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一百二十絞 拆了你家房

“呃,恩,明白了”老六點了下頭,轉身離去,小璞也進了密室。

密室隻有十五個平方光景,室內中間一個略高於地麵的小平台,平台上放著一長方形的蒲墊,再無他物,牆壁上可以看到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那些可能是六叔閉關坐修下來的一些心得……

小璞沒有去看那些字,他坐到那蒲團上,然後掏出那粒“培元丹”,想了片刻,把它放進了嘴裏。

培元丹入口,除了些許香氣,小璞還吃不出什麽味道,直接咕地一聲,吞了下去。

丹藥進入食道、頓時一股暖流馬上向全身烘開,繼而再一股可以感覺得到的更暖一些的氣流,獨支支地衝向胸口,而且停在那裏,讓小璞感到心房、乃到整個胸膛猶如置在溫水裏,舒服得就差呻吟出聲音了。

小璞正享受著,心裏剛有點美滋滋的感覺,突然,這股暖氣流的溫度開始上升,越升越高,甚至有了灼熱而痛的感覺,就象一隻很燙的手,在小璞的胸腔內部一記又一記地抓著。

小璞胸內一痛,自然地運起衝脈治痛的方法,那灼氣在胸內紫宮的位置,所以他的意識引導就牽動著那股灼氣從紫宮穴向玉堂衝去,紫宮和玉堂相隔不遠,灼氣一衝就過,但玉堂穴醒來就是小璞經脈堵塞的其中之一,所以把玉堂穴衝開,小璞化了好些時間,衝了十幾次,才勉強衝開一條縫隙,然後是膻中,膻中穴是個大穴竅,《氣海》內所述:“膻中,為心之包穴,代心行令,居於胸膜之中,為中氣海之所在……”

這種灼炎氣流帶著辛辣,還夾雜著錐搗般的痛,在膻中穴裏鑿搗著,這種鑿搗,其頻率間歇很小,好象是高速度的連續鑿衝,似乎要衝出小璞的體表,讓他胸痛有一種即將暈眩的感覺。

就這樣,連續持續了近半個小時,終於停了下來,小璞早已經痛得汗如雨淋,全身濕透,連屁股下的蒲團,也是一片水漬。

“這滋味,真,真難受……”小璞情不自禁地念了一句,正準備透口氣,那膻中穴又開始了一種攪拌方式的運作,剛才是鑿著般的痛,現在開始,卻是扭絞般地酸痛,這種扭絞,越來越過分,一股是從玉堂從上而下的辛辣灼痛,一種是由鳩尾自下往上衝的酸麻痛感,二種氣流攪拌在膻中,撕裂裂地似乎要把膻中穴竅變成打開門的房子。

一次絞,二絞……一百二十次絞。

轟的一聲,小璞隻覺得胸口那個痛,一下子衝進大腦,頓時,眼前一黑,疲倦的身體和意誌,再也無法阻擋這股衝勁十足的力量,一下子昏了過去。

就在他昏過去的當時,他胸中的二股絞力,慢慢地相互滲透,然後,膻中穴就象緩緩開啟的一頁窗戶,透出了亮光,亮光從點到線,又從線到麵,越開越大,越開越大,漸漸地,象是綠草漫延開來的草原,一片綠間盎然。

可這些,小璞卻不知曉,即便是他醒著,他沒有修煉出內視之法,他也不會清楚自己的氣海情況,更何況現在的他,人事不省,但他昏了過去的臉上,眉頭卻隨著那草原的漫延而慢慢舒展,他的唇角,也開始緩緩地向二邊翹起。

這次衝穴,小璞的體內有了赤眼金鯉的金鰾,這金鰾有著調理身體機能,增強免疫力,還有能把各種輔助藥物、丹藥等藥物性質的物品,充分地在食用者體內超常規的發揮,對煉丹者而言,金鰾也有著中和丹毒的神奇效果,總而言之,赤眼金鯉的金鰾,好處多多。

培元丹的藥力在金鰾的推助下全麵揮發,全部在他的體內溶解,也全部被膻中穴吸收,從而中氣海終於築成……

小璞醒來了,他第一個感覺就是身體特別的精神,從而沒有過精神,一種無比的舒坦,讓他有點想狂跑一千裏的衝動,這次衝動越來越強烈,有一絲力量突然不知從那裏磞了出來,在他的體內亂橫亂竄,一下子竄到他的泥丸宮,原來黑漆的雙瞳,被這絲力量衝得血紅,他實在忍不住地站了起來,開始胡亂地使展著拳腳,但一些時間練習的《從錘體到伐髓》裏的第三篇衝脈裏的“以氣衝脈,聚之於點,以點為力,發之於擊”在沒有經過他特意地導引下,自然地衝**著,他的這股氣被牽引到拳頭上,在密室裏大打出手,越打越快,看上去好象越打越興奮,頓時,拳風霍霍,拳影亂晃,室壁上拳風侵牆,那本來比較結實的牆體,此際完全遭殃,有的地方更是出現了牆體裂縫,甚至外麵的光線都透了進來……

這樣下去,別說是牆,估計連房子也被拆下,但小璞確實沒有停下的意思,他似乎越打越來勁,汗水飛濺,拳風陣陣,在連續重複下的轟擊,終於,一聲巨響,轟……

六叔家的密室實在是承受不住小璞的狂獸拳轟,在他持續地打擊下,終於塌了。

幸好密室的外麵就是一方池塘,碎石亂泥砰出時,大都都衝在池塘裏,沒擊到人,卻把池塘裏的水搞得混濁不堪,甚至一些小魚也翻了肚皮,還有的直接被擊到岩上,在離開水的日子裏,掙紮跳動。

“哇呀,什麽情況呀”正在池塘邊上走著路的陸河,一見自己家的房子突然塌了,不由得大呼了起來。

在村口也急急忙忙跑來一個三十六七歲的婦人,這婦人身材婀娜,腳步穩健,而且姿貌雙全,那正是六嬸,她見到自己家這個情況,當然也跑了過來。

陸河和他媽媽二人還沒到家,密室的廢墟裏便再響起一聲轟鳴,一個光著上身的少年正狂舞著拳頭,呯呯呯,把還未塌下的殘牆全部擊成粉碎,然後撲通一聲,就這麽打著拳,衝進了池塘。

“媽,怎麽回事?這人是誰呀?怎麽拆起咱家的房子了……”陸河沒有看清衝出廢墟的小璞,隻看到自己的母親來到身邊,有些驚異地看了看自己家的房子,再看了一下身邊的母親。

“恩,估計是小璞”六嬸看著掉進池塘的小璞,想起老六出門前跟自己叮囑過的事,接著道:“咱們快過去……”

小璞鑽出水麵,滿頭的汙泥和水草,還有一些碎石混雜泥,看上去十分狼狽和好笑,不過他的眼睛卻已經恢複了那種漆黑如星的明亮,隻見他看了看周邊,自語著道:“這是怎麽回事?”

“小璞,快上來”六嬸在岸上呼了一聲,一邊對陸河道:“去,你去房間拿件衣服出來……”

陸河看著小璞,有一種想笑的意思,卻看了看母親,不敢笑出聲,轉頭跑進自己的房間裏拿衣服。

小璞光著上身,下身也掛著破碎的衣服,濕漉漉地走上岸來,對六嬸尷尬地說道:“六嬸,我……我把你家給拆了……”

“房子拆了就拆了,人沒事就行,快,先進房子裏換衣服,你看村裏好多人在看著你呢……嗬嗬”

小璞看了看圓周,慌忙跑進六叔的院子,六叔的院子為三進宅,邊門就在這池塘的邊上,最東麵那一間,就是陸河的房間,此時,陸河早已經在門口拿著一套衣服在等著小璞了。

小璞拿過衣服衝進洗滌室,匆匆擦洗了一番,換上了陸河的衣服,這是一套普通人家特有的藍布粗衫,陸河的年紀和上璞差不多,隻是現在的小璞已經沒有陸河胖,還比他身材高一些,所以,陸河的衣服到小璞身上,既寬且短一些,不過也還可以。

“我說小璞,你怎麽拆了我家的房子?”陸河見小璞出來,不由得問道。

“我也不清楚”小璞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你們倆先別聊,到客廳來”一邊傳來了六嬸的聲音。

二人相視一看,急忙跑向客廳。

小璞上次來的時候,還是在渾渾噩噩的狀態之中,所以六叔家的情況,他是不了解的,原來從東廂那個房間到客廳,要經過一條短回廊,再經過一間工作間,這間工作間很大,分出一大一小二個房間,大的那間裏麵排放著很多竹枝,七八個工人在那劈竹修枝,做成一支支七八十公分長的箭支,小房間裏放的是箭頭,也有三個工人在那把箭頭按在竹箭支上,完成成品。

小璞瞬間明白了六叔家和自己家之間的連鎖關係,應該是由六叔家生產竹箭支,然後由母親雪姨龍藤三人在製好的箭支上銘刻紋章,再由六叔以老六的名義進行銷售……

過了工作間,就到了客廳,剛進入房間,除了六嬸,小璞發現六叔也回來了,而且臉上掛著笑容。

“六叔,六嬸,你們好……”

“小璞,好消息呀”六叔一見小璞進來,不由得笑聲一開。

“阿,我把你家的房子給拆了,還……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