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先治治你
“周敬,你怎麽說話的!”
周宜年從來沒看過兒子如此失態。
也沒想過兒子會說出如此無禮的話。
要說這碗藥,人家醫生原本是準備給老張喝的。
這還是自己要過來的。
現在兒子這麽說人家醫生,周宜年感覺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看著陳小大夫,似乎一臉委屈的樣子。
才二十多歲的年紀,真是讓人有點心疼。
“中醫是偽科學?”
陳衡有點愣住了,這個觀點似乎成了人民心中的一個共識。
也不知道是誰提出的這個觀點,反正就是越傳越廣。
等到2021年的時候,網上更是大把的中醫黑。
突然聽到這句話,而且當場打臉,似乎就有點太不給麵子了。
陳衡掃了眼前的人一眼,於是禮貌的說道:
“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陳衡,憫濟堂的接班人。
隻知道你姓周,不知道如何稱呼?”
“周敬。”
周敬也知道剛才的話有點重了,當著中醫生的麵說這些的確不妥。
但是他隻是不想父親喝下那碗來曆不明的湯藥。
“周敬,既然你說中醫是偽科學,那我就用這偽科學好好給你上一課。”
陳衡一臉嘲笑的說道。
“陳小大夫,是我兒子不懂事,你別和他一般計較。”
周宜年也不知道陳衡說的上一課是什麽意思,還真怕兩人在這病房裏來一出全武行。
“周老先生,沒關係的。今天給這位周敬大哥上一課。
看在你麵子上費用就免了。”
陳衡對著周宜年笑了笑然後立即收起笑容,轉頭對周敬說道:
“你說中醫是偽科學,那你知道中醫最基本的望聞問切嗎?
我就讓你見識下所謂的望,望是指觀察病人的發育情況、麵色、舌苔、表情等。
中醫隻一個望字就能把你的病症診的七八分。”
“我有病?嗬嗬。我怎麽不知道。”
周敬一臉不屑的說道。
“麵色黃而少華,眼珠血絲夾雜,唇淡或黯。唇、齒齦處有上火,說話間呼吸急促,麵上青筋跳動失緩。
光是從麵相就能看出你中氣不足,晚上睡眠稀淺,容易驚夢。睡眠最長不超過四個小時。
麵上青筋跳動,周期性偏頭痛引發,一個月最少會引發三到四次。
怕是現在普通的止痛藥如布洛芬都不頂用了吧。
還想知道其他的嗎?
還想知道就去前台繳費。”
陳衡一口氣把能從麵相上看到的病症說了一個遍。
當然如果望聞問切都來一遍,怕是這小子身上的毛病更多。
不過這人太不識好歹了。
竟然說中醫是偽科學。
陳衡看見周敬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於是也懶得理他。
轉頭和周宜年說道:
“周老先生,這藥如果你想喝便喝。
如果不想喝也不用顧忌什麽,我不會抱怨你什麽的。”
“好,好···”
周宜年剛聽完陳衡的一席話,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原本以為自己是將死之人了,可是兒子怎麽也這麽多病出來了。
也從來沒聽他說過啊。
這陳小大夫該不會瞎說的吧。
“兒子,兒子!”
周宜年看陳衡走了出去,兒子則是一動不動的,於是連忙喊了兩聲。
“哦,我在。”
周敬這才回過神來。
原本他是真的不信中醫的,可是剛才陳衡的一番話卻把他震的不輕。
普通醫生看麵相能看出睡眠不足這不奇怪,但是這人竟然能從麵相上看出自己有偏頭痛。
而且每月還會發生三到四次,甚至連布洛芬不頂用都知道了。
這人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難道父親告訴他的?
不,不可能。
周敬連忙搖頭。
這些事情都是自己極為隱私的事情,自己都沒有告訴過父親。
父親又從何處得知呢。
這陳衡竟然能看出自己每天睡眠不會超過四個小時。
這···
周敬感覺自己心中一直堅持的信念有些動搖了。
這中醫或許有點東西。
“兒子,你沒事吧。”
周宜年看兒子的樣子,似乎受了很大的打擊。
再想想兒子的身體,原來也隻是普通人,有病痛竟然瞞著自己不說。
這是怕自己擔心啊。
“我沒事。”
周敬緩了緩說道。
“要是你實在不想要我喝這藥,那我就不喝了。
我隻是想著,如果萬一有點效果那我也少點痛苦。”
周宜年有點心疼兒子,然後開口說道。
“爸,這藥你想喝就喝吧。”
周敬鬆口了。
“你不反對?”
“或許有些東西是我沒有理解到。”
周敬歎了一口氣。
“那陳小大夫說的都是真的?你睡眠有很大問題,還有周期性偏頭痛?”
周宜年繼續問道。
“這些都是小問題,爸你不要擔心。”
周敬安慰道。
“這話可不能這麽說。西醫固然有他的好,但是中醫也不能小瞧。
人就好比一台機器,西醫是把零件拆下來修複。
中醫就好比給機器做整體潤滑保養。
人的身體看著沒毛病,可是不保養小毛病積累下來就成大問題了,就要換零件了。”
周宜年說道。
“是吧。”周敬沒想到今天被一個小自己快十歲的小子教訓了。
不過這人似乎說的也有點道理。
周宜年看兒子似乎被說動了,於是端起旁邊的藥碗一口氣飲盡了。
“周哥,這陳小大夫看來還有兩把刷子啊。”
剛才氣氛劍拔弩張的,張茂德一直沒說話。
直到周宜年喝完藥,現在氣氛似乎緩和了不少。
“這陳家好歹是中醫世家,聽說他們祖上還出過幾任禦醫呢。
抗日戰爭時期,這裏還是紅軍的戰備醫療基地。”
周宜年笑著說道。
“是啊,爛船還有三斤釘,何況陳小大夫這聰明勁不比他爸差。”
張茂德點頭應和道。
“是不是後悔了?”
周宜年打趣說道。
“是有點後悔,這藥啥味道?”
張茂德好奇的問道。
“苦,太苦了。”
“哈哈。”
···
這個晚上,憫濟堂多了幾個人。
陳衡擔心自己這碗藥喝下去怕真有後遺症,於是在藥房搭了個簡單的床鋪。
不過幸虧在八月,一床薄毯就夠了。
周敬也沒有回去,他雖然有點相信陳衡的醫術。
但是父親的身體畢竟不比常人,於是他睡在了父親旁邊的小**。
不過好在一夜無事。
第二天很快就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