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拒絕
聽完孫兒的回答，陳祖亭的疑問更多了。
如果說孫兒對人體用藥劑量能在大學裏學到。可是對各種草藥藥性的解答。
以及草藥之間的搭配的知識，簡直深厚讓自己都沒法去比較。
要說這些是在學校裏麵學到的，陳祖亭自然是一百個不信。
“其實是我在大學裏麵修習中醫學時，在圖書館翻到的一個古偏方。
其中有幾味藥是很難尋的，正好父親的藥房有這幾味藥，所以我才想試試。”
陳衡摸了摸頭，說了一個比較能讓人接受的答案。
陳祖亭聽完繼續研究這個藥方，過了好久才說道：
“其實從神農氏開始，就有無數神醫偏方出現，隻可惜連年戰火朝代更迭，所以大多都遺落了。
能流傳到今天的更是少之又少，大多數所謂的神方也皆是假的。
看你這藥方並不能看出有多少效果，但是至少沒有什麽毒性和副作用。”
陳衡心裏一喜，看來祖父是要答應了嗎？
幸虧自己隻說了一個副作用小的藥方。
如果把自己治療張老的兩張藥方全說出來，第二張是用來殺死體內癌細胞的藥方，那副作用大的普通人怕是受不住。
想來爺爺也不會答應。
“那爺爺，我是不是可以用藥了？”
陳衡有點期待的看著爺爺。
“想用這個方子，隻我看過可不行，關鍵是要人家病人同意。”
陳祖亭看著孫兒對中醫學這麽熱情，也不想打擊他的信心。
後院的三個病人都是絕症，想救他們除非華佗重生。
不過既然方子沒問題，他倒是不介意孫兒去試試。
看這方子是保肝固本的方子，對身體倒沒有什麽損害。
“那我拿去給張老看看。”
陳衡點頭回道。
“莫急，想來你自己過去他們是不會信服的。
還是我帶你過去吧，有我給你做保，想來他們會信服的多。”
陳祖亭站了起來。
中醫本來就是一個辨證施治的醫學，在治療上並沒有嚴格的劑量，治病救人更是在不斷摸索探討中得到結果。
雖然絕症不能治，但是能多活幾天甚至一個月，這無論對醫生還是病人都是一種安慰。
“好。”
陳衡點頭答道。
說完兩人就拿著藥方朝後院走去。
···
果然行醫之路上沒有容易一說。
當陳衡把藥方和療效給張茂德說了一遍後，人家還是禮貌的拒絕了。
“陳老，不是我不相信你的孫兒，隻是我這身子真的經不起折騰了。
我就想在這裏好好休養，好好吃你家的止疼藥方就行了。”
張茂德一臉歉意的說道。
他肝癌晚期，醫生預估活不過三個月。
家裏經濟狀況又不行，沒必要再浪費冤枉錢在這上麵了。
“這藥方對你身體應該是有效的。”
陳衡看出了對方的顧慮，畢竟自己在別人眼中隻是個毛頭孩子。
雖然有爺爺做保，但是新手就是新手。在中醫這種論資排輩的地方，陳衡還是太年輕。
別人不相信也是情有可原。
“爸，要不你就試試？”
張茂德的兒子在旁邊小聲的說道。
“不浪費大夫家的好藥了，我這身子我知道，撐不了的。”
張茂德再次拒絕道。
“這張藥方我也看過了，雖然達不到治療你的病的目的。但是強肝固本還是有效果的。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吧。”
藥醫求診人，醫生治病救人就不存在強迫一說。
陳祖亭雖然不忍孫兒被潑冷水，但是此刻也隻好作罷了。
“陳老，讓你費心了。”
張茂德抱歉的說道。
“客氣了，中醫本來就是在不斷探索中尋找一線生機。你做這個選擇我能理解。”
陳祖亭答到。
被張茂德拒絕，雖然是陳衡考慮過的情況。
可是真的聽到對方的拒絕，受到的挫敗打擊還是不小的。
陳衡拿著藥方一臉失望的跟著爺爺，準備走出房門。
誰知道隔壁床的周宜年開口了。
“陳小大夫，這藥方我能用嗎？這世界這麽好，我還想多活幾天呢。嗬嗬。”
周宜年一直在旁邊聽幾人的對話。
此刻看到陳家老小兩個大夫準備出去。
於是抱著試試的態度說了一聲。
“周老先生，你願意一試？”
陳衡轉回頭，一臉不敢相信的問道。
“陳老不是說了嗎？中醫本來就是在不斷探索中尋找一線生機。既然有藥方，那為什麽不試一試呢。”
周宜年樂嗬嗬的說道。
“可以，如果你願意自然是可以的。”
陳衡連連點頭。
“那這個藥方吃下去會不會比現在難受？隻要不是讓我更難受就行。”
周宜年把心中最後一點顧忌都說了出來。
“這張藥方是固本的藥方，肯定不會讓你難受的。”
神農百草醫經的藥方分為固本和清除癌細胞兩個方子。
後麵一個方子猛一點，但是如果第一個方子有效，陳衡倒是有信心讓病人用第二個方子。
所謂萬事開頭難大致上就是指這個吧。
“不難受就行了，那就麻煩兩位大夫了。”
周宜年笑著說道。
“那我去給你配藥了。”
陳衡一臉興奮的說道。
“有勞大夫了。”
···
陳祖亭一直沒有說話，直到和孫兒走到前廳。
“衡兒，這個方子是養肝固本的，你怎麽能拿給周老用呢？他是胃癌晚期。”
陳祖亭提醒道。
“沒事，改改就行了。”
陳衡興奮的直接坐下了。
然後從看診台直接拿出一支筆，隨手就開始寫了起來。
這張方子最重要最稀缺的幾味藥基本是一致的，唯一區別就是一個養肝一個是養胃。
此刻陳衡翻看著周宜年的醫案，然後計算著各種數據。
“陳皮12g，白豆蔻（去殼）7g，藿香7g，厚樸7g···”
陳衡一邊念一邊改著，沒一會兒，一張新的藥方就重新寫好了。
“爺爺···”
陳衡拿起藥方準備遞給爺爺，誰知道爺爺竟然站在自己的身邊。
此時陳祖亭正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孫兒。
當聽說孫兒說改改就行的時候，陳祖亭還準備拿拐棍狠狠敲一下孫兒。
誰知道還不等自己動手，這小子竟然真的開始改了。
陳祖亭也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在旁邊看他寫藥方。
誰知道這才幾分鍾，一張新的藥方竟然出爐了。
除開幾位陳祖亭沒用過的藥，其餘的藥完全是養胃固元的好藥方。
關鍵是這藥方開的霸道，連他這種行醫六十年的老手也做不到。
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這小子的醫術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難道是祖宗顯靈了？
他們老陳家竟然出了一個醫學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