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逍遙樓
天高雲淡，風和日麗。
秦牧和薑洛神來到江北城最熱鬧的東市，兩人首次一同逛街。
沿街各種商販，賣首飾的，賣古董，賣小吃的，五花八門。
秦牧買了兩串糖葫蘆。
“老婆你嚐嚐。”
“這家糖葫蘆很甜。”
薑洛神接過糖葫蘆，心想我又不是孩子，買什麽糖葫蘆。
見秦牧大口吃著糖葫蘆，好像挺不錯，她試著小口品嚐。
味道出乎意料的甜美。
東市很大，兩人逛了很久，時間快到中午，薑洛神決定請秦牧吃頓好的，好好犒勞他。
醉月樓。
二樓靠窗的包廂。
秦牧點了幾道招牌菜。
小二恭敬道：“小姐，我們酒樓在鬧市區，離薑家很近。”
這家酒樓是薑家的產業，小二以前見過薑洛神，以為她將要離開薑家，是出來考察的。
“嗬，趕緊上菜。”秦牧連聲催促，難不成想讓我老婆發火？
薑洛神今天心情很好。
她突破到凝氣四層，複仇薑苓，還和秦牧悠閑的逛街。
菜很快上齊，兩人比較隨意，各吃各的，不用忌諱。
“雲長老跟隨老族長闖**江湖，是實力強大的武者，很多人想拜他為師，你為什麽要拒絕？”
薑洛神還是想不明白。
秦牧吃著肉，打趣道：“我胃不好，隻適合吃軟飯，我這身體去練武，恐怕撐不住。”
“那你還點這麽多魚肉？”薑洛神眉梢微挑，沒好氣的看著他。
“老婆，我都是給你點的，你多吃點，長胖點。”
秦牧笑著給她夾菜。
“我吃肉也不會長胖。”薑洛神輕笑，然後信誓旦旦的說道：“你放心，我絕不會允許有人欺負你。”
秦牧強忍著沒笑，這麽多年過來，也就薑洛神能欺負他。
吃完飯。
兩人繼續逛了會兒。
薑洛神看到逍遙樓的招牌，眼前一亮，柔聲道：“進去看看。”
“老婆，這裏不好玩兒，還是逛街有意思。”秦牧忙說道。
“你不是喜歡聽書？今天有空陪你，以後我可沒時間。”薑洛神傲嬌挑眉，她也想照顧秦牧。
她平時不出門，卻也讓小蘭打聽過秦牧在外麵幹什麽，聽說他最喜歡在逍遙樓聽書。
隻要秦牧不逛青樓，不幹壞事，薑洛神就不會幹涉他的生活。
“我今天想陪老婆逛街。”
秦牧一本正經的說道。
薑洛神越發感動，越是覺得對不起秦牧，明明答應陪他逛街，卻還在我的感受，對我無微不至。
“必須進去坐坐。”
薑洛神主動拉著秦牧的手腕，將他拽進逍遙樓，此時正是中午，樓裏沒什麽客人，櫃台處隻有黑胡子的掌櫃。
陳掌櫃看見秦牧，笑著問候：“呦，秦爺，您今天來的可真早，是來聽雲裳姑娘唱戲的吧。”
“嗬嗬。”
秦牧尷尬的笑笑。
薑洛神臉上閃過狐疑，逍遙樓不是茶館，怎麽還有女人？
直覺告訴她，裏麵有情況。
秦牧感覺到身旁的寒意，連忙解釋：“蕭雲裳是這裏的頭牌藝女，隻賣藝不賣身。”
“哦？”薑洛神微微點頭，秦牧越解釋，她越覺得不對勁。
兩人來到樓上。
前排位置還都空著。
薑洛神和秦牧坐在最前麵。
每張茶桌旁都有本小冊子，薑洛神拿起來翻看。
“《鬥破乾坤》，聽說很火。”
秦牧汗顏，這是他用筆名寫的修仙小說，為的是賺錢。
天道商城的金幣很難獲得，僅靠修煉攢金幣遠遠不夠。
做任務可以獲得金幣。
也能用天材地寶兌換金幣。
這些東西不能是殺人奪寶得來的，所以秦牧隻能靠自己賺錢，然後購買各種珍寶換取金幣。
薑洛神雖是薑家嫡係，可每月領的錢很少，在弱肉強食的世界，金錢和權勢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都得臣服。
書剛看幾章，薑洛神就有些入迷，書裏蕭火火的經曆比她還慘，這本書代入感超強。
難怪大家喜歡看這種書。
樓上人越來越多，蕭雲裳唱戲的日子，公子富商比平日裏更多。
有清香撲麵而來。
蕭雲裳抱著長琴登台，薄紗蒙麵，青絲用金釵盤著，如同高傲的鳳凰，修身紫裙盡現高挑身材，丹鳳眼，眸中眼波流轉，眼角畫著緋紅眼影。
她眉目如畫，初看清純迷人，細看又有幾分妖嬈動人。
薑洛神打量著蕭雲裳，這女人妖豔，也不知道秦牧有沒有把持住。
“雲裳姑娘怎麽來的這麽早？”
“還不是因為秦爺來的早。”
“原來是這樣。”
台下眾人有說有笑。
薑洛神聽後，目光變冷，秦牧尬笑道：“老婆，普通朋友。”
麵色白淨的書生來到秦牧身旁，恭敬道：“秦兄，小生這廂有禮，這位莫非是薑小姐？”
書生叫梁榮，逍遙樓的常客，最喜歡聽蕭雲裳唱戲。
薑洛神素衣白裙，氣質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子能比的，就算沒有化妝打扮，也能傲視群芳。
她的身份自然不難猜。
秦牧驕傲的點頭：“沒錯。”
“秦兄真是好福氣。”梁榮坐在陳秀身旁，不停感慨。
剛開始大家沒注意到薑洛神，此時，大家都聽說秦牧的老婆來了，眾人表現得很興奮，來看蕭雲裳表演，還帶老婆，也就秦牧幹得出來。
薑家是修仙世家。
大家不敢隨意議論薑洛神。
台上的蕭雲裳也注意到薑洛神，秦牧說他老婆貌若天仙，原來沒有吹牛，難怪他要和自己保持距離。
蕭雲裳看向秦牧，纖指扶琴，柔聲清唱：“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琴聲悠揚，歌聲婉轉。
秦牧感覺蕭雲裳的目光很奇怪，沒看見薑洛神也在？
梁榮笑著說道：“這首《清平調》，我記得是秦兄寫給蕭雲裳的，改編成歌真好聽。”
台下是熱鬧的拍掌聲。
秦牧黑著臉，哪壺不開提哪壺，他現在都不敢直視薑洛神。
一曲作罷，蕭雲裳起身，右手放在胸前，微微躬身。
“這首歌能得到大家的喜歡，還有多謝秦爺贈詩。”
“嗬嗬。”
秦牧隻能尷尬笑笑。
他悄悄看了眼身旁的薑洛神，後者臉都快綠了。
薑洛神覺得其中有貓膩，難怪秦牧不讓我進來。
蕭雲裳緩緩落座，眼波流轉，盈盈淺笑：“雲裳想知道，秦爺有沒有給薑小姐寫過詩。”
聞言，樓裏熱鬧起來。
大家議論紛紛。
秦牧感受著身邊的寒意，厚著臉皮說道：“當然寫過，我天天寫。”
“和《清平調》相比如何？”梁榮滿臉期待。
樓裏很多文人雅士。
“秦爺，念出來給大家聽聽。”
蕭雲裳是故意的，秦牧以前常來逍遙樓打發時間，兩人還認識。
她挺喜歡秦牧。
然而秦牧隻喜歡她唱戲。
秦牧黑著臉，詩仙的詩，能找首差不多的都難，比啥比？
薑洛神的心情原本跌到穀底，聽聞秦牧天天給自己寫詩，這才忍著沒有離場，冷冷道：“念。”
剛才蕭雲裳唱的《清平調》，薑洛神沒怎麽學過詩，都知道那詩有多美，女人是很容易嫉妒的。
“咳咳。”
秦牧清了清嗓子，厚著臉皮唱道：“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
薑洛神望著秦牧，心裏跟著默念，心情越來越好。
“淩波微步，羅襪生塵。轉眄**，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
秦牧臨危不亂，從《洛神賦》裏抄了幾句出來，或許這就是讀書多的好處，總有用得上的時候。
“嘶！”
“好詩。”
茶館裏響起讚歎聲。
眾人站起身來，拍手叫好。
蕭雲裳看著秦牧，眸中帶著異色。
梁榮連連拍手叫好：“秦兄，你這首詩可有名字？”
“《洛神賦》。”
茶館裏掌聲雷鳴。
薑洛神俏臉緋紅，心情愉悅。
蕭雲裳眉眼含笑，繼續撫琴唱戲，一切照舊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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