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師跪澤徒

眼前這幕,實在太誇張了!

若非親眼所見,誰敢相信?

兩位九州八大家,為了爭搶沈衛,竟然給他下跪!

這尼瑪……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鄭南道和元思哲,想拜入沈衛門下呢!

師父與徒弟,這是反了吧??

許家眾人瞪大雙眼,驚愣的半張著嘴。

直到現在,他們方才意識到,這兩位八大家有多麽想收沈衛為徒!

唐芸、許洪等人,顫抖的找了個座位急忙坐下,他們突然覺得血壓有點兒高,站都站不穩了!

楊家三人也是驚愣在一旁。

楊建中剛才還覺得沈衛腦殘,元思哲收他為徒,他竟不願意,還想敲打這小子,讓這小子趕緊拜師。

結果。

現在!

他算是看明白了!

人家根本不是腦殘,這叫有資本啊!有恃無恐啊!

得不到的永遠在**,被愛的永遠有恃無恐,這句話放在這兒,實在太合適不過了!

宋時文的臉色,如打霜了的茄子,麵如死灰。

他也終於明白,爺爺為何剛才和他說,不要自取其辱,麵對此等場景,八大家下跪收徒,他可不是自取其辱嗎?

大廳安靜的可怕。

人們完全被這場麵震驚了,但內心,其實很是不解。

文人風骨啊!

為何要下跪收徒?

不過,之所以不理解,也是因在場之中,沒幾個人懂讀書人!

《項鏈》那篇文章,對普通人來說,隻是震驚,震撼!

但在元思哲和鄭南道眼裏,那篇文章,定將流芳百世,永垂不朽!

讀書人要的是什麽?

風骨?

不!

那算個屁!

對於讀書人來說,比風骨更重要的是……

青史留名!!

將來,沈衛此子,就算不拜師,也定會在九州文壇留下一席之地,而一旦,收了他做徒弟,人們一提及他的名字,提及他的著作,自會聯想到他師父,他都那麽厲害了,他師父自然更厲害!

未來後人說起……

《憫農》的著作者沈衛,是元思哲的徒弟。

《項鏈》的著作者沈衛,是鄭南道的弟子。

這……不香嗎?

香死了啊!

他們隻是當代的文壇八大家,若想青史留名,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這下跪,看似丟棄風骨。

實際上,鄭狐狸和元狐狸,精著呢!

若能收沈衛為徒,別說跪著了,邦邦邦磕幾個頭也行!

現在看起來,是丟掉風骨了。

但未來,後人提及此事,便會說:當年文壇八大家之一,鄭南道,一心惜才,為了一個弟子,不惜拋棄風骨,下跪收徒,真乃讀書人的一樁美談。

鄭南道連這件事的成語典故都想好了,就叫:師跪澤徒。

成語典故來源:鄭南道下跪收徒。

師跪澤徒的注釋:形容老師惜才,為了培養學生,不惜付出一切代價,多用來形容老師品德高尚,師德無量,專指為培養文學之才,願意犧牲一切的偉大老師!是誇讚老師的最高級的詞匯!

這形容的是誰?

不就是我鄭南道嗎?

看著元思哲,竟也效仿自己下跪……

鄭南道狠狠的咬了咬牙,當即就要磕頭!

沈衛嚇得急忙將鄭南道扶起來,也趕忙將元思哲提溜起來。

這兩位文壇巨佬給他下跪,不是折他的壽嗎?

沈衛苦笑,央求道,“您二位千萬別這樣!我受之不起!”

“那你就選一個吧!”鄭南道也不囉嗦,大手一揮,“你是願意和元思哲去那窮鄉僻壤的楚州,還是願意和我在華州,共創文壇盛世!”

元思哲氣笑了,也立馬反擊,“對啊!就看你,是想和他留在華州,受人誣陷,處處受委屈,還是願意和我去楚州,賞楚州風光,寫九州詩篇,留名遠揚!”

兩人彼此瞪著對方。

不光嘴上,眼神也互相廝殺起來。

沈衛微微思索了下。

其實,在內心裏,他一直沒把文學當主業,隻是他的愛好而已。

但在文學路上,他心中早已有人選。

沈衛走向桌旁,倒了一碗茶。

他走到了鄭南道麵前,當即給他跪下,舉起茶杯,“學生沈衛,願入您門下!”

“哎呦!臥槽!”元思哲氣的拍了下大腿,“你真是瞎了狗眼了啊!”

鄭南道卻得意的看了眼元思哲,接過沈衛的茶碗,一口氣幹了,喝完後,還洋洋得意的在元思哲麵前晃了兩下。

這是拜師茶,你懂不懂啊你!

元思哲很是不甘心。

突然,他嚴肅的一本正經說,“我覺得,師以育人,文以載道,自古大賢,都要擁有多位老師,而沈同學,完全可以效仿大賢……”

嗵!

沒等元思哲說完。

鄭南道一個大腳踹在他屁股上,將他再度踹倒在地。

“做夢吧你!”

元思哲拍拍屁股,一臉不高興的站了起來。

那臉上都好似寫著幾個大字:寶寶不開心了!

沈衛卻也很是感激的對元思哲一拜,“感謝先生對我的重視,以後學生有什麽不懂的,也想多多向您請教。”

元思哲眼眸一亮,“最好能來楚州請教!”

鄭南道急忙推開了他,摟著沈衛就出去了,“走!和師父喝酒去!”

元思哲就像被拋棄的小三,急忙委屈的跟在後麵,“帶我一個!帶我一個!”

三人有說有笑的離開了酒店。

看著沈衛越來越成器了,楊家三人也真替他開心。

與許家的不愉快,也被拋之腦後,三人也笑眯眯的離開了。

酒店大廳裏。

就剩下寂靜無聲的許家、宋家等人。

宋詠和唐芸敷衍了兩句,也帶著他孫子灰頭土臉的走了。

丟了一天的人,宋家也實在不好意思呆下去了,之前吹過的牛,都變成了無形的巴掌,扇在宋家爺倆的臉上,哪還有臉繼續呆著。

大廳裏,就剩下死氣沉沉的許家。

這場原本喜慶的壽宴,現在當真變成了喪事兒。

許家人全都死氣沉沉的,低著頭一聲不吭。

“咳!”

王偉國清了清嗓子。

唐芸猛地回過神,看到王偉國等人還沒走,她感動的不由眼眶都紅了。

患難見真情啊!

王家雖揭穿了許家,但他們現在還沒走,依舊陪著許家!

這就是朋友!

有這些大佬把許家當成朋友,鄭南道之徒又算什麽!

唐芸急忙站起來,正要笑著說話……

隻見,王偉國拿起自己送的強體丹來。

“那個,我覺得你身體挺強壯,這禮品我還是收回吧!告辭!別送!”

說著,王偉國拿著丹藥,帶著王家眾人離開了。

唐芸傻愣在原地。

這送出去的禮,還能收回的?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

劉梁棟抱起自己送的青花瓷器,“這青花瓷,老太太你也不懂欣賞,我就拿走了。”

說著,劉梁棟抱著青花瓷就跑了。

唐芸身子都輕輕顫抖起來。

她和許家眾人,都不由呆愣的看向白戈,隻剩下最後一位貴賓,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白戈尷尬的笑了笑,手卻不老實的拿起自己送的瑪瑙寶石,“你們懂的,再見!”

說著,他拿上禮品,轉頭就跑。

這種事兒,對三位大老板來說,著實丟人!

但沒辦法啊!

這禮要是送了,沈先生那邊不就得罪了嗎?

拿上東西趕緊溜,算是最好的辦法了。

賓客都跑了。

大廳隻剩下一群死馬臉的許家人。

唐芸顫抖的坐在座位上,霎時間,這位老太太好似蒼老了許多。

“沈衛,楊家!沈衛,楊家……”

她好似得了老年癡呆,咬牙切齒,一直喃喃的念叨著這幾個字。

過了半響!

唐芸憤怒的握緊拳頭!

金諾大酒店,響起她歇斯底裏的怒吼聲,“即日起!將許湘逐出族譜!永世不得再入許家族譜!”

“楊家,沈衛!”

“我要讓這些個臭魚爛蝦,死無葬身之地!!”

得不到,就毀掉!

話音一落。

唐芸來回晃動了兩下,眼睛一閉,倒在地上。

夜晚八點,許洪才疲憊的回到家中。

老太太氣血攻心,暈倒在地。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楊家,沈衛!

大逆不道!

不孝子孫!

但比起這個,許洪現在更恨那個啞巴!

如果那個啞巴,替他殺了楊小果,今天壽宴,又怎會發生這麽多事兒!

那個詐騙犯!

司馬玩意兒!

絕不能饒了他!

一回到家。

許洪第一件事,打開電腦,向血網舉報!

他洋洋灑灑,聲淚俱下,寫下一篇一千字的小作文,發給了血網官方。

……

夜晚,十點左右。

洛城郊外,一棟破舊的大樓。

這棟大樓,孤零零的屹立在洛城郊外的荒野上。

在幾十年前,一位神秘人買了下這片荒郊地皮,建造了這棟大樓,大樓不遠處,便是州道,此地雖偏僻,但交通便利。

這裏,便是洛城血組的基地!

九州血組,一個遍布九州的地下組織,由無數武道、槍師組成,經營著各類黑暗的交易。

但最為出名的,便是血組所創立的網站—血網!

而血組的主要任務,就是維護血網的穩定運轉。

每一位在血網發布任務的金主,都要上繳傭金的10%,來作為血網的運營費。

一旦,金主的利益受到損害,血組便會出麵擺平,主要針對那些接了血網任務,拿到錢卻不辦事兒的家夥。

對於這樣的人……

隻有一個字。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