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色彩鮮豔

原本怎麽看似乎都應該與康利公司那件事情無關的人物,偏偏卻是在最後庭審的關頭買凶殺人的幕後主使。

目的呢?

難道僅僅是為了讓顧家和江凡背上一個過河拆橋的罵名,讓醫藥行業的其他藥商對顧家心生忌憚?

江凡有些費解。

當時,證人是出席幫著公訴方作證的,也就等於是變相要幫顧家,可卻在剛剛出庭的那一刻,被戴民生的心腹小弟給當庭刺殺。

苦於沒有證據線索,行凶者又一口咬死認了罪,香城法庭按照行凶者的說辭宣判了,同時也給戴民生按上了一頂蓄意謀殺的罪名。

可但凡了解了事情的經過,都沒人會相信這是戴民生指使的,因為這行為太蠢了。

人們隻會懷疑,這是顧家和江凡的手筆。

為了對付戴民生,不惜買通戴民生手下的心腹,讓他去刺殺出庭幫自己這邊作證的證人,以達到最終目的。

如此一來,日後如果有人再打算與顧家合作,就會猶豫一些了。

畢竟,人家出庭幫你作證,結果卻被你花錢買殺手給幹死了,那我們這些人跟你合作,會不會最後也被你這樣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整個事情的分析就是這樣,看起來這一招的確很令顧家頭疼。

可實際上呢?

這是七十年代的香城啊,整個香城從上到下,從裏到外都透露著各種爾虞我詐,經濟的騰飛帶來的不是文化素質的同步提升,而是無限放大了人們的貪婪欲.望。

隻要有利益,很多人根本不在乎別的東西。

類似這樣的‘糟糕人品’,根本不會對顧家造成多少實質性的影響。

難道因為忌憚顧家會過河拆橋,就可以放著與顧家合作的巨大利益而不要麽?

人們也頂多隻是對顧家多幾分提防,然後時間一長,大家就慢慢遺忘了。

所以,許家費這麽大的力氣,買通戴民生的心腹小弟去執行這一項任務,很明顯的是虧本生意。

麵對江凡的疑問,梁柏坤先看了眼田濱,隨後才緩緩道:“如果我說,其實田濱和梁維泓兩人找江先生談,話我們兩家有興趣要進軍醫藥行業的事,我從來都沒默許過呢?”

江凡眉頭微皺,“啥意思?”

“因為我手下的娛樂傳媒公司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涉足別的行業,田家那邊我不清楚,但光海傳媒這邊我可以為江先生保證,我們從未有過進軍醫藥行業的打算。”

梁柏坤神情非常嚴謹。

江凡眉頭皺得更緊了,眸光斜睨掃向一旁的田濱與梁維泓,沉聲問道:“可我聽到的是,他們兩人告訴我,隻要我能答應他們的條件,他們就可以代表田家和梁家做主拍板合作。”

“當然。”

梁柏坤笑道:“因為他們提給江先生的要求,一定非常貪心,這樣的條件如果江先生真的答應了,田家和我們梁家自然也沒必要拒絕。”

說到底,就是有棗沒棗打兩杆子。

成了,自然是皆大歡喜。

不成,對家裏的公司來說也不會有什麽影響。

隻是他們沒想到的是,這次江凡在拒絕他們時會那麽不給麵子,由此才引發了後續的這一係列事情。

江凡搖了搖頭,有些無語。

他問道:“按梁老板的意思,你本人並沒有進軍醫藥行業的計劃,可是你兒子卻突然有了這個想法,你是想告訴我,梁維泓和田濱他們都是被人挑撥的?”

“正是。”

梁柏坤點頭。

江凡又問:“許家先是花重金買通了戴民生的心腹小弟,用他來栽贓顧家;隨後又悄悄挑撥梁少和田少兩位公子,讓他們眼饞顧家在醫藥行業裏的利益,對方知道此舉一定難以成功,所以故意借此來搞髒我們三家之間的關係,讓顧家再多兩個實力強勁的敵人,是這樣吧?”

“冇錯。”

“可是梁老板,你說的這些,都隻描述了許家下了多大的一盤棋,到底是沒有講清楚你是怎麽得知真相的!”

江凡拿起茶杯微微抿了口,嘴角淡淡上揚,似笑非笑道:“梁老板,你不能看我年輕,就把我隨便忽悠,在我這裏,顧左右而言他是沒用的。

我想要聽到的東西,到目前為止,你僅僅隻交代了三分之一,這樣可行不通。

要不要我再讓梁老板看看,你兒子是怎麽經受水刑的?”

這個老狐狸!

都到這時候了,還想留一線,不想徹底得罪死許家呢。

江凡覷視著被綁在椅子上的梁維泓,他就不信,梁柏坤會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繼續受刑。

梁柏坤無奈一歎:“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江先生,實話實說吧,許家具體是如何計劃的,我的確不清楚。不過,犬子和我能知道他們買通了戴民生的心腹,實乃是一個偶然。”

說到這裏時,梁柏坤的表情很為難,似乎是涉及到了什麽難以啟齒的事情。

待他猶疑半響後,麵對江凡打定主意要確保消息真實性的態度,也隻能咬咬牙,艱難坦白:“許兆忠有一個情.人,那個女人腳踩幾條船,與我也有些牽扯。

前段時間我發現了這個問題,抓住她想要把她沉海,她為了活命,才把這些無意中在許家偷聽到的消息都講了出來。

起初我也不相信,怕她胡亂編造一些假消息來騙我。

但後來一個依附在許家下麵的人蛇販子,找到我兒子,把那個姓陳的女人,也就是戴民生那個心腹小弟的女朋友。

他們把這個女人賣給我們公司的時候,我悄悄找人核實了一番,這才確認事情是真的。”

這番話一出,別說是江凡了,就連田濱都極度愕然的望著梁柏坤。

感情這裏麵還有如此‘色彩鮮豔’的故事!

江凡摸了摸鼻子,雖然事情聽起來有些尷尬,不過,他對這些一女多男的事情從來不感興趣,隻問道:“既然如此,這件事理應隻有梁老板一人知曉,你兒子又是如何得知的?”

“江先生,我都把話講到這裏了,你難道還不信我嗎?我可以保證,此話絕無半點虛言,至於犬子是如何得知的,還請江先生不要再問了,就當……就當是給我這個老輩人留一個麵子吧。”

江凡嘴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