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宋時文驕傲了

幾位部長愁雲密布,再過幾天就是迎新晚會了,最後一個名額空缺,相當於文學院缺少一次自我展示的機會。

大學學院之間的鬥爭,就是通過這些活動來劃分高下的。

誰都希望,自己所在學院,能夠在學校出名出彩。

宣傳部長小心翼翼問,“宋主席,這最後一個名額……”

“沈衛吧。”宋時文低聲笑道。

眾部長微微一愣,一時間想不起沈衛是誰。

一位部長突然欣喜道,“那個靠憫農轉正的?”

聽了這人的話,大家不由偷偷看了眼正在看書的沈衛,也都想起這人了。

前幾天,這人靠憫農,得到了鄭南道院長的賞識,從旁聽生轉為了正式生,這事兒也算在文學院小火了一把。

把第二個名額給他,的確是個好主意!

“我這就去和他說!”宣傳部長激動的站起來。

宋時文立馬拉他坐下,壓低聲音,嚴厲說,“你們報上他名字,所在院係班級就行!但別告訴他這事兒!你們誰敢告訴!我就讓你們在學生會混不下去!聽到了沒!”

幾人頓時愣住了,彼此互相看了眼,一時間也明白了,宋主席是要整這小子。

有人忍不住說,“可是……這丟的是我們學院的人啊!”

宋時文淡笑一聲,“有我一人坐鎮,還怕撐不起文學院的門麵?”

他已然想好,自己的節目就排到沈衛後麵,等沈衛上台,啥也表演不出來,出醜後,自己再登台表演,到那時,一對比,他沈衛便成了全校的笑柄,而他則風光無限,兩者之間,高下立判!

尤其,到時,楊小果也在場,還有所有的新生學妹,想想那一幕,他就激動的心肝兒顫。

他宋時文……將優先獲得大學擇偶權!

眾人看著傻笑的宋主席,也都沒什麽好說的了,都猶豫的點了點頭。

這事兒報上去,就算出責任,也是宋主席的鍋,跟他們這些人沒啥關係。

距離迎新晚會,也就三天了。

楊小果一直忙於排練節目,晚上沈衛也隻能自己坐公交回家。

迎新晚會勾不起沈衛興趣,修煉算是當下最重要的事。

如今,沈衛處於二門·煉氣境中期,距離後期,還差些火候。

這主要因為,藍星靈氣過於稀薄,沈衛還是需要借助丹藥輔佐,而王家擁有最大的藥材庫,某種程度上,沈衛還是希望能將王家攬入自己的勢力中。

這樣,最起碼自己修煉所需的藥材免費了。

白嫖才是人生最大的樂趣。

沈衛在這三天,都忙於修煉,學習九州知識。

與此同時,宋時文也並不閑著,他將自己寫好的詩歌,改了又改,刪了又刪,內心總是忐忑不已。

他對自己這篇詩歌,抱有很高期望,他想在新生晚會一鳴驚人,也正是這樣的期望,導致他壓力極大。

內心裏,他其實暗暗在和沈衛較勁兒,他知道憫農得到了鄭南道院長的賞識,他自己身為文學院第一才子,也希望通過一首詩,徹底擊垮沈衛之前的風頭。

因此,他特意聯係了爺爺。

希望爺爺能聯係一下鄭南道院長,幫忙點評一下他的詩作,當他這篇詩作的指導老師。

沒想到,鄭南道院長竟同意了!

當宋時文將自己的詩作交給鄭南道時,他緊張的手都是顫抖的。

鄭南道接過他的詩作看了起來,緊鎖眉頭,沉默不語。

宋時文惴惴不安的站在辦公桌前,緊張的就像一名小學生,時不時偷看鄭南道的表情。

過了半響。

鄭南道將他的詩篇放在一旁,點了點頭,“嗯,還不錯,你先回去吧!等我批改好了,你再過來。”

“謝謝鄭院長。”

宋時文激動的鞠了一躬,離開了。

他出去之後……

鄭南道氣的從抽屜裏掏出個煙鬥點燃,狠狠吸了兩口!

這特麽是詩?

這特麽是屎!

就這,還是他老宋的孫子?洛城文學院第一才子?全是靠他爺爺的名聲吹出來的!

若不是那老宋,逢年過節,好酒好煙給他送著,鄭南道剛剛真想劈頭蓋臉的罵這小子一頓,寫的什麽幾把玩意兒!

照此下去!

文壇未來,還能看到什麽好苗子?盡皆是一群關係戶!

這首詩,鄭南道實在沒法修改評價。

但既然是老宋懇求的,他也著實不能不管。

突然,鄭南道想到一個人,那個在食堂寫下《憫農》的小夥子,他既然詩詞厲害,不妨讓他來看看。

他當即撥通了電話。

沈衛也是奇怪,自己正在食堂工作,輔導員突然急匆匆跑過來,說是鄭院長要見他。

跟劉主管打了個招呼,沈衛前往文學院辦公樓。

敲響院長辦公室門。

“進來。”

沈衛走了進來,恭敬鞠躬,“鄭院長,您找我。”

比起前些日子,如今沈衛對鄭南道更加恭敬,這主要因為,沈衛學習了九州文學史,而在這文學史中,最濃墨重彩的幾筆,便有文人狂骨鄭南道的名字。

鄭南道的《文學指南》、《文學基礎概論》這些他自編的書籍,成了大學之中的課本,他所寫的詩篇《儒生》、《蒼茫九州》……成了中小學生必備的古詩詞之一,在九州文壇之內,提及文學,便少不了鄭南道的名字。

此人,堪稱文壇泰鬥!

沈衛對此,自然尊敬。

鄭南道像是丟垃圾一樣,丟給沈衛一張紙,“你看看這首詩。”

沈衛拿起來,仔細看了一遍。

過了片刻,他抬起頭來。

鄭南道笑問,“怎麽樣?”

沈衛猶豫了下,“額……還不錯。”

鄭南道微微一愣,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特麽的,這不是我寫的!”

沈衛,“額……有些差。”

鄭南道氣笑了,“也不是我家人,親戚,朋友寫的!”

沈衛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真垃圾。”

鄭南道,“這詩歌就交給你修改了,修改完寫上評語,就坐在沙發上改吧。”

沈衛點了點頭,拿著紙坐在沙發上,認真修改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

鄭南道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書,沈衛安靜的修改著,兩人彼此間互不打擾。

這篇詩,沈衛就差沒改標點符號了。

臨到最後,怕打擊到這人自信心,沈衛還寫上評語:詩篇尚可,雖略失美感,但質樸動人,望繼續努力,假以時日,定能在華州詩壇,占一席之地。

沈衛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將紙遞給了鄭南道,“改好了。”

鄭南道接過來,仔細看了遍,點了點頭,“不錯。”

雖所改詩篇,比不上曾經的《憫農》,但也絕非尋常大學生,能做出的詩來,這首詩也屬實沒法改,相當於沈衛自創了一首。

“我一直很好奇,你是出身於書香門第?”鄭南道將詩歌放下,好奇問,“父母有做文學工作的?”

這年輕人的才學,絕不像野路子出身。

沈衛點頭,“我父親是文學教授。”

“哦?”鄭南道來了興趣,“在哪所大學?叫什麽?”

沈衛微笑回答,“北京大學,沈子語。”

鄭南道默念兩遍,皺眉思索,“我怎麽沒聽過。”

不光人名,這所大學他都沒聽過。

沈衛含笑不語,沒聽過就對了,那是屬於他故鄉的頂尖學府。

又過了一天,下午快上課時。

宋時文興衝衝的跑進班級,他看向角落坐著的沈衛,朝著他激動的走了過來。

立馬,得意的坐在了沈衛對麵。

沈衛看了他一眼,“有事?”

宋時文臉上寫滿了得意傲然,也同樣帶著對沈衛的藐視和不屑,他就差拿鼻孔去看他了,“你知道我這兩天,得到誰的指點了嗎?”

“誰啊?”沈衛好笑問道。

宋時文整了整衣襟,將一張紙拍在了桌子上。

他鄭重其事的盯著沈衛,用平生最字正腔圓的口音,大聲道。

“鄭!南!道!”

沈衛笑著點頭,“那你很棒。”

見沈衛如此平靜,宋時文皺起眉頭,“你不信?”

“信。”

宋時文咬牙切齒,他本想在他麵前炫耀,卻得到這麽平靜的反應,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我看你就是不信!”宋時文氣道,“我就給你看看這首詩!讓你知道,什麽叫驚豔!”

說著,宋時文正要將詩篇展示給沈衛,突然,他又意識到不對。

這可是鄭南道院長親自給他改的,這小子萬一竊取了怎麽辦,自己可是要憑借這首詩,在迎新晚會上一展才學的,自己差點兒給壞了事兒了!

宋時文想了下,將詩篇內容擋住,隻給沈衛展示了評語的部分。

“就給你看看鄭南道院長給我的評語,詩歌你還不配看。”宋時文得意笑道。

沈衛低頭,瞥了一眼,微微一愣。

這句話,這字跡怎麽這麽眼熟呢?

嗯……

是他批改的無疑了。

看到沈衛呆愣的表情,宋時文笑的更得意了,他以為沈衛是被震驚到了。

“怎麽樣,這評價高吧?”他一臉驕傲的問。

沈衛頓了頓,“我覺得,給你這個評價,隻是在鼓勵你吧!”

宋時文立刻急眼了,“你放屁!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得到了鄭南道院長的賞識!嫉妒我無與倫比的才學!沈衛,承認自己比我差,有這麽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