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白發誰家翁老
＂龍兒，唐代文學家｀韓愈｀有一篇《馬說》你知道吧？”
＂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是《馬說》的精髓呀，這個我記得的。＂雲龍回道。
＂那韓愈還有一篇《龍說》你記得嗎？＂
＂龍噓氣成雲，雲固弗靈於龍也。然龍乘是氣，茫洋窮乎玄間……”
“龍之所能使為靈也；若龍之靈，則非雲之所能使為靈也。然龍弗得雲，無以神其靈矣。失其所憑依，信不可歟！＂
雲龍張口就來，洋洋灑灑就誦讀起來。
誦畢，雲龍恍然：
＂原來這是師傅起名字的寓意呀。＂
想到師傅對自己的殷殷期盼望徒成龍，雲龍的眼淚濕潤了，撲通跪下：
＂師傅，您對我的苦心龍兒今日才懂。龍兒定不負師父期望，不給師父丟臉。＂
＂站起來，怎麽說跪就跪呢，你起來聽師父與你細細道來。＂
師傅微一探手，一股強大的罡氣將雲龍托了起來送回到他座位上。
就在雲龍詫異師傅的內力如此雄渾之際。
完顏赫魯目光凝重的看向雲龍。
＂作為雲中之龍，除了像韓愈《龍說》以外，龍在雲中，可大可小，能屈能伸，能隱則隱，當顯則顯，上達九霄，下接地氣。這是為師對你的殷殷期盼啊！＂
看到雲龍在認真聽著。師傅於是繼續說道：
＂不管你以後居廟堂之高也好，處江湖之遠也罷，須做到獨善其身，次之兼濟天下，存天下之心更要有容人之量，否則難成大器！＂
老人說到最後，聲音鏗鏘，一字一頓，生怕雲龍不能牢記於心。
＂師傅，您說的我都記住了，以後我遵照師父的吩咐，努力做好自己！＂
雲龍目光炯炯，聲音洪亮。
＂師父，說說您唄，您是怎麽到了這深山老林裏麵呢？＂
雲龍一直好奇遂開口問道。
老人仰望蒼穹，緩緩道：
＂你就算不問今天我也要說與你聽的。自打我出生起就已經在這裏了……”
師傅當時的一番話，頓時讓雲龍感覺像是穿越到了金戈鐵馬氣吞萬裏如虎遙遠的大金帝國時代。
而原來師傅身上的奇異現象雲龍也算是豁然開朗了。
完顏赫魯是雲龍師傅的名字。大金帝國金太祖完顏阿骨打的後代。
師傅這一脈就是守護在女真族崛起之處的聖地--宗族祖地，也就是傳說中的龍脈。
車窗外吹來的冷風咧咧。偶爾飄落進來一些雪花。但雲龍也恍若未覺一般。
而手裏那根煙也已經燃燒到了煙蒂。
雲龍手指輕彈，煙蒂像一道絢爛的流星，形成一個漂亮的弧度，和雪花交融。再次默默的拿起一根煙用車裏的點煙器點燃。
而當時和師傅的對話又浮現在眼前。
＂師父，如今是現代社會了，您為什麽不肯走出山林，到城裏生活呢？＂
雲龍當時稚嫩的麵孔下滿是不解的問道。
＂去城裏？去城裏幹什麽？已經習慣了這一片山林，這一座山就是我的家我的根，我必須要守護下去。這是我的使命。也是完顏家族傳承的使命。＂
完顏赫魯淡淡道。
＂那您百年之後呢？您在這裏守護什麽呀？＂
雲龍急切的眼神暴露出他完全不理解師傅的想法。
老人狡黠的眼神掃了他一眼，道：
＂到了我這一代也算是盡人事聽天命了。至於守護什麽還不能說啊，不能說……＂
完顏赫魯喃喃自語翻來覆去的說著。
良久。
完顏赫魯看著還在發呆的雲龍，道：
＂不聊我了，說說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在山上陪師父，還像原來一樣，讀書、習武、上山砍柴、打獵，沒事時陪師父喝酒、下棋……＂
＂那怎麽能行？＂
完顏赫魯眉毛一揚，本來眯縫的雙眼霍然射出精光。端起酒碗仰頭喝了一大口。
＂你還方少年，人生伊始，華夏大地，九州方圓，山河萬裏，壯美如斯，你豈可在此虛度。那你文采武功學有何用？＂
不待雲龍反駁，完顏赫魯仰天長嘯，聲震空穀：＂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淩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聲音激越，力衝雲霄。久久回**……
＂這是唐代詩鬼李賀的詩啊，男兒何不帶吳鉤……＂
雲龍也接著完顏赫魯大聲誦讀起來。反複吟誦，隻覺渾身熱血奔騰，血脈噴張。
＂男兒何不帶吳鉤……男兒何不帶吳鉤……＂師父，您是要我去從軍？
＂對！你去軍隊吧。去參軍！＂
完顏赫魯豪情萬丈，吟誦道：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你要做個頂天立地鐵骨錚錚的漢子，縱然｀古來征戰幾人回｀馬革裹屍還，也不枉我完顏家族的好兒孫，完顏赫魯的好徒弟！＂
“師父，現在是和平年代，哪有戰爭啊？哪有登壇拜將的機會呀？更不要說封王封侯了……＂
雲龍哭笑不得，心道：
＂師父喝多了？不會是真要我去當兵吧？＂
說起來雲龍雖比同齡少年要成熟穩重些，但畢竟也還隻有十六歲。像別的同齡孩子，現在還在父母膝下撒嬌承歡呢。
而他由於從小沒有感受過母愛。
師父對他要求又非常嚴厲。
自然內心就較同齡人要堅韌得多……
恰處青春期。雖不叛逆，對於以後的路。
內心也還是比較迷茫的。
尤其高考落榜後，心理落差一直還沒有調整過來。雖然心有不解，不過雲龍從小就對師父極其崇拜，言聽計從。
更何況他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不由默默的點了一下頭。
完顏赫魯仰對山巒。
時值盛夏。
原始森林鬱鬱蔥蘢，遮雲蔽日。
想到這片土地，自己守護近百年，多少代人前赴後繼，守護了八百多年，感情彌深。
而自己這個徒弟，雖不是自己的兒孫，但卻更勝似兒孫，且傾注了自己的全部心血。。
做這個決定，心中縱有萬般不舍。
又與誰人說。
總不能讓他也像自己一樣在這荒山野嶺終老一生吧？
七月的長白山脈原始森林。
驕陽似火。
而林間古木蔥蘢，遮雲蔽日，清涼無比。
一些不知名的鳥清脆的叫聲為這寧靜增添了些許的喧雜，但卻別有一番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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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大家好，我是《絕代兵王》的作者九天之日。非常感謝兄弟姐妹們的支持。同時希望喜歡本書的朋友留下你的評論、指點和批評。更懇請大家在看完章節之後，用你那開光的小手多做點評和催更。讓我們形成良好的互動，我保證不會讓大家失望的。萬分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