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寒風刺骨

坐車愛犯困,這似乎是每個人都有的毛病。

旁邊那姑娘“嘎吱嘎吱”的吃完了零食,腦袋一歪就歪到了呂小魚的肩膀上。

看見呂小魚詫異的眼神,她閨蜜尷尬的笑了笑,將那姑娘的腦袋搬了回去。

嗯,旅途還是很愉快的,尤其是穿著黑絲的大長腿程序員走來走去,不時的在呂小魚身上蹭一下。

中途旁邊那倆美女下車了,又上來一個美女。

這次是呂小魚睡著了,頭一歪,歪到了美女的肩膀上。

美女詫異的看了呂小魚一眼,打量了他兩下,可能看他長得不像壞人,穿的挺幹淨的,就沒推開他。

後座的那男同誌看的都羨慕死了,這家夥的運氣也忒好了。

不像自己,旁邊一直坐著個老頭,還摳腳。

睡了一會兒,呂小魚醒了,發現自己睡在美女的身上,尷尬的滿臉通紅,連忙道歉。

“對不起啊,實在不好意思,睡在你身上了。”

美女臉色怪異,這話聽著很有歧義啊,不過還是大方的說道:“沒事的。”

“謝謝。”

為了表達歉意,呂小魚買了兩瓶脈劫,遞給了美女一瓶,美女欣然接受了。

歡樂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八個多小時的旅程很快結束,到市裏了。

其實呂小魚所在的縣城是有高鐵站了,不過這一輛高鐵並不直達,到市裏還要轉車,不貴,才三十塊錢。

四點鍾,呂小魚坐上了回縣城的高鐵,半個小時就到。

“帥哥,去哪啊。”

“帥哥,還坐車?”

“帥哥,上車就走了。”

一出車站,一夥拉客的司機就圍了上來,老家的方言讓呂小魚恍若隔世,才一天的時間,就從大南方來到了北方,橫跨了大半個中國。

不過,拉客總是讓人討厭的,呂小魚一言不發,目不斜視的往前走去。

不是他不禮貌,如果你要搭理他們,他們看到有希望,可不會輕易的放過你,能纏著你走好遠。

如此,那些司機才放過了他,又去糾纏下一個人。

很快,公交車來了,呂小魚從兜裏摸出兩塊錢投進去,坐上了公交車,然後“嗚嗚嗚”的朝著西站開去。

西站裏的小巴車是專門跑各個鄉鎮的,回家都得去西站。

現在正是放寒假的時候,很多學生來縣城玩,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鬧。

都是些青春洋溢的初高中生,朝氣蓬勃,都是祖國的花朵。

還有和呂小魚一樣在外麵打工回來過年的,拖著大包小包,年輕點的就穿著新衣服新鞋子,頭型也整了,跟售票員說話還整上一句普通話,洋氣的很。

就是普通話夾雜著方言的味道,在本地叫做睢普,有點好笑。

這車站不用提前買票,雖然有售票口,但是買不買都行。

呂小魚跟隨人群湧入了車站裏麵,在一排小巴車裏麵找到了去自己縣城的車子。

上了車,售票員阿姨挎著賣西瓜的那種腰包,上來收票了。

“去哪啊?”

“官山。”

“四塊。”

“給你。”

“呐,找你一塊,就坐這吧。”

“行。”

車廂裏已經坐滿了,售票員阿姨就安排他坐在了車廂前麵,靠近駕駛位的那一大塊凸起上。

司機師傅戴著墨鏡,端著保溫杯啄了一口茶葉水,發出舒服的“哈~”一聲。

然後朝門外喊道:“快點,抓緊上車走咯。”

又上了幾個人,見時間到了,司機師傅一按按鈕,將車門關上,然後掰動長長的檔杆,將小巴車開了出去,朝著鎮上開去。

小巴車司機都是老司機了,車子開的特別遛,左手扶著方向盤,右手放在檔杆上不斷的掰動,瀟灑的一比。

小巴車在車流中飛快的的穿梭著,硬是將小巴車開出了賽車的感覺。

“官山到了,還有下的?”

司機師傅喊了一聲。

呂小魚連忙喊道:“我下我下!”

車門“嘎吱”一下開了,呂小魚一邊說著:“麻煩讓一下。”一邊往門口擠去。

隨著他一塊下車的還有幾個,剛剛司機師傅問有沒有下的也不喊,都等著別人喊呢。

鄉鎮的街道上很是熱鬧,道路兩邊擺滿了攤位,賣春聯的,賣煙花鞭炮的,賣小孩玩具的。

人們騎著電動車、電動三輪車還有小轎車逛著街買東西,把路給堵的,都走不動,到處都是“滴滴滴”的按喇叭聲。

現在都下午了,還這麽多人,也就在臨近年關才有這樣的盛況。

平時的時候趕集分日子,呂小魚也不清楚怎麽算的,反正老家的那些大人都知道,什麽日子逢集。

呂小魚本來想找個小紅車的,不過沒找到,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得,走回去吧,也就十裏路,以前冬天上學的時候都跑著去的。

穿過街道,呂小魚就走到了路上,正走著呢,就聽天有人喊他。

“小魚?”

呂小魚轉頭一看,一老頭騎著電動三輪車來到了他的身邊,車廂裏還放著一袋麵粉、一桶油,還有些蔥薑,以及一塊裝在塑料袋子裏的豬肉。

這老頭不是二大爺又是誰。

“二大爺?你來趕集啊?呦,買不少東西啊。”

“哪,油和麵是銀行存錢送的,就買二斤豬肉,還有點大蔥,你怎麽今天回來了,來,上車。”

“行。”

呂小魚利索的爬到了車廂上,拍了拍車頂。二大爺一擰油門,破三輪車“嘎吱嘎吱”的就往村裏開去。

北方的冬天格外的冷,而且不是單純的冷,是那種幹冷。

寒風刺骨,風像刀子一樣,在南方人看來可能誇張了一點,但這確確實實是真的,一點都不誇張。

在北方,臉被凍破,耳朵被凍破,手上生凍瘡都是非常常見的事情。

那風一吹過來,就像刀子一樣刮在人的臉上,尤其是騎車的時候感觸最深,戴著手套都沒用,手都凍僵了,吹的直疼,還有耳朵也是。

以前呂小魚上學的時候凍得實在受不住,都不敢騎自行車,都是步行,然後風一吹過來,就倒著走,才能用帽子擋住寒風的侵襲。

坐在車廂裏。沒一會兒呂小魚就被風給吹透了。

大意了,沒穿秋褲,就算窩在車廂裏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