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醫不叩門

這是典型的車禍現場,不過讓陳越感到意外的是……肇事者竟然沒有駕車逃離,而是神色焦急的在旁邊打電話,也沒有如同報道上所演的那般在出事之後大喊我爸是誰誰誰的囂張。

看來還是一個有良知的人。

而且從車輛撞毀的方向來看,對方明顯在撞到人之後猛打方向盤才有可能撞到護欄上。

不然就這麽橫衝直撞下去,那個被撞的……肯定一命嗚呼。

“醫生,有沒有醫生,求求你們,醫生。”

道路上,女子一臉慌張悲戚,在他的身邊,那個渾身是血的男子已經出氣多進氣少,眼見就要活不下去了。

“陳越,幫幫他們吧?”張若謹有些不忍心的別過臉,車禍現場實在是太過恐怖,不說其他,單單那輛被撞毀車頭跟那滿路的鮮血就足夠讓所有人都感到恐懼。

“老婆有令,不敢不從。”

嘴上雖然說的輕佻,但陳越可沒有半點玩鬧,當下已經跑過去喊道:“讓開讓開,我是醫生,都讓開。”

聽到這聲喊話,人群主動分開一條路,看熱鬧不嫌事大?在人命關天的情況下,沒有人會做這種事情,被人戳脊梁骨的事情可不是什麽好事。

“醫生求求你,救救我老公,求求你。”女子抓住陳越的手,聲音淒厲,不住哀求。

地麵上的男人不斷嘔血,盡管甚至昏迷,但身體本能反應依然沒有停止。

當然了,如果身體本能反應停止,那麽也就說明這個人已經死了,就算是華佗在世也救不回來。

醫者最忌諱三點:醫不自治、醫不叩門、醫不戲病。

如果現場沒有人求醫,陳越隻會看著,而不會動手。

現在有人求醫,自然沒有問題,就如同當初在江邊,如果廖明沒有求救,陳越也同樣不會動手。

“都散開,散開。”陳越沒好氣的嗬斥那些圍觀的人,雖然說看熱鬧是國人的習慣,但特麽的這都要出命案了,你大爺的還站這麽近,還特麽的拿著手機在拍,幾個意思?

用別人的人命去炫耀自己的見識?難道就不怕遭報應?

“你會不會看啊?”

“對啊,莫不要是一個假醫生。”

圍觀的眾人,特別是那些拿著手機在拍的人,一個個都很不滿的嘲諷陳越,這才過來就趕人?這種車禍的事情,百年難得一遇一個現場。

“我是假的?那你來,如果你把人拖延死了,那麽我會以醫生的名義靠你們妨礙就醫,到時候你們就準備等著吃牢飯吧。”陳越眯著眼睛望向那幾個出言嘲諷的人,臉上一片冰冷。

陳越這句話一出來,圍觀的人瞬間閉嘴,就算他們在不滿,也知道陳越說的對。

這裏麵沒有一個醫生,就隻有陳越一個人自告奮勇,如果因為他們的原因耽誤了就醫最終出了人命,他們也有責任。

這在法律上是說的過去的,至於會不會被判刑,他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地麵上的男子已經呼吸已經十分輕微,鼻腔都是血,這是直接被撞的內出血。

陳越輕輕搖頭,也活該這男子有這麽一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不是一句廢話,看這個男子的麵相,應該是大富大貴之像。

“醫生,求求你……”

女子在旁邊喋喋不休的哀求,那悲哀的情緒感染了周圍所有人。

“別吵,死不了。”陳越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出聲嗬斥:“想他死你就繼續吵。”

還真別說,陳越這句話一出來,女子隻是站在一旁抽泣,但卻沒有再出聲,連周圍的那些圍觀者也都閉上了嘴巴。

陳越沒有耽擱,直接從懷裏掏出針袋,幸好自己有隨身攜帶針袋的習慣,就算當初自困誓言,也沒有放下這個習慣,不然的話,現在還真不知道怎麽著手。

鬼醫三針明顯不適合內出血的情況,那麽現在隻能用……大乙針,既太乙神針。

以自己的能力不知道現在能否施展完整的大乙針。

心中如此想著,但陳越手中的速度可不慢,三十根銀針瞬間出手,從頭部,到腹部,從檀中穴,到腹部氣海,沒有絲毫放過。

足三陰經穴從頭走腹,現在是內出血,必須製住男子內出血的問題,不然的話,再好的醫術也是白搭。

針灸?

緊張的在旁邊打120同時又在打110的肇事司機看到陳越的手法,瞬間愣在原地,掛斷電話之後,連忙湊了過來。

這竟然是一個中醫,而且還是一個會針灸的中醫,希望自己這一次不會鬧出人命,至於賠錢什麽的,他不擔心,隻要不鬧出人命就沒事。

那種囂張跋扈不管不顧的作風是富二代甚至是三代們的作風,而且還是那種特別無良的富二代或者是三代才有的作風。

像他們這種有曆史沉澱,有底蘊的世家,除非極少出沒有出息的人,否則的話,都不會如此的跋扈到目空一切。

“中醫,可能……可以讓他給老爹看看?”

作為一個肇事司機,他原本不應該有如此想法,但要知道,他老爹已經生病多時,本地多家大醫院也束手無策,現在毛病依舊,而且從他老爹生病以來,他們家就沒有順過。

陳越紮針的速度越來越快,任脈……行腹,調理髒腑。

連續一套動作下來,四十多根大小不一,長短不同的銀針已經密密麻麻的布滿整個男子的身體。

讓周圍所有人都不敢喘大氣的是……陳越並不是隨意紮針,他的針……有效果。

陣紮好了,那麽接下來就是真正的考驗的了。

這隻是止血,僅此而已,接下來是否能夠將對方從鬼門關拖回來,那就要看自己的功力跟男子的承受能力了。

深深吐出一口濁氣,陳越眯著眼睛,雙手陡然舞動。

如果說陳越紮針的時候,眾人還能夠看得清楚他的動作,或者應該說,陳越紮針的動作本來就十分慢,基本上隻要不瞎都可以看清楚他的動作,那麽現在,絕對沒有人能夠捕捉到他的動作。

至少在場的人都不行。

隻是眨眼之間,插在男子身上的銀針陡然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