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送花

來人是富士舞廳的經理,胸口的金色小銘牌上烙印著‘聞家歡’三個字。

當小八低聲告訴江凡這是舞廳經理時,江凡多少有些意外,看起來舞廳這邊是有專人留意到了他們的到來,不然的話,不可能因為他江凡是舞廳的新客人,經理就立刻出麵刷好感。

想來,多半也是擔心此前鬧出的不愉快,會繼續發酵,比如說吃虧的阿虎帶人回來報複等等,引發更大的衝突。所以在阿虎他們離開後,舞廳老板交代了下來,讓底下人多盯著,如果阿虎和阿龍、小八他們又回來了,一定要匯報。

想通了這些關節後,江凡心裏不由對舞廳老板豎了個大拇指。

這種事情,或許所有夜總會在遇到後都會交代底下人多注意,有情況及時上報,但能像富士舞廳這樣嚴格執行、反饋迅速,在他們重新回來坐下不到兩分鍾,經理就主動站到麵前的,恐怕沒幾家能做到。

“這是我們老板,華凡集團董事長,江凡江先生。”阿龍說道。

“聞經理,幸會!”江凡微笑道。

聞家歡露出一抹驚訝,“原來您就是江先生!久聞大名,江先生能光臨我們舞廳,實在是蓬蓽生輝!”

“聞經理客氣了,我就是過來隨便看看,聞經理如果沒事的話,不用刻意關照我的。你放心,我這個人懂規矩,雖然我的人在這裏吃了虧,但這不是舞廳的錯,甚至還要感謝舞廳這邊從中做和,免去了我兄弟繼續遭受皮肉之苦,所以我就算想報複,也不會在影響舞廳生意的前提下動手。”

知道這人在擔心什麽,江凡幹脆給他吃了顆定心丸。

他今晚上過來,的確不是來替阿虎出氣報仇的,不然豈會隻帶阿龍和小八兩個人。

這番話落在聞家歡的耳中,他倒是信了,但問題是很多時候,事情的發展並不會隨人意誌做轉移。隻要阿龍和小八這兩個人還在舞廳裏,誰敢保證那幾個闊少看見後,不會再尋由頭鬧一番?

當然,這種潛在的擔心他不會說出來。

聞家歡隻堆著滿臉的笑容朝江凡說道:“江先生的話我當然是相信的,我也相信像江先生這樣的大人物即便是想替身邊兄弟出氣,也犯不著親自過來。

不過如果我們老板得知江先生來了舞廳,我卻沒有給他匯報的話,事後一定會扣我工資的,還請江先生稍坐,在下這就讓人去通知我們老板。”

說完,這位經理也不給江凡拒絕的機會,直接吩咐身邊的一名服務生去傳話,同時還朝著吧台那邊打招呼,讓服務生拿出最貴的酒水來招待江凡,消費就算在舞廳的公賬上。

“聞經理,我隻是一個客人,在舞廳的消費卻算在你們公賬上,這不合適吧?”江凡笑吟吟的望著聞家歡。

“江先生可不是普通的客人。”聞家歡說道。

“那也不太好,若是傳出去了,外人還以為我江凡逛舞廳連酒水錢都舍不得出呢。這樣吧,聞經理,幫我送二十個藍色妖姬花籃給舞台上那個靚女,禮尚往來,如何?”

江凡指了指正在舞台上唱著《教我空歡喜》的歌伶,微笑著對聞家歡說道。

這位經理臉上的笑容當場就有些僵硬。

雖然江凡的語氣很平和,似乎是在打商量,可他豈能察覺不到江凡那不容拒絕的意思?

作為歌舞廳的經理,最重要的一項能力就是要會察言觀色。來這裏消費的客人,不乏富貴名流,那些大人物們在說話時,哪些話是開玩笑,哪些話不是,必須要準確的判斷出來。

如果是別的要求,哪怕是開玩笑,聞家歡也願意去落實。

但送花籃捧場這種事,普通人沒什麽,普通顧客也送不起一個就價值兩千港幣的藍色妖姬花籃,而一口氣送出二十個,這等於是砸了四萬塊錢。

這麽大的手筆,如果不是為了‘橫刀奪愛’,誰信?

聞家歡倒是願意相信江凡沒有橫刀奪愛的想法,可這擺明了也是在挑釁許二少那些人啊。

“怎麽?聞經理覺得我拿不出這點錢?”

見對方沒反應,江凡臉上笑意微微收斂,淡淡問了聲。

聞家歡身體一震,連忙搖頭賠笑道:“冇啊,我隻是沒想到江先生會這麽中意林婉小姐,江先生放心,我這就安排人把花籃送上去。”

不管怎樣,這種級別的人物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經理能得罪得起的。

反正已經派人去通知老板了,當下就先按著江凡的意思照做吧,出事了也怪不到他頭上。

……

經理親自吩咐的事情,舞廳下麵的服務生動作自然不敢怠慢。

沒等台上那個叫林婉的歌伶唱完,十來個服務生就抱著碩大的花籃走上了舞台,陸續將二十簇色彩瑰麗深藍的花團擺在了舞台前麵。

金色的舞台燈光與藍色妖姬的嬌豔相互輝映,形成一片藍金色的鮮花海洋,而站在這一片花海之後的歌伶,則是當場愣住,一度忘記了歌詞。

同樣的,下方最靠近舞台前端的貴賓席上,眾人也都齊齊愣了下,一片嘩然。

不少人下意識看向了坐在最中間的許家二少,都以為是他的手筆,畢竟這位公子哥中意林婉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在富士舞廳裏大家都清楚誰是誰的禁臠。

然而,下一秒,他們便看見這位許二少臉色驟然暴怒,刷的一聲站了起來,朝著周圍其他座位上的賓客破口大罵:

“叼你老母,邊個做的,夠膽就站出來!”

一身白色西裝的許二少本該是風度翩翩的佳公子,可此時卻是如同吃了槍藥般,火冒三丈,一雙眼睛怒氣衝衝的掃過周圍那些飲酒的客人,連髒話都抖了出來。

足以見得江凡此舉對他造成的刺激有多大。

然而,由於江凡和阿龍他們三人坐在並不顯眼的地方,根本不在舞台最前麵的貴賓卡座上,所以青年的怒火,從頭到尾就發錯了對象。

這也就導致了,那些受了冤枉的客人們,當場有些炸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