是十五分鍾前,這就讓他納悶了,什麽情況?掛了胖子電話後,方涥在房間收拾找東西,差不多就花了十五分鍾,難道自己離開之後,現世的時空是停止的?還是他返回的時間點就是離開之後的一兩秒?

帶著自己的疑問,方涥往返於現世和古代好幾次,折騰了一會,終於下了一個結論,無論是回現世還是去古代,都是自己剛離開的下一秒,對於方涥說,隻要他離開,離開的那個時空就是停止的。當然這是以方涥為中心論斷,如果以其他人來論斷,隻能說方涥離開了一秒鍾。

搞清楚這些,方涥放心的大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就開始尋找戶外出行的用具,之前隻帶了戶外護理的東西,如今要用古代那交通工具了出遠門,還不知道要折騰出什麽鳥來,多帶點東西防備著,準沒錯。

涼鞋涼拖大褲衩大體恤還有防蚊蟲的玩意一大堆,整理完這些東西後,方涥總感覺有什麽事情沒做,於是在房間裏開始了轉悠,可轉悠半天還是沒想起來什麽事情沒做,“哎,不管了,想起來再回來拿,那啥旗嶺南道在哪裏?”方涥自言自語的說到這裏,猛然醒悟,“朝代,還有國家,那些國家啥玩意,從來沒停過,先去查度娘!”言罷,便打開電腦開始查了起來。

無論怎麽查,查什麽國家名稱,度娘上都沒有答案,甚至查旗嶺南道都沒有,隻有一個唐朝時期的嶺南道,“什麽鬼?那個古代的時空,難道不是地球?”

這個疑問,方涥還沒法找到答案,他沒衛星,不能上太空,沒有整個星球的地貌圖,他也無法分辨是不是地球,想到衛星,方涥又為自己多準備了幾樣東西,航拍器!每走一段路,就飛上去拍一下,待回現世了,用電腦拚接一下,這樣從方家到旗嶺南道的路線就有了,如果之後再去別的地方,也可以用航拍器多拍點。

要帶航拍器,必須帶手機,還有充電寶,還必須是太陽能的,為此方涥又去了電子市場,采買這些東西,順道還看見了對講機,這高大上超時空的聯絡工具,必須要買!

一次買了二十對最新款對講機,老板也很地道,看著方涥手中的太陽能充電寶,“兄弟你這是要戶外徒步?”

“是啊,打算在山林裏待幾天。”方涥很自然的接了話,這些話還都是之前忽悠胖子用的。

“那我就不給你優惠了,送一個最新款的太陽能發電板,這玩意剛上市,我一個兄弟拿了咱這裏的代理,正在做推廣,你正巧會用上,就送給你,記得回來給個評價。”

看著像公文包一樣的太陽能板,老板還給方涥做了一遍演示,簡單非常簡單,抱著一堆采購的東西,方涥返回了古代。

第二日一早,秋月就隨著一隊家丁出現在了方涥的門前,需要搬抬的東西並沒有多少,就幾個大包,還有一麵銅鏡方涥親自抱著,秋月跑來就看到方涥,“少爺,你居然稀奇這麵銅鏡?呃,你後麵還背著的是什麽?黑乎乎的一大包。”

“這些都是本少爺喜愛之物,其他東西你們搬,這些本少爺自己拿。”一群家丁看著方涥古怪的行為,目送著他出了小院的門。

出行並不是很順利,管家拿出的四百兩銀子,又出現了變故,那管家老頭親自等在馬車旁,看到方涥來到,就上前解釋著:“三少爺,前往旗嶺南道的路上出現了山匪,老爺和大夫人說為了三少爺安全,多派了一些家丁護衛,還拿出一百兩請了走鏢的人,這之前應諾你的四百兩,現在隻有三百兩了,餘錢日後老爺再安排走鏢的給您帶過去。”

“嗬嗬,”方涥並沒說什麽,笑了一聲便上了馬車,方涥不是沒話說,他隻是後悔昨天沒把銀子要到手裏來,偌大個方家,怎麽可能隻有三百兩銀子,這管家玩這些花樣,早晚都會找他算回來。

之前方涥出了方家大門就看到那些所謂走鏢的人,一個個更像是山匪,估計著不到半道就會被這些走鏢的人給劫了去,心裏盤算這路途上的危險因素,方涥開始設計自己的計劃。

方涥的離開,方家並沒人出來歡送,方涥的老爹也沒露麵,一行人的出發,還是秋月喊了一嗓子,“東西都拿齊了!”三十多個人,兩輛馬車上路了。

出了千裏縣一路向東走,起初沿途沒什麽山,路上也沒停留,到了午時,炎熱的溫度,讓很多人都癱在了樹蔭下,方涥早早的下了馬車,一路顛簸的快要吐出來了,幸好坐在趕車人身邊聊聊天,不然早就吐翻了。

和趕車的聊天,這是方涥計劃中的一部分,要了解路程的安排,打聽今天晚上之前能到哪裏,明日又能到哪裏,路上有些什麽風景或是奇特的地方,這些事情方涥一邊聊天,一邊聽趕車的人吹牛,一半真一半假,方涥也隻是聽了個大概。總體來說,路程的前三天,是絕對安全的,但從第四天開始就要過山區了,那段路是最有可能出現狀況的,麵對這樣的情況,方涥原本打算的‘拖’字絕,貌似作用也不大。

路程第一天,夜晚之前趕到了福綿村,在一家村民的草屋裏,眾人對付了一夜。因為天氣熱,住哪裏都無所謂,草屋裏隻有方涥和容蓉秋月兩個丫頭,方涥把情況和她們說明了一下,兩個丫頭都很吃驚,尤其是秋月,“少爺,大夫人不會那麽狠毒吧?我們都遠離了,她還是不肯放過我們?”

容蓉也不理解,方家怎麽會有如此狠毒心腸的大夫人,“夫君,大夫人為何那麽針對你,莫非你的才華影響了她?”

方涥哪知道是為什麽,但自古大家族都會有爭鬥,這些彎彎繞方涥還是知道一些,至於大媽為什麽要處心積慮的算計他,這一點方涥真沒想清楚過。

秋月這個時候像是老師一樣,有模有樣站起來,在方涥和容蓉麵前來回轉悠,邊轉悠邊說道:“這個嘛,少爺失憶不記得了,大媽之所以會這樣對少爺,原因呢很簡單,大媽隻有兩個女兒,而少爺的親母生前就和大媽不對頭,其他的夫人都屈服於大夫人的**威之下,唯獨少爺的親母性格剛烈,幾年前重病離世後,少爺才會被弄到前花園小院獨住,那個時候大夫人就處處要算計少爺了,隻是少爺一心讀書,兩耳不聞窗外事,所以大夫人的算計都被時間衝淡了,這次那麽好機會,大夫人絕對不會手軟的。”

“意思並非隻是要弄死我,還要通過弄死我,在方家立威,得罪她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是這個道理吧?”方涥也總結出來了。

“恩,就是這樣的,少爺果然聰慧。”秋月聽著方涥的總結,立刻感覺方涥說的意思更深了一層,這些是她一個小丫頭還沒能看透的答案。

“我們現在已經危機重重了,少拍馬屁,之前我打算用拖字訣,現在看看並沒有更好的辦法,按照趕車人說的,明晚會到一個叫福康縣的小縣城,夜晚會在縣城裏過夜,也是前三天路程中唯一一個縣城裏過夜的地方,所以從明晚開始,本少爺就開始拖延了,托到跟我們一起來的人自己露出馬腳來。噢,對了,那個大姐方黎說,她老公也會一起來,我們一行人裏麵,有沒有他?”方涥說了自己的打算,突然問起了自己姐夫的事情。

“沒啊,”秋月思考了一會,並沒發現有方家的族人在,都是家丁要麽就是那些什麽走鏢的人。

“哈哈,看來大媽的手段真不簡單啊,我這個姐夫,估計會是一道保險栓,如果這些人對我的加害沒得手,那麽之後就會由姐夫出麵來坑殺我了,這套路,真是天衣無縫啊!”方涥現在才明白了當初大姐方黎,說要方涥姐夫去幫忙打理百傾良田的事情,原來是為以後的坑殺埋下殺手,而且如果方涥意外身亡,按照之前的約定,那些百傾良田還是會交給姐夫和大姐打理,名正言順的把百傾良田弄到了自己手裏,這大姐和大媽,果真是母女倆,一個比一個毒。

秋月此時也安靜了,坐在容蓉旁邊,“少爺,你說我們該怎麽辦?”

“怎麽辦?”方涥也被難住了,思慮了好久,“拖延時間是不頂用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明日晚上聽我的安排,你們倆都和我睡一起,呃,就像今晚一樣。”

兩個小丫頭對視了一眼,然後嫣然一笑,貌似兩個小丫頭有什麽瞞著方涥,“你們倆笑什麽?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沒說出來?”

“沒,沒有沒有”“少爺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明日還要趕路。”兩個丫頭一人一句,說完便轉身上了土台子,說那是床,方涥是不信的,就是一個泥土堆出來的,隻是表麵平攤了點。

看著兩個小丫頭入睡,方涥也沒了說法,總不能爬到兩個小丫頭身上去吧,搖搖頭便到了茅草屋的另一邊,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個巴掌大的小圓鏡,他要試一下,別的鏡子是不是也能返回現世,還是必須要那麵大銅鏡才能返回現世。把小圓鏡子的鏡麵握在左手掌心裏,意念一動,返回了現世,而小圓鏡子居然還在自己手裏,隻是小圓鏡下端,也出現了半隻眼的圖案,看到鏡子和自己一起出現在現世,方涥有點不安,擔心著自己不能返回古代了,於是再次握緊小圓鏡意念再動,想象那個毛草屋,果然,回來了!

看著自己拿著巴掌大的小圓鏡,便可往返現世與古代,方涥笑了笑,因為他手裏的小圓鏡,是麵小銅鏡,打算做成護心鏡係根繩子掛脖子上的,銅鏡不怕摔,而且掛到了脖子也不會因為到處走而遺失。

有一個輕鬆隨身攜帶便捷往返古代與現世的通道,方涥安心了,明晚的逃跑大計中,不用去抱著那麵大銅鏡到處跑,這對於他的計劃是非常有利的。

一晚上,很快就過去了,路程第二日,也沒遇到什麽特殊的事情,除了熱,還是熱,有些路邊的溪水都幹涸了,想休息一下洗把臉,那都是奢侈,田裏的莊稼地也出現了幹裂,看來是許久沒下雨了。

堅持,堅持,再堅持,從小到大沒那麽苦逼過,幸好包裏放了礦泉水,方涥和兩個丫頭沒渴著,但那些家丁和所謂走鏢的人就百分百苦逼了,看見一個小水坑,幾個人甚至十幾個人便會跑去爭搶一番,每次看到這樣的場麵,方涥就躲在馬車裏偷笑,雖然自己也很苦逼,那麽熱,在馬車裏也難熬,出去曬太陽更不舒服,一絲兒風都沒,隻能窩在馬車裏,拿著提早準備好的折扇呼扇呼扇著。

“少爺,你輕一點,你手裏的這個可是寶貝,”秋月不認識折扇,但看著能收成一個竹竿,又能瞬間攤開扇風,那老早就惦記上了,之前問方涥要去,由她來扶著扇風,可她太愛惜折扇了,那扇出來的風,還沒大家喘氣的氣流大。

“秋月,你如果喜歡,以後本少爺給你多弄幾個,別把這個當寶貝,呃,在本少爺麵前這個不算是寶貝,不過在外人麵前,確實是件寶。”方涥原本是打算教育一下秋月的,這玩意不值錢,但很快他就發現秋月說的沒錯,這是個寶貝,逃跑之後,用折扇換點路費,應該不難。

夜晚一行人終於在縣城大門關閉前,進到縣城裏,投宿的客棧很容易找,小縣城裏客棧就兩家,盛夏時節客棧入住的人不多,很多房間都空,“掌櫃的,客房每人一間夠不夠,一路上我這些護衛都辛苦了,房間一間留給我,其他的房間都分給他們。”

“喲,這位小爺慷慨,房間夠,你們一行人足夠的,連馬我都能分兩個棚裏。”掌櫃一聽方涥這麽大方的招待護衛,頓時來了精神。

“把你們這裏的好酒好菜都弄出來,我這些護衛白天趕路很辛苦,這有個地方能讓他們舒坦一下,絕對不能虧待了他們,酒菜盡管上!”方涥裝著土豪,一點都不在乎花銷。

家丁和那些走鏢的一聽有酒招待他們,也是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看方涥的眼神也充滿了一絲兒敬重,“各位兄弟,出門靠朋友,我方涥雖是一介書生,然,也知曉一路的辛苦,晚上的酒喝盡興些,誰不喝盡興了,就是看不起這裏的酒!”

被方涥這麽一說,掌櫃的急了,“喲,小爺,你這話說的,小店的酒絕對是好酒,保證所有兄弟喝到盡興。”

“謝三少爺!”一眾家丁很懂禮貌的對著方涥客套了一句,那些所謂走鏢的人,還是一副死狗模樣,不溫不火的神情,早就出賣了他們,居然此時也不表露點驚喜,絕對是山匪!

安排好家丁等人的晚餐,方涥回到房間和兩個丫頭開始商量逃跑的事情,計劃並不是那簡單的用酒放到這些人,放倒他們隻是計劃裏一個小環節,後半夜的時候,方涥還要放一把火,讓那些人都不能睡好,這樣白天才沒精力追他們仨。

計劃非常好,而且很順利,不知道多久都沒下雨了,客棧後院裏的柴火很易燃,加上方涥還從戶外爐子裏倒出來一點煤油,那燒的更快!

“走!走水!走水啦!”客棧裏的人不知道是誰先大叫了起來,半晌之後,所有人都被折騰了起來,拿著各種器皿開始了救火,方涥和兩個丫頭則在客棧的大門前,觀看著眾多周圍的百姓加入了救火的隊伍裏。離客棧不遠有條水渠,往返與客棧和水渠的人們絡繹不絕,火勢很快被控製了,並沒燒多大的麵積,但前前後後也折騰了一個多小時。

掌櫃的看著客棧沒什麽損失,就是一些沒存進柴房的柴火被燒了個精光,主動跑到方涥麵前來致歉,“這位小爺,天幹物燥的,發生這樣的事情,小店也不想的,晚上住店的錢不收了,隻要晚膳的酒菜就好,你看這樣可以不?”

方涥拍拍掌櫃的肩膀,“小事,掌櫃如此,本少爺就不客套了,以後我們家途徑此地落腳都會來你們客棧,算是有個長久生意。”這一番話的套路源於現世,啥長久生意?古人不會沒事就往外跑,除非是逼不得已的人,就像是方涥這樣的貨。

掌櫃也是人精,知道方涥說的是客套話,一直點著頭陪著笑,這客棧裏想睡覺還要等一會,火是滅了,但客棧房間裏還有之前火燒時的濃煙,要開開窗戶散散味道才能進人。

跟著方涥的家丁等人,現在一點困意都沒有,火燒起來時,眾人都徹底醒酒,又參與了救火,渾身幾乎都是濕漉漉的,如果一直到天亮都不睡覺的話,按照生物特性,隻有等下次人體出現疲勞時,現在缺失的睡眠才會被疊加到一起,方涥估計著那個時候,應該正在到處奔波尋找他。

天色已經蒙蒙亮了,眾人終於回到客房裏呼呼大睡,這個時候睡下,幾點能起呢?方涥看著計劃很順利,下一步就是自己逃跑的環節了,趁著兩個丫頭睡了,方涥回到了現世,在度娘上找到了竹簡上的字體,居然就是一些走了樣的繁體字,竹簡上的字每個都有不同的角度傾斜著,比劃又多,弄的方涥以為是古文字,這文字得到解決,那就好辦了,找了一塊破麻布,按照度娘上轉換的繁體字,方涥寫了一段話,歪歪扭扭的字,反正方涥是看不懂,至於別人能不能懂,那就不關他的事情了。

弄好破布的字條,方涥並沒及時返回客棧,在現世的家裏美美睡了一覺,補充足精力,才返回了客棧,兩個丫頭睡的那是個沉啊,方涥下了殺手鐧‘風油精’才把兩個丫頭弄醒,三人躡手躡腳到了客棧後院的一角,那裏是他們的馬車,給掌櫃的付了六十兩銀子,方涥便充當了馬車夫,兩個丫頭躲進了馬車了,三人緊張而有激動的踏上了逃亡之路。

客棧裏,不僅留下了那些家丁和所謂走鏢的人,還有方涥寫的破布字條,那字條寫是什麽呢?其實就一句話,“想要方家三少,五日後帶五千兩白銀,刀連山草亭見。”

這是方涥留下迷惑別人的,刀連山是原本第四日行程中要經過的山林,這個地名還是方涥從馬車夫嘴裏聽來,這一段話完全來自電視劇裏的橋段,綁匪官方用語!至於刀連山有沒有草亭,方涥便不知道了,那是他胡謅的。

方涥三人逃跑的線路,還是按照原路線從縣城東門出去,走一段後改道向南,這些地形是方涥清晨時才拍攝到的,城東有條小道筆直朝南,朝南走的目的,除了擺脫後麵的人追趕,還有就是避免刀連山裏真有山匪。

當馬車順利的從福康縣裏出來時,兩個丫頭在馬車廂裏就開始歡呼了,貌似現在這樣子就算是逃脫了,“你們兩個丫頭,別開心的太早,這馬車怎麽轉彎,你們誰會啊?”方涥之前看著馬車夫趕車,但沒注意到怎麽讓馬車轉彎的,一會到了岔路口要改道向南,這就難住了方涥。

“夫君,我會!”容蓉從馬車裏爬到了車頭,陪坐在方涥旁邊,毫不客氣的接過了方涥手裏馬韁繩。

“這你都會啊?”方涥吃驚了,一個看上去瘦弱的小丫頭,應該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類型,怎麽會趕馬車?

容蓉沒有立刻回答方涥,而是炫耀著自己的趕車技術,眼看就要到路口了,方涥指著前麵的岔路,“前麵路口向右。”

“夫君坐穩,容蓉趕車多年,不會有什麽意外的。”

“啥?你一個小丫頭趕車多年,瞎吹!”

“夫君剛認識容蓉幾天,可曾想過容蓉也是個天天往外跑的野丫頭?”

這一句話是把方涥弄暈了,古時的女子不都是禁製外出的嗎?雖然這裏不是地球那個世界,但也應該差不多啊。

看出了方涥的疑惑,待把馬車順利轉彎之後,容蓉才笑著說道:“縣令大人的長女容驀然,自幼就是男孩子習性,容蓉之前跟著她,可沒少挨縣令大人的訓斥,還有一次差點挨了板子,之後縣令大人的夫人病逝了,容驀然大小姐的男孩子習性稍微收斂了一點點,縣令大人愛女心切,打也不是罵也不是,於是隻能任由容驀然帶著容蓉到處跑,騎馬趕馬車,都是家常便飯。”

方涥聽出來了,典型是一個投錯胎的娃,如果放在現世,那不是男人婆就是女漢子了,“你呀,滿嘴裏都是替縣令和容驀然說好話,那你替容驀然出嫁,到現在了也見不到容驀然來解救你,哎,知人知麵不知心,容蓉以後要長點記性,你夫君我,雖然不敢說百分百的好人,但你遇到這樣的事情,我絕對會來解救你。”

一段話,聲音雖然不大,但聽得容蓉心裏糾結,她也不知道容驀然為什麽沒來救她,可能真的隻拿自己當個奴婢看待,慶幸是遇到了方涥,這個一點不像是書生的書生,穿著打扮是書生的模樣,但說話做事和書生一點都掛不到邊。“小姐可能是有什麽難處,我替她出嫁的前一晚,她哭的死去活來,曾經勸我不要做傻事,她會想辦法來救我的。在方家時我心理很矛盾,期待著小姐來救我,可又擔心小姐安危,希望她不要來,方家家丁眾多,想混進去都不容易,更別說找到我,再救我出去了。”

“哈哈,容蓉,想開點,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如今的我們可以浪跡天涯,這樣的相遇也算是咱倆有緣分,之前的生活,就從嫁給我那一刻起和他們說拜拜吧。”

“夫君,拜拜是什麽意思?”

“呃,拜拜就是再見,再也不見,哈哈,一時口誤,說錯了話,容蓉莫怪哈。”

“少爺,你們倆聊的起勁,能不能帶上我啊,一個人在車廂裏無聊死了。”秋月也爬到車頭,之前就一直在聽著方涥和容蓉聊天,隻是一時插不上話,可現在聽到了方涥嘴裏又蹦出來了新詞,秋月實在忍不住,便說出了自己無聊的心聲。

方涥轉頭看向車廂,車廂上兩片麻布的布簾被秋月甩到了車頂上,這樣三個人就可以貼身聊天了,“我說真的,我是個男人,但很佩服你們倆個丫頭!”

“少爺,佩服我們什麽?”

“佩服你們倆,居然那麽大膽,敢和我一個書生逃命!”

“切!少爺,你每日關在房裏,不知道奴婢在方家有多苦吧?跟著你,其他的奴婢都不待見我,不僅僅排擠我,還都把我當成他們的下人看待,幸好一個廚娘心善,待我像親妹妹,不然奴婢在方家早就餓死了,呃,少爺估計會比現在還瘦。”秋月現在離開了方家,把在方家受的委屈,一籮筐一籮筐的倒了出來,聽的方涥和容蓉眉頭直抽抽。

容蓉也是丫鬟出身,她的丫鬟生涯比秋月要好很多,雖然跟的主子喜愛到處跑,被連帶受了很多責罵和訓斥,但那也隻是口頭上的言語罷了,可如今聽了秋月的遭遇,容蓉頓時感覺之前她在縣令大人那裏的生活,也像是個小姐一樣幸福輕鬆。

三個人一路有說有笑,向南的路上並沒有看到什麽縣城,倒是路過了兩個鄉村,看到有鄉村,兩個丫頭是很興奮的,貌似有人煙的地方就不會斷糧了。但方涥卻眉頭緊皺著,才出來半日多點的時間就有鄉村,這樣會有人發現他們的行蹤,對於他們的逃跑生涯並不是什麽好的開始,連續兩個山村,方涥都沒停留,直到過了第二個鄉村之後,大約又趕了五六公裏,才叫馬兒歇息一下。

“少爺,為什麽有鄉村,你都不進去買點幹糧,或者買點蔬菜也可以的啊,坐馬車上身子都酸了。”秋月神經很大條,不明白方涥的做法,可容蓉看出了端倪,不等方涥開口,容蓉便解釋了:“我猜夫君是擔心暴露我們的行蹤,途徑山村的時候,夫君叫我們三個都躲進車廂裏,讓我在車廂架著馬車,那個時候,我就猜到了夫君的想法,秋月,我們可不是出門遊玩的,如果方家的人真聯係了山匪要對付我們,我想我們的命運可能會快就要終結了。”

“啊?命運終結是什麽意思?哎,你先別說,讓我理解一下,”秋月是真無聊了,聽到自己不懂的詞匯,都要了解個徹底,過了片刻才又開口道:“恩,命運終結是不是我們都死了的意思?”

看到方涥和容蓉都點點頭,秋月的表情才嚴肅了起來。

“秋月,你現在怕不怕?”方涥開口調侃著,而且還和容蓉對視了一眼。

秋月看到了方涥和容蓉交換眼神,諾諾的說著:“有一點點,少爺,不是秋月怕死,秋月隻是感覺少爺那裏還有好多新鮮玩意,秋月還沒見識夠呢,現在就死太不值得了。”

方涥聽到秋月這樣說,才一拍大腿,跑了這半天的時間,還沒開過航拍器呢,於是當著兩個丫頭的麵,開始了‘神器’操作。

秋月知道少爺的新鮮玩意多,和容蓉一樣,隻是在旁邊目不轉睛的看著,突然一個方方的東西直飛上天,兩個丫頭都驚訝著發出了“啊”一聲喊。之後因為航拍器飛行越來越高,最後隻能看到一個很小的黑點,兩個丫頭被太陽考曬的低下了頭,秋月剛想開口說點什麽,卻看到方涥一直盯著手裏的方盒子看,於是乎再次忍住了好奇,繼續觀察方涥的舉動。

為了節省電力,航拍器僅僅垂直上升到最高點,拍攝了照片便返程,所以整個時間是很快的,看著剛才升空的‘神器’安穩的回到地麵,秋月終於忍不住好奇跑到了方涥身邊,“少爺,這是何物?少爺何時會仙家法術了?難道是讀書讀的?”

方涥沒回答秋月,看到手機裏航拍的照片,拉著兩個丫頭便匆忙上了馬車,“我們要加快了,從距離上看,後麵的人,距離我們最多半個時辰,”方涥並不是看到後有追擊的人,他是看到他們剛來的路上一陣塵土飛揚,那擺明就是馬匹疾馳而過帶起來的塵土,而且能形成那麽大的塵土,人數應該在十人之上。

兩個丫頭聽到方涥的說詞後,變得安靜了,容蓉繼續發揮著優秀的駕車技術,一路急奔,方涥則查看剛才拍攝的俯瞰圖,雖然古代沒有霧霾,天氣熱的一絲兒雲彩都沒有,但航拍器的高度還是有限,想看到遠方是可以,但很模糊。

打算收起手機的時候,方涥腦子裏突然想到了一個計策,再次查看手機裏航拍的前方道路,很快發現了一個土丘,土丘並不大,但足夠他們躲藏一下,對照著前方的道路,方涥指揮著容蓉駕車,“前麵一個土丘,過了土丘之後我們繞著土丘走。”

容蓉不知道方涥想著做什麽,但她沒質疑方涥的決定,隻有秋月開口問了出來,“少爺,我們還不快點跑,幹嘛繞著土丘走?”

“哈哈,待會你就知道了,你現在保持著安靜,少爺我保證你會安全的。”

天氣幹燥了許久,馬車在沒有道路的地方,也能順利的通過,隻有些低窪的田地需要容蓉優秀的車技來躲避開,按照山丘的地形圖,方涥挑選了一個可以利用山丘凸起遮擋他們馬車的位置,這才讓容蓉停了下來,此時他們要做的事情,就是休息加等待,等待後麵追擊的人過去,然後在追擊的人身後,繼續向南前進或者是......

休息的時候,方涥的背包就像是哆啦A夢的口袋,啥玩意都有,甜點餅幹還有水,兩個丫頭吃的非常開心,幾乎都快忘記了現在是逃命中。

接近一個時辰,也就是快兩小時的時候,道路上傳來打馬疾馳的叫喊聲,一隊人騎著馬呼嘯而過,距離遠,而且又背著光,三個人趴在山丘一側遠遠的看著,目送這些人離開,雖然沒看出來一隊人的來曆,但他們猜測絕對是追擊他們仨的。

眼下的情況並不樂觀,他們三個有三條路可以選擇,第一條就是沿著之前的道路繼續向南;第二條是在這裏過夜,待明日再繼續向南;第三條呢是返回福康縣附近,改道向西走也就是向著千裏縣返回,然後再尋找道路向南,這條路繞的距離很大,但卻是最安全的一條。

方涥把想法和兩個丫頭說了一下,“反正我們也不是趕著去南方做什麽,和他們慢慢玩吧,我是建議,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哪怕我們現在返回千裏縣,他們絕對想不到我們會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溜達。”

這樣大膽的假設,雷著了兩個丫頭,之前開心的向南之旅,那麽快就要結束,讓她們的心情有點低落,“好了,你們倆跟我在一起,剛才才說過的,無論在哪裏都是開心的,此時就變了?”方涥刺激著兩個丫頭,果然這招激將法很有用,“夫君去哪我就跟到哪,以後容蓉都不會這樣了,一切由夫君決定,”容蓉先表了態,她是個聰明的丫頭。

秋月看著麵前的兩個人都表態了,自己反對了也沒用,噘著嘴很不服氣的說道:“我也一樣,少爺去哪,我就跟去哪,以後少爺莫問這樣的問題。”

“哎呀,既然這樣,那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走著!”

無論去哪裏,貌似都是差不多的定律,去的時候感覺很慢,返回的時候卻快的如飛,很快就到福康縣附近,一條羊腸小道可以繞過福康縣,直接到福康縣西門附近,三個人根本沒有了商議的環節,容蓉駕著馬車一路向西而去。

一來一回的折騰,足足消耗了一天時間,越過福康縣之後已經接近了黃昏,路上的人少,視線開始便得模糊,容蓉問了方涥,“夫君,天色快黑了,沒有月光,看不清楚道路,我們如何打算?”

“我們的馬車速度不快,我們連夜趕路,照明的事情我來負責,你專心駕車”方涥邊說邊從背包裏取出來五六個手電筒,他是打算輪流使用這些手電筒,沒電了就用充電寶補充,今晚他們必須要趕回距離千裏縣近一些的地方。

按照方涥的猜測,他們逃走之後,家丁會分成三批人,第一批就是返回千裏縣將情況告知方家;第二批是沿著向東的道路追;第三批是沿著岔路向南追。現在第二批和第三批的人可以不用考慮了,但第一批回方家匯報的人馬,必須要多提防,馬車在道路上行駛太招搖,可方涥不會騎馬,秋月好像也不會,就容蓉一個人會騎馬,也不行啊,三個人步行,那更不可能,如今最危險的路段就是從福康縣到千裏縣,離開了這段路之後,可以說百分之八十都是安全的,隻要三個人別嘚瑟,那絕對妥妥的安全。

用手電照亮是個好辦法,可古代的馬沒見過這玩意,又不是機動車,也不是自行車,馬匹還是受驚了,幸好容蓉懂馬性很快安撫住了躁動的馬,“夫君,你這照亮的燈,呃...很亮,但不能這樣用,要麽夫君到車廂頂上,從高處照亮道路,我想那樣馬兒就不會受驚了。”

“OK,我現在就爬上去!”

“歐K是什麽意思?少爺。”秋月又捕捉到了一個新詞,看著方涥爬到車廂頂,之前方涥坐的‘副駕’位置便空出來了,秋月很自然的就坐了過去。

“OK的意思就是好、可以的意思,簡單容易記,這些詞語你們記得就好,隻能我們三個人之間用,算是一種暗語吧,別人聽不懂,以後萬一有事情,我們用暗語也能簡單的溝通,你們說這樣不錯吧?”

“恩,夫君真是會奇思妙想,這些古裏古怪的發音都能想到。”容蓉誇獎了方涥,其實她更想誇獎方涥那個照亮的小‘竹筒’,之前從未在夜晚見過如此明亮的‘燈’,要不是急著趕路,她也會向秋月一樣,向方涥問個清楚那是什麽物件。

逃跑和逃命沒多少區別,前者是生命沒有直接受到威脅,後者則是生命已經受到直接威脅,但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對於一向安逸生活的方涥,那都是非常驚悚而又刺激的事情。

連夜的趕路,並沒讓兩個丫頭產生困意,到了後半夜,三個人之間的話語少了,才漸漸的開始打起了瞌睡,方涥對著兩個丫頭開口要求了:“秋月,你先回馬車休息一下,容蓉,把馬車停一下,為夫去方便一下。”

“方便?”這次不是秋月疑問,是容蓉不明白方便的意思。疑問歸疑問,容蓉還是照著方涥的意思,把馬車停了下來。

“呃,方便的意思,就是小解,哈哈,為夫憋不住了,去一下馬上回來。”方涥邊解釋邊跑到一邊。

睡醒一覺精力充足又買了一些食物和水,方涥才回到了自己去方便的地方,快步跑到馬車前,“容蓉,你也去睡吧,之後的路程我來駕車。”

“可夫君一個人,怎麽又照亮道路又駕車呢?”

“這個簡單,”方涥說著從後背取下來一根晾衣杆,把電筒用膠帶綁到上麵,算著時間,五個電筒電全部用完時,天也會亮了。

看著方涥拿著的晾衣杆,居然可以伸長出來一倍,容蓉的雙眼裏困意消退了一些。可方涥急著趕路於是開口說道:“好了,你快去休息吧,等你精神好了,來替換我便是。”方涥說完便開始了夜晚趕馬車,之前的一路上,他是留心看了容蓉駕車的動作,比如怎麽讓轉彎,怎麽樣在道路顛簸地方讓馬慢走,平坦的路上如何加速,現在雖談不上是老司機,但絕對能安全駕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