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老軍醫

此刻,安晴眼前出現一名約莫六旬的老者。

他目光落在安晴身上後,先是一愣,笑臉問道:“小晴兒,這麽晚到陳伯這,是不是又跟家裏人吵架啦?”

安晴搖了搖頭:“陳伯,幫我把車上的人拉出來吧!”

陳伯聞言疑惑起來,目光落在那麵目全非的奧迪車上,隨之一愣,快步跑了上去。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陳伯問道。

安晴一臉糾結,苦笑道:“撞車了,嘿嘿!”

“撞車?”陳伯疑惑地打量車子,沉聲道:“哼,丫頭你還想騙我嗎?這後麵明顯就是槍口,從這口徑看來,怕是狙擊槍!”

“說吧,你到底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

不得不說,這陳伯的確厲害,這麽看一眼,就知道車子上的槍眼是怎麽回事了,而且還能斷言這是狙擊槍所造成的。

這番話若是讓葉軒聽見,怕是會疑惑這陳伯的身份。

“哎呀,陳伯,你可就別問那麽多了,再問下去,我師父就得死了呢!”安晴一臉著急地說道。

陳伯聞言,苦笑地搖了搖頭,一邊上前將車內的葉軒攙扶出來,一邊說道:“可真不知道你這丫頭的師父到底是什麽人,當初我這老頭子說收你為徒,你都不願意,現在平白無故多了個師父,還讓我給你治,唉,你啊你,真讓我哭笑不得呢!”

安晴尷尬地笑了笑:“陳伯,你是我長輩,他是我師父,你怎麽能混為一談呢?”

“在安晴心理啊,陳伯可是最好的長輩,最疼我了不是?”

陳伯一把將葉軒抱在懷裏,往屋子內進去的時候,刮了安晴一眼:“你少給我惹事,這就算是對我的回報了!”

話雖這麽說,可陳伯的內心還是十分高興。

他無兒無女,從那個地方退下來以後,做了半輩子安晴爺爺的保鏢,最後獨自一人在這鬧中取靜的村子裏度日,連安晴都是他看著長大的,他早就把安晴當做自己的親女兒看待了!

“小晴兒,你可得先告訴我,你這……師父到底惹上什麽事了?”

進入屋子內以後,陳伯撕開葉軒身上的衣服,當看到郎郎滿目的傷痕後,倒吸一口涼氣。

他年輕的時候並不少看到這樣的傷,但那可是在亂世,在一個戰火燎原的地方。如今太平盛世,竟然還有人承受這樣的傷,而且還是在這鬧事裏頭,主角甚至是個年輕人,這說來就實在奇怪了!

安晴搖了搖頭,咬著下唇說道:“我也不知道!”

“陳伯,現在先別問這個了,趕緊看看他怎樣,還有救嗎?”

陳伯聞言,啞聲失笑:“嗬嗬,你這丫頭,放心吧,他隻要還有一口氣,陳伯我就能把他救活過來!”

“你可別忘了,你陳伯我可是做了三十年的軍醫呢,沒兩把刷子,怎麽能在安家看著你長大啊?”

安晴咧開嘴笑了笑,重重點了點頭:“行,那我就在這等著!”

話音說完,陳伯再也沒有理會安晴,而是從一旁角落裏,將一個鋪滿灰塵的木箱子搬出來。

當打開木箱子以後,裏麵竟然有八層,每一層都放置各種藥水和器材,簡直讓安晴瞪大了雙眸。

“嘖嘖嘖,沒有麻醉藥!”陳伯無奈說道:“丫頭,給你表姐打個電話,讓她送點麻醉藥過來吧!”

就在安晴作勢要掏出手機之際,葉軒忽然睜開雙眸,嘶啞著聲音說道:“不,我不用麻醉!”

“師父,你,你醒了?”安晴緊張問道。

沒有人回答她的話,而陳伯卻是在聽到葉軒的話後,附下身子,問道:“小夥子,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什麽人,可你身上的傷太重了,如果不用麻醉藥的話,我怕你撐不住,到時候隨便動彈一下,都會造成二次傷害啊!”

葉軒艱難地搖了搖頭:“不,不用!”、

“麻醉藥會讓人的大腦短暫失去理智,我不想讓自己有這樣的狀態,也不想讓自己的大腦受損!”

的確,麻醉藥對身體的傷害太大了,而且其中不少麻醉藥有嗎啡的成分存在,一般情況下,就算正規使用都要定量。

聽著葉軒的話,陳伯沉思半響,目光如炬地盯著葉軒問道:“你確定不用?”

葉軒沒有開口,隻是堅定地搖了搖頭。

“那好!”陳伯笑道:“我還以為從那地方出來以後,就不會有機會看到這樣的人了!”

“小家夥,你可得撐著了,讓我再見識一下這樣的人,再說了,你要是出什麽事,我可賠不起一個師父給這丫頭哦!”

隨後,陳伯開始從木箱中掏出一把手術刀來。

這把手術刀的造型很奇特,看上去似乎是稀有金屬製作,雖然塵封的時間很久,可上麵刀鋒的寒芒仍是讓人忌憚。

而陳伯在捏起這把小刀的時候,臉上流露出幾分深思的情緒,隨後神態變得嚴肅起來,仿佛一名專注的畫家一樣。

隨著小刀落在葉軒身上,陳伯開始剔除傷口外邊的爛肉,這些肉是槍傷留下的,如果不剔除掉的話,很容易會引來感染。

陳伯的每個動作都很輕,但速度卻一點也不慢,很快將爛肉剃掉以後,就開始將自製的藥粉灑在傷口上。

隨著藥粉落入傷口上時,葉軒渾身稍稍顫了顫,可卻很快又平穩過來。

一旁的陳伯見此一幕,不禁露出欣慰的姿態,並且目光緊盯著葉軒,開始捏起銀針為其縫補傷口。

在這過程中,安晴是嚇得俏臉蒼白起來,她不知道這到底會有多疼,但她知道,自己平日被針紮一下都得蹦躂起來,而葉軒身上的這傷,最起碼要縫補一兩百針,再加上細線的拉扯,這其中的疼痛可想而知。

但葉軒仍然堅持下來了,雖然喘氣的聲音也變大起來,可卻出乎了陳伯和安晴的預料。

陳伯臉色緊張,直至最後,他將所有的傷口修補好,這才停下手來,渾身汗濕不已。

“果然是條漢子,哈哈哈!”陳伯看向自己的‘作品’,不禁露出了自豪的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