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麻煩來了
入夜
江湖酒館,張銘坐在窗前,右手撫摸著小七的額頭,這夜似乎一點也不靜,他總有些心神不寧。
最近實在是沒什麽事做,總是一個人呆著,連本能看的書都沒有,好在明天能去打理一下菜園,要不然真就有點無趣了。
【警告!警告!宗師之境……】
“否。”張銘挑了挑眉。
沒想到這麽晚的還有人來,而且又是一個宗師境的高手,這個世界的宗師這麽不值錢了嗎?
張銘從樓梯走下去,走到一半的時候就看見了那宗師境的大修行者。
“這不是白天那老仆嗎?“
張銘皺了皺眉頭,白天他就感覺這人賊心不死,沒想到還真來了。
這老仆便是跟在江柔身邊的張伯了,怕是來者不善。
張伯看向了走下來的年輕掌櫃,他白天的時候便打算著今晚過來的,隻是礙於自家小姐的緣故,所以才沒有貿然上前。
張銘走到櫃台前,平靜的說到:“要喝酒的話明天再來吧,今天要打烊了。”
張伯訕笑一聲,搖頭說到:“老夫不是來喝酒的,老夫是來買酒的。”
張銘抬頭看著他,果然如此,這老仆確實是來找麻煩的,白天不好出手,現在晚上一個人來了。
“買?你這個詞用的很好,你就不怕你家小姐知道?”張銘冷冷的看著這老仆,倒不如說是‘搶’的好。
“小姐是小姐,老夫是老夫,這不同。”張伯道。
張銘點了點頭,當是認同了他的話,於是便笑道:“所以你打算怎麽買?”
張銘本就是個麵癱,這一笑起來比哭都還難看,反而是感覺有些詭異。
張伯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目光變的冰冷,他緩緩開口說道:“我不要多,十壇足以醫治我家小姐的病。”
張銘麵色平靜,實則心裏已經在大罵了。
十壇?你怕不是在想屁吃!
不說別的,張銘也拿不出十壇酒來,上次攏共也隻釀了七壇罷了。
“這樣嗎。”張銘嘀咕了一聲。
這老仆也不算壞,為了自己家小姐做出這樣的事情也還算可以理解,隻是他張銘可不是拿來成全別人的,兔子急了還要咬人呢。
張伯挑了挑眉,上前一步說到:“我家老爺一向以和為貴,當然老仆我也很推崇這一點,十壇酒,隻要你拿出來,我便不為難你。”
“把酒拿來!”張伯低嗬一聲,宗師境威壓朝著張銘襲去。
“威脅我?”
張銘見狀也不打算玩下去了,這老頭確實有些過分了。
張銘深吸了一口氣,他抬起頭,深邃的眼眸與之對視,他嗓音沉沉,說到:“我就是個開酒館的而已,而且說實話,我本身確實沒什麽實力,但是也不見得……你能動的了我啊……”
張伯瞳孔猛縮,暗道一聲不妙。
他一開始便覺得這掌櫃的不對勁,但是後麵見他一直沒什麽表示便以為隻是普通人,但剛才一番話,明顯的表示了這少年有所依仗。
怕是要栽了,不管怎麽樣,他也沒有退路了。
隻見他神色一緊,索性先下手為強。
五指呈爪狀,朝著張銘的腦袋抓了過去。
張銘看著這老伯,沒有躲閃。
“錚。”
三尺青峰出竅,帶著淩厲的劍勢。
張伯一驚,想要收爪,但隻見劍光一閃,隱約之間,他看到一柄長劍劃過了他的手腕。
“噗。”
張伯吃痛,他忍著不讓自己發出慘叫,手腕上鮮血直流,麵色痛苦。
他的手筋被挑斷了!
“你……”張伯麵色猙獰的抬起頭,右手不停的顫抖,剛才那股劍勢讓他有些心有餘悸。
張銘平靜的看著他,在他的身旁懸著一柄長劍,上麵甚至沒有沾上一滴血,隻是因為太快了。
張伯現在知道了,原來自己之前根本就不是錯覺,這少年是真的有恃無恐,自己一個宗師之境,在這少年麵前恐怕真的不算什麽。
“所以,你家老爺就是這麽教你的嗎?”張銘嗤笑道。
張伯沒有說話,他有些後悔得罪這個少年了,這少年實在是太詭異了。
張銘冷冷的看著他,身旁的長劍微微顫動,好像是聽到了什麽命令。
錚的一聲,三尺青峰插回了櫃台後牆上的劍鞘之中。
張銘平靜的說到:“斷你一根手筋,回去找個好點的大夫,酒館要打烊了。”
話音剛落,張伯隻感覺前方傳來一股強大的推力。
砰的一聲,張伯直接飛出了酒館,落在了酒館外的空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張伯伸出左手穩住身形,他的嘴角流出一行鮮血,那股推力讓他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移位了。
“砰。”
酒館的大門關閉,張伯抬起頭愣了愣的看著這一幕。
“從今往後,不得踏入酒館半步。”張銘的聲音從酒館內傳出。
張伯左手捂著胸口,右手還在流血,他舒緩了一下氣息,對這酒館的大門。
張伯害怕了,他從未見過這麽恐怖的人。
自己連他的一片衣角都沒有沾上,還被打成了重傷,這掌櫃好心留了自己一命,他也不會不識好歹。
那一劍實在是太快了,他一個宗師之境的大修行者連反悔的機會都沒有。
最關鍵的是,那不是劍氣,隻是劍勢就已經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了。
稍微穩定了傷勢,張伯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走起路來像是一瘸一拐的。
官道之上
那落魄的老仆捂著手,朝著建安城的方向走去。
現在他的樣子倒像是一個乞丐,一個無家可歸的乞丐。
他不是張伯,他隻是一個老仆罷了。
張伯停下腳步,扭頭看向遠處的酒館,輕聲道:“多謝。”
多謝不殺之恩。
…………
張銘已經上了樓,對於這老仆他沒下死手,隻是斷了手筋,這已經足夠了。
“主仆情深呐。”張銘嘀咕了一句,熄滅了一旁的油燈,為自己蓋上了被子。
小七睜開眼睛,昏昏沉沉的從窗台上跳了下去,又跳到了張銘的**,找了個暖和的地方爬下來繼續睡覺。
“小七,你是不是沒洗腳?”
“喵?”
“下次再不洗腳我就扔你去睡米缸!”
“喵嗚。”
黑暗之中,一人一貓緩緩的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