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爭吵

喬新誠一把奪過報紙,不需要刻意去尋找,很輕鬆就能看到保鏢說到的內容。

他對保鏢揮了揮手,示意可以離開了。

隨後,喬新誠關上房門,臉色凝重的將報紙遞給了段斌、於亞宏兩人。

“看看吧,唔知我們還有冇機會翻盤。”

“王八蛋,太狠毒了吧!”

段斌破口大罵:“倫敦那邊可是有時差的,香城中午才發生的事情,現在就已經把報紙發行出來了,說唔係提前預謀的,邊個信?”

於亞宏的臉色也極其難看。

他歎氣道:“現在的問題,不是我們願不願意花錢疏通關係了,而很可能是我們就算傾家**產,恐怕也冇人會收啊!”

“可這不是挨打受罰要立正的時間啊。”

喬新誠的神情十分苦澀。

他們三人在康利集團都占有不少股份,如果康利倒下的話,他們同樣也要受到極大的波及和牽連。

“撲街!顧家那邊要多少錢都好商量,為咩做點樣絕?殺頭的罪名套在我們兄弟身上,鬼佬可不是善類,這件事情傳播得這麽快,搞不好我們全都會被通緝!”

段斌依舊在罵。

於亞宏沉吟半響,轉而提議道:“有冇辦法跟民哥聯係上?”

“你要做什麽?”

“走私軍火的罪名雖然很大,但鬼佬不是素來講究什麽人權,號稱要尊重生命嗎?我們請律師幫民哥辯護,爭取削減判刑……”

於亞宏話沒說完,段斌就抓住了他的衣領,怒目喝問道:“冚家鏟,姓於的,你是不是打算讓民哥一個人把這些罪名全扛下來?”

於亞宏苦笑道:“大斌,我們都認識這麽久了,你看我像是願意害民哥的人嗎?”

他指著報紙上的內容,“你都看到了,先是貨輪,再是倉庫,對手有備而來,連英國本土的媒體都被買通了,大肆報道。

這已經成鐵證了!

很難再翻盤了。

但凡還有別的辦法,我都不會用這種下下之策。”

“混蛋,我不要聽你講這些,你忘了當初我們四個人是怎麽說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啊!”段斌情緒很是激動。

於亞宏也惱了,一把甩開段斌的手,大聲說道:“那你告訴我啊,我們四個人全都被抓進去,以後呢?我們都在裏麵吃牢飯,手無寸鐵,也冇錢,人家想捏死我們,就跟捏死螞蟻一樣簡單,那樣你就高興了?!”

“死就死,陷害兄弟,我不會做!”

“這不是陷害!”

“行了,不要吵了!”

眼看著兩人越說越激動,喬新誠不得不站出來打了個圓場。

他按著段斌的肩膀,強壓著對方坐下,隨後又給於亞宏使了個眼色,繼而說道:“不管怎麽說,大哥這次是一定會在監獄裏待上一段時間了。

我打算先給香城最好的律師事務所打電話,錢無所謂,總之一定要請最能幹的律師幫大哥,我們要想辦法把這件事情搬到法庭上去。

隻要上了法庭,大家一來一回的辯護爭論,拖下去,就有機會翻盤!

再不濟,就像阿宏說的,哪怕真的到了最糟糕的局麵,讓大哥一個人背下這些罪名,我們也要盡可能的幫大哥減刑。”

喬新誠的話,得到了段斌和於亞宏的同意,三人立刻著手辦事。

……

香城,新區大浦區太和路安埔裏,新區總區的警察總部。

戴民生被黎明佑從公司抓回來後,先送到了新區北區的警察署,簡單移交手續後,便被送到了新區的警察總部。

這樣的軍火走私大案,尤其是還被英國本土報道關注的案子,哪怕隻是把嫌疑人帶回來訊問調查,也不可能是在下麵的片區警署。

倒不是說下麵的警署不能執行問訊的程序,而是相比於有英籍警官和警隊高層辦公的警察總部,底下那些片區警署的環境和氛圍,實在是不適合讓這種備受媒體記者關注的案子進行實時跟蹤報道。

那些報社媒體的記者可不管什麽警隊形象。

也不可能隻盯著這一件事。

一旦了警隊大門,隻要遇到他們認為有價值的畫麵,都會舉著相機哢哢哢拍攝。

哪怕是某些場景不允許拍照,但他們看見後,也會用文字描述出來。

當然,到時那些報道中都會安上一句‘據猜測、據某某目擊者、據說’這種字眼,避免被警署追究。

甚至警察都不能因此給報社穿小鞋,否則就會被扣上限製言論的帽子。

主要這種負麵報道就如同耳邊嗡嗡叫的蚊子。

打吧,嫌費力,還有可能手板拍得死疼,蚊子卻毫發無傷。

不打吧,又一直嗡嗡嗡,老惡心人了。

所以,考慮到康利集團這件案子的重要性,新區警察總部的高級警司、英國佬艾伯特.奧斯直接下令,讓黎明佑把人送到了警察總部,並且將由總華探長劉福親自執行問訊程序,以免節外生枝。

當滿臉福相,有些大腹便便的劉福拿著記錄本進入問詢室時,戴民生的私人律師已經在這之前與戴民生見過麵了。

律師給戴民生帶來了一個更壞的消息:

有人看到香城勞工及福利局的局長,英國人保羅.史密斯,講他聽到戴民生被抓的消息後,非常高興的在辦公室裏歡呼,並且說什麽‘上帝是明智的,應該讓這個惡意囤積難民救濟用藥的奸商下地獄’之類的話。

消息傳得很快,估計最遲明天早上,就會有報社采訪到這位局長。

而且毫無疑問,這位局長到時也會對記者‘直言不諱’,然後,一片充滿譴責、聲討的報道就新鮮出爐了。

那很可能會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所以戴民生看見走進來打算問詢自己的總華探長劉福時,眼神陰鷙而沉寂,“劉探長,顧家到底給了你們多少錢?要這樣一環扣一環的把我置於死地?”

可惜,劉福不是菜鳥。

他雖然精於人情世故,已經有許久沒有親自問詢過嫌疑人了,但不至於忘了自己的吃飯本領,所以對戴民生的話,隻當是沒聽見。

很快,劉福在戴民生的對麵坐好,擺開記錄本,擰開鋼筆,正色問出了第一句話:“戴先生,珊瑚號貨輪上的軍火,是你指使人從海外采購並偷運回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