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爭執

酒能治病?

確實是能,但是不是什麽病都能治,就好比說先天經脈破損,這種情況就算是誰來了也沒轍。

這次來建安城本就是為了醫治,每年的這個時候,張伯都會陪著自家小姐來建安城,這次卻出了這樣的意外。

誰能知道,這一杯酒居然有這樣的功效。

原本江柔都已經放棄了,這麽多年都過來了,她也不在乎了,隻是身子骨弱了些,又不是不能活了。

張銘伸了伸脖子,剛剛他聽了個大概,也算明白了些前因後果,隻是他沒弄明白,這梅花酒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居然還能治病?這酒不是隻能驅寒嗎?怪哉怪哉……

“張伯,你沒騙我?”江柔有些呆滯,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小姐,老奴怎麽會騙你呢。”張伯比誰都高興,江柔是他看著長大的,江柔這病有多難治他是知道的,現在總算是有些眉目了。

江柔攥緊了手,她很激動,仆人們都在背後議論她說些不好聽的話,這些她都知道,隻是沒有追究,她一直以為她是江家的累贅。

爹爹為自己這病操心的都生了白發,如果爹爹知道了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開心吧。

“老奴剛才查探了一下小姐的經脈,雖然變化微小,但是小姐的經脈已經通了,照這樣的情況下去的好,要不了多久就能恢複。”

“那要多久……”

“快一些的話一月就可以看到效果,隻是這酒……”張伯看向了櫃台裏的少年掌櫃。

主要還是看有多少這樣的酒,他很清楚要想達到這樣的效果隻有這裏的酒,治好病的條件便是要有藥,而這酒已然就是要涼。

江柔順著目光看去,張銘也正看著他們兩人。

酒館裏一時間沉默了起來。

張銘眨了眨眼,他剛才可聽的清清楚楚,搖了搖手裏的酒壺,他開口道:“怎麽?我不賣你,你還敢搶?”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要是這人是【玄境】的話他還真沒辦法,可宗師之境,係統可是有專門的對策的。

張伯搖了搖頭,拱手道:“老夫要是打算搶的話,就不會讓掌櫃聽見之前的話了,這事還是可以商量的。”

宗師境修為暴露出來,雖然沒有針對張銘,但也讓張銘感到了一絲壓迫感。

“商量?”張銘挑了挑眉,心裏嗤笑,你要商量的話就不會還拿宗師境修為來壓他。

江柔見氣氛有些不對勁,便想出聲勸勸張伯,她個人覺得沒必要為了求這酒而大打出手,而且之前也說了,這掌櫃的也不是一般的人,萬一交惡了,就沒辦法回頭了。

“小姐不必多說,老奴明白。”張伯道,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也不會主動交惡。

張伯走到了櫃台前,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掌櫃的,老夫買酒是為了救治我家小姐,老夫願花十倍價錢,一次買你這十壇酒,你看如何?”

張銘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江柔,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表示拒絕。

“十五倍。”張伯繼續加價。

八兩一壺的酒翻了十五倍,這得多少錢啊,平常的老百姓一年的收入也才幾兩而已,但對於江家來說,隻不過是九牛一毫罷了。

張銘臉色不變,他繼續搖頭說到:“你出到百倍我都不賣!”

“為何!?”張伯上前一步,氣氛一時間跋扈了起來,他有些難以理解,那規矩會比銀子重要不成。

“規矩。”張銘麵色平靜道,滿不在乎的樣子。

“人要懂得變通。”張伯皺眉道。

張銘看了他一眼,低沉的聲音從他的嘴裏傳出:“所以你打算動手搶了,是嗎?”

酒館裏再次沉默了下來,張伯有些咄咄逼人,但張銘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一時間僵持了起來。

江柔一時間有些著急,這少年也沒有為難什麽,隻是規矩而已,一開始便有,她也是什麽不通情理的人。

雖然很想自己的病快點好,但是她也不想因為自己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她歎了口氣,說到:“張伯,還是算了吧,我就在建安城待著,每天都來喝酒也是一樣的。”

“可是小姐……”

江柔皺了皺眉,語氣一下子嚴肅了起來:“我是江家小姐,爹爹之前吩咐過,一路上你都得聽我的。”

張伯沉默了,他有些不甘,但卻知道自己該聽誰的,自己是江家的仆人,就得聽江家的話。

張銘給自己倒了杯酒,開口道:“你家小姐比你聰明。”

“當真不再退步?”張伯繼續問到。

張銘喝了一口酒,說到:“我剛才已經說了的。”

“張伯!”

江柔有些惱了,她很少見張伯這麽固執,不就是病嗎,這麽多年都過來了,還差這段時間嗎。

張伯盯著張銘,一番掙紮之後,他額頭上的青筋慢慢消失,衣襟內的拳頭緩緩鬆開,宗師境的修為也收了回來。

他歎了口氣,看向了自家小姐,低頭道:“請,小姐責罰!”

江柔也歎了口氣,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成了現在這樣子,自己就真的就是江家的累贅嗎。

“張伯,這麽久都熬過來了,我不在乎的。”江柔看著張伯搖頭道。

對她來說,張伯不是仆人,而是長輩,她很尊重張伯,很少說那樣的狠話,這次也是意料之外。

“小姐……”張伯有些說不出口,自家小姐就是這性子,他也不好說什麽。

張銘看著這兩人主仆情深,其實他也可以理解,隻是這老仆有些操之過急了。

江柔看了一眼櫃台前的張銘,開口道:“之前多有得罪,還望掌櫃莫要見怪。”

張銘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繼續喝自己的酒,懶得管這兩個人,隻是那老仆還是一副賊心不死的樣子,得多注意。

江柔見他點頭於是便退了回去。

張伯冷冷的看了張銘一眼,隨後便跟在江柔後麵,坐回了他的位置上。

雨還沒停,酒也還沒喝完,他們二人也不著急走。

沉默了許久,張伯開口說道:“小姐,這件事得跟老爺交代一下。”

江柔點了點頭,她又喝了一杯梅花酒,說到:“到了建安城便寄封信回去吧。”

江柔望著窗外細雨蒙蒙,酒館暖人,人暖心。

爹爹,我的病就快好了,我不再是江家的麻煩了,你會很高興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