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生日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從小居無定所食不果腹的生活，導致樂樂的心智要比同齡人成熟很多。
看著仔細吃著肯德基的樂樂，古雲心中有些酸楚，小丫頭的樂觀懂事，更讓他覺得心中有愧，自己虧欠這對母女的實在太多了。
“樂樂，明天是你生日，你想要什麽？爸爸送給你，好不好。”古雲動作輕柔的用紙巾擦去樂樂嘴角的油漬，輕聲問道。
聽到有禮物，樂樂一雙大眼睛當即一亮，用手撫了撫胸口，咽下嘴裏的食物後，高興的說道：“爸爸，我可以要一個蛋糕嗎？幼兒園的小朋友們過生日都有蛋糕，他們說隻要點燃蠟燭，就可以許一個心願。”
“沒問題，爸爸給你買個大大的蛋糕。”
“歐！太好了，樂樂也有生日蛋糕了，樂樂可以許願了。”樂樂高興的大笑，捧過古雲的麵頰狠狠的親了一口。
看著樂樂高興的樣子，蘇墨兒卻是鼻尖一酸，雙目蒙上一層水霧。這些年樂樂跟在她身邊，遭了太多的罪，受了太多的苦。自打出生，也沒有個像樣的生日，就更別提蛋糕了。
察覺到愛人的異常，古雲伸手抓住蘇墨兒的小手，用力的握了握。他不僅虧欠女兒的生日，更虧欠愛人一個婚禮。
傍晚時分，玩鬧了一天的樂樂早早睡去。依偎在古雲懷裏的蘇墨兒，輕聲道：“雲哥，這些年你在做什麽？”
古雲親吻一下蘇墨兒的額頭，柔聲道：“你知道我出身於兵部，這些年一直都在邊境。直到最近半年，邊境才稍微安定一些。可是我沒想到，這些年你和女兒遭受了如此多的磨難。”
“墨兒，我這麽久才回來，讓你和女兒受著太多的苦，怨不怨我？”古雲正了正身子，雙眼緊盯著蘇墨兒的雙眸。
看著古雲一臉嚴肅的樣子，蘇墨兒的柔唇忽然在古雲嘴唇上輕輕一點，搖頭道：“我知道你有任務在身，你不能按約定趕回來，一定是有難言之隱。”
“我一定會用盡所有，來彌補這些年對你與女兒的虧欠。”聽了蘇墨兒的話，古雲即欣慰又自責。有如此善解人意的妻子，夫複何求！
“雲哥，王家的事，與你有關吧！”雙手圈著古雲的脖子，蘇墨兒小聲問道。
目光柔和的古雲，話語中卻充斥著冰冷與霸道：“欺辱我妻女者，必誅！”
“雲哥，律部的人都替你隱瞞真相，你在兵部到底是什麽身份？”
“嗯！我的身份有點複雜，應該算是一名將軍吧！。”古雲伸手刮了刮蘇墨兒的瓊鼻，輕笑道：“這不重要，你隻需知道你的老公，已然站在了世界的巔峰。有足夠的能力，給你和女兒構築一個堅固的堡壘。”
兵主的身份，的確是國之絕密。一旦他的身份泄露，敵人必將針對他身邊的親人展開一係列的行動。對於兵主身份的掩蓋，更多是為了保護他身邊的親人。
而古雲之所以不告訴蘇墨兒自己的真正身份，更多的還是怕她為自己擔憂。自己雖然擁有顛覆乾坤的能力，但他真正的敵人同樣手段莫測。
“雲哥，你身上的紋身，怎麽感覺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聰明的蘇墨兒不在追問，反而欣賞起古雲身上的紋路：“我記得，以前好像隻有三朵雲。”
“這我也不太清楚，義父和我說過，這是‘九州雲龍紋’，它會隨著我的成長而發生變化。”摸了摸左肩處的龍頭，古雲如有所思的說道。
古雲身上有一條栩栩如生的神龍紋路，神龍五爪。龍身上有五朵祥雲，看上去仿佛是神龍穿雲而行。
翌日，吃過早餐後，樂樂便拉著古雲跑出了門，這小丫頭的心裏一直都在惦記著生日蛋糕。
木蘭做事很細心，在購買房產時，順便給古雲配了輛車。成為專職司機的古雲，先是去訂製生日蛋糕，然後又拉著蘇墨兒母女跑了趟菜市場。
今天對於這三口人來說意義非凡，他們準備做一桌子菜，一家人好好的度過女兒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生日。
為了這個生日，古雲與蘇墨兒從進入家門那一刻起，便開始忙碌起來。帶著生日帽的樂樂，樓上樓下的獨自玩耍，時不時跑到廚房監察一下進度。
客廳的最顯眼的位置，裝裱著一張被撕碎後又重新沾補起來的畫卷，名為‘一家人’。筆畫雖然粗糙幼稚，但卻是一家人最珍視的物品。與之前不同的是，爸爸的形象已經變得清晰。
房間各處，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洋娃娃，按照古雲的說法。他要將這些年虧欠女兒的洋娃娃，全都補齊。
古雲兩人雖然忙的熱火朝天，但端上餐桌的食物，看起來卻有些慘不忍睹。無論是成長在兵部，常年廝殺在外的古雲，還是出生在望族的蘇墨兒，兩人從來沒有過做飯的經曆。被趕出家族後，母女倆食不果腹，更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做過一次飯。
為女兒點燃生日蠟燭，看著一臉期冀的女兒，古雲柔聲道：“樂樂，許願吧！”
樂樂的雙眼驟然一亮，雙手交叉握在一起，閉上雙眼，輕聲道：“我希望爸爸不要再離開，我希望爸爸媽媽永遠健康，我希望我們一家人永遠不要分開。”
女兒的輕喃，卻讓古雲鼻尖一酸，自己這個爸爸真的太不稱職了。在妻女最需要的時候，卻不能陪伴在她們身邊。沒有看到女兒的成長，將是古雲永遠的遺憾。看著女兒吹滅蠟燭，古雲溺愛的捏了捏她的小臉蛋。
然而這一刻，他卻發現女兒滿眼的水霧。古雲心頭一顫，焦聲道：“怎麽了？是爸爸給掐疼了？”
樂樂抬頭看著古雲，豆大的眼淚一顆顆滑落，焦急道：“怎麽辦？怎麽辦？小朋友們說，許願是不能說出來的，說出來就不靈了。都怪樂樂，是樂樂太笨了，我不要爸爸離開。”
將女兒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古雲柔聲道：“樂樂許的願望一定會實現的，爸爸不會在離開樂樂，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
“真的嗎？”
見古雲點點頭，樂樂終於破涕為笑。在成熟的心性，依舊免不了孩子的天真。笨拙切著蛋糕的樂樂，先分給古雲與蘇墨兒，然而才自己小心翼翼的吃了一口。
“原來蛋糕是這個味道，真甜。”
雖然食物有些難看，味道有些古怪，但一家人卻吃的其樂融融。
下午，古雲帶著女兒去了遊樂園，與女兒玩遍了所有遊樂設施。看著歡快的女兒，古雲感覺自己的內心無比舒暢。
臨近傍晚，古雲帶著妻女來到了江邊的一家餐廳。女兒過生日，怎麽也要吃頓好的。這家名為‘臨江苑’的餐廳，食物與服務都堪稱一流，價格自然較為昂貴。
菜單上的圖片，每一樣看起來都秀色可餐，古雲幹脆合上菜單，開口道：“將你家主打的招牌菜，每樣都來一份。”
“好的，先生，請稍等。”
老話說的好，你越不想遇到什麽，反而會偏偏遇到什麽。有時你想安靜的吃個飯，總會有煩人的蒼蠅來招擾你。
“蘇墨兒！”
一道有些驚詫的聲音，在古雲身後響起。人未至，一股濃烈的香水味已撲鼻而來。古雲身後，是一對衣著華麗的男女，尤其是那名男子，全身上下都透露著兩個字，‘昂貴’。
看著對麵打扮的有些妖豔的女人，蘇墨兒有些無法確認，良久才將她與大學期間那個衣著樸素的同學重合在一起，遲疑道：“趙嬈？”
蘇墨兒與趙嬈兩人是大學同學，與出身富貴的蘇墨兒不同。趙嬈家境貧寒，自幼喪父寄人籬下。可能是貧苦悲慘的成長經曆，導致其一心想要嫁入豪門。為了達成心願，沒少動小心機，做過不少難以啟齒的事情。
家境好又漂亮的蘇墨兒，身邊總是圍繞著太多優秀的男生。這也導致趙嬈因妒生恨，將蘇墨兒視為眼中刺。暗中沒少誹謗中傷蘇墨兒，直到蘇墨兒被家族驅逐處境悲慘，她才感覺出了一口氣。
可趙嬈沒想到，今天竟然再次遇到那個多年沒有出現的心結。她還是那麽光彩照人，還是那麽吸引眼球。
良久，反應過來的趙嬈，臉上忽然浮現一抹戾氣，陰陽怪氣的說道：“臨江苑什麽時候墮落到這個份上了，連臭要飯的都能進來。別到時候吃了東西，沒錢付賬。”
對於趙嬈的挖苦諷刺，蘇墨兒隻是淡然一笑，看了眼趙嬈身邊的男士後，輕聲道：“好久不見，看來你已如願所償。”
蘇墨兒的話，讓趙嬈臉色一變，顯得有些難看。趙嬈一直將曾經的過往視為禁忌，她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她的過去，尤其是自己的男朋友。知道她底細的人很少，碰巧蘇墨兒正是少有的幾個人之一。
“嬈嬈，你朋友？”一見蘇墨兒，趙嬈身邊的男子便覺眼前一亮，此刻見兩人相識，急忙詢問道。
“蘇墨兒，我大學同學。”仿佛害怕蘇墨兒揭破自己的底細，趙嬈的語氣也緩和下來：“我男朋，新蘭區趙氏趙毅。”
江州新蘭區趙氏，在當地也小有名氣，與蘇墨兒所在的蘇氏相差無幾。趙毅雖然覺得蘇墨兒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時也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你怎麽在這？”趙嬈知曉蘇墨兒的遭遇，她從沒想過會在江州數一數二的餐廳裏再次遇見對方。
蘇墨兒微微一笑，看著對麵的父女，滿是幸福的說道：“今天是我女兒的生日，帶她吃點好的。”
聽到‘生日’二字，趙嬈眼睛驟然一亮，拉著趙毅坐下後，自己湊到蘇墨兒身邊，笑道：“真巧，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你一定好久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了吧，沒事想吃什麽隨便點，今天我男朋友付賬。”說著，趙嬈看向樂樂，微笑道：“小朋友，不要客氣啊！”
聽了趙嬈的話，古雲忽然靦腆一笑，叫過服務員後，開口道：“我剛剛點的，每樣來五份。”
古雲的話，讓服務員微微一愣，不過很快恢複過來，禮貌的回道：“好的，先生，請稍等。”
趙毅與趙嬈滿是鄙夷的看了眼古雲，擺出一副看土鱉的表情。堂堂富二代，自然不會在意這點小錢。隻有蘇墨兒，幸福的刮了一眼忽然表現出惡趣味的古雲。
蘇墨兒的眼神，在趙嬈的眼裏卻完全變了味。她以為蘇墨兒在埋怨古雲給她掉了麵子，看著打腫臉充胖子的蘇墨兒，趙嬈忽然抓起脖子上的項鏈，自豪的說道：“這是我男朋友昨晚在魏氏珠寶拍賣會上，以三百萬的價格為我拍下的生日禮物。怎麽樣？漂亮吧！”
說著，趙嬈雙手抱住趙毅的胳膊，整個人依偎在對方身上，滿是嬌媚的說道：“我家趙毅說，今晚會為我開一個盛大的生日派對。”
“小事一樁，都是小錢。隻要你高興，花再多錢我都願意。”趙毅滿不在乎的揚揚頭，眼神卻一直飄向蘇墨兒。
“阿姨的項鏈好漂亮，媽媽戴上也一定很漂亮。”樂樂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趙嬈脖子上的項鏈說道。
“小朋友，這個東西很貴的！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能夠買得起的哦！”說著，趙嬈瞥了眼盯著蘇墨兒傻笑的古雲，眼中滿是鄙夷。
古雲忽然一拍額頭，從口袋裏掏出個首飾盒，隨手扔給蘇墨兒：“樂樂不說，我倒忘了。雖然有點配不上你，但江州這小地方，也實在找不到什麽好東西了。你先將就著戴，等以後再給你換個好點的。”
見古雲對自己眨眼睛，蘇墨兒沒好氣的搖搖頭。看著緩緩打開的首飾盒，趙嬈正要再次開口譏諷古雲，可到嘴邊的話又生生的憋了回去。
打開首飾盒後，蘇墨兒也微微一愣。湊到母親身邊的樂樂，率先開口：“哇！好漂亮，比阿姨的還要漂亮，媽媽戴上一定很好看。”
“海洋之心！”同樣看在眼裏的趙毅，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