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強行洗腦
請嘉賓這事兒都是林秋濤在管，秦縱橫從來不問，也是出於信任。隻是他沒想到今天來的嘉賓會是這個女人。
“徐若軒徐小姐，想必徐小姐的大名大家應該是如雷貫耳了吧，新生代情歌天後，影視歌三棲全能藝人，短短一兩年之間徐小姐就能取得如此成就，實在是讓人佩服。”作為睥睨的王牌主持，徐若軒當初做的那點事他是一清二楚，可這個圈子就是這樣，底下大家水火不容，到了眼前這份上不說委屈求全，也總得賣些麵子，說點客套話。
“哪裏哪裏，叫我若軒就好了。說起來我想來這節目可是想了很久呢，這次還要多些秦老板邀請。”徐若軒甜甜的一笑，還真有那麽點白蓮花的意味。她穿著白色連衣裙，施著淡妝，坐姿拘謹，臉上欣喜的神采裏帶著幾分做作的焦慮。固然算是個美人，可在秦縱橫眼裏簡直就是一坨狗屎。
當初她千方百計靠身體上位的時候，在秦縱橫眼裏，就已經被判了死刑。可世事難料，這個靠身體上位的女人被自己踢出去之後，在對手獨步音樂網那裏竟然混得風生水起。她人品有問題是不可否認，可唱歌演戲，竟然還頗有些天賦。這兩年別扔給她的名頭也不是白來的，多半都是名副其實。可背地裏她做的那些齷齪事，是怎麽洗都洗不白的。
“那我們現在就開始今天的節目。”周星星露出儀式化的笑容，“不過在我們聽歌之前，我聽說若軒作為嘉賓，也錄製了一首廣場舞歌曲?”
“是的。”徐若軒麵上笑著，心中卻是冷笑連連。他秦縱橫再厲害，不過是個創業兩三年的年輕人，有多少資源人脈可用?縱橫音樂網雖然勢頭正盛，可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後起之秀，根本不足為慮。現在她徐若軒抱上了獨步的大腿，還怕他秦縱橫?
是，她這次是林秋濤邀請來的，可要說和解關係，那還真是一廂情願。她不但不是來和解的，還是來砸場子的！
果然，周星星與徐若軒這番對話出來，秦縱橫就明白了。周星星這是在給自己提醒，林秋濤不諳世事，可他周星星作為主持人八麵玲瓏，心思通透，一下子就看出了徐若軒帶著歌來肯定沒安好心。
“林秋濤，你能不能長點腦子，這一看就是來砸場子的。”秦縱橫微怒，“你說，她的歌要是在這裏打出來了，我們算不算她參賽?如果算，獨步那邊怎麽說?如果不算，網上對我秦縱橫，對縱橫又是罵聲一片，來之前你就沒仔細想想她要的條件都是為什麽？”
林秋濤就是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就算到了這時候，也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隻負責請嘉賓，那有什麽麻煩可是你的事，跟我有什麽關係。”
“你這混蛋。”要不是因為兩人從小玩到大，就秦縱橫這脾氣，非得一拳砸他臉上，就沒見過這麽不負責任的混賬下屬。“算了，我現在就是再生氣，也隻是讓她得意一會兒，反正等下她就笑不出來了。”
“你還有留手?”林秋濤翹著二郎腿，嚼著藍莓味兒的口香糖。平時他喜歡吃些零食，而這些零食多半都是女下屬投其所好送的。
“這就是塞翁失馬，懂嗎？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人賤自有天收。”秦縱橫看向徐若軒，那女人看了他剛才的怒態，反倒更加高興了，笑得得意的很。
“最近呢，廣場舞也得到了諸多關注，可是音樂界並沒有一係流派來專門為廣場舞寫歌。其實有了相關的歌手、創作人，我覺得反倒是我們對那些中老年人的尊重，與孝道是相符的。”周星星從容說著，“所以我們做了這樣的策劃，就是為了讓更多的人將目光放在廣場舞歌曲上。”
秦縱橫二人在這演播室看著的時候，一旁的屏幕上還播放著在睥睨音樂網的直播畫麵，才短短一會兒，彈幕上滾動的就都是“若軒女神我愛你”、“我們家女神真美”、“都別動，這是我老婆”這樣的話了。就算有點正常彈幕，也都被刷得看不見了。秦縱橫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程度可不是單單請幾個水軍能做到的。
“那我們先來聽第一首。”歌曲漸次播放，有的讓人印象深刻，有的隻能說一般。周星星畢竟也是專業出身，總是能夠一語中的。一邊的徐若軒就負責微笑，雖然偶爾她也點評幾句，但都是不痛不癢的廢話。
不一會兒，今天的歌曲就隻剩下兩首了，一首是文霄落的小蘋果，還有一首是徐若軒的愛你無措。
周星星這邊正要先放徐若軒的歌，秦縱橫卻來了命令。秦縱橫在耳麥裏對他吩咐，讓他先放小蘋果，並囑咐一定要放三遍，第三遍還要切出文霄落做好的那個動畫短片。
“好的，我們來聽下一首。”周星星多少有些心虛，也不知道老板這到底是要幹什麽，可別千萬是玉石俱焚，要對付徐若軒，還把他給押進去。
隨著節奏的響起，小蘋果開始播放。節奏輕快富有律動的小蘋果非常抓耳，很快所有人就跟著節奏不自覺地開始晃，雖然幅度輕微，可這個調調卻有些魔性，愣是讓人一遍就記了下來。一邊罷了，看著節目時間快要到的直播觀眾開始吵了。
“下一首應該就是我們家女神的歌了吧?”
“怎麽壓到這時候才放啊，是不是有黑幕，我可聽說以前縱橫的老板想潛我們家女神來著。”
“前麵說黑幕的，麻煩你長腦子好嗎？”
“放屁，這分明就是重視，縱橫老板認錯了，知道嗎？”
“壓軸出場，壓軸出場曉得不！”
“好的，讓我們再聽一遍小蘋果。”周星星麵上笑著，心裏卻哭了，這時候彈幕上不知道怎麽罵他呢。
果然，伴隨著第二遍小蘋果的響起，徐若軒的腦殘粉開罵了。
“縱橫音樂網真是垃圾玩意兒，秦縱橫最垃圾！”
“我看這個主持人也不是什麽好鳥，一首歌放兩遍，你丫的黑幕！”
“抵製縱橫，抵製秦縱橫這個垃圾！”
這邊彈幕上一群人罵著，秦縱橫的臉色卻是相當好看。他微笑著對林秋濤說道，“怎麽道歉我都準備好了，說辭早有預備，你們就隨便罵吧，反正你們等會兒也就沒那個罵我的心思了。”
於是在無數謾罵聲當中，小蘋果播放了第三遍，屏幕上始終保持微笑的周星星與徐若軒的畫麵也變成了幾個萌萌的小黃人在跳舞。小黃人扭腰擺手，十分可愛，偶爾還會撞在一起，說幾句誰都聽不懂的小黃人語。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兒～怎麽愛你都不嫌多。”
彈幕還是罵聲一片，可第三遍播完之後，亂罵的明顯已經少了很多。因為有很多人已經感覺自己不對了。腦子裏一直循環著一個咚咚咚的節奏，還有那句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兒。不僅如此，他們還著魔似的在縱橫音樂網上找來聽，一遍又一遍，越聽越是停不下來。有些人甚至循環了不知道多久，人都循環傻了，腦子裏還是那調調。
等到徐若軒的歌開始播放的時候，就算是真愛粉也頂不住了。這他娘的耳邊是女神的歌，怎麽腦子裏還是那個小蘋果！
不僅如此，現場所有的人都有同樣的感受。先前參賽的歌都給忘了不說，現在還聽啥都是小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