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跟蹤

錢德旺胸有成竹的笑笑:“你知道個屁!老子越往高處爬,越深深感覺得到出身的重要性。咱們這些人就算把自己徹底整白淨了,別人看你仍然會帶著鄙夷,更何況咱們沒辦法徹底變白。記住,陽光再亮也有影子,咱們做事講究一點,多條朋友多條路,計較一點得失是鼠目寸光,能用錢買到的交情就絕對不要放過。而且你們沒看出來,這三個人都不簡單嗎?”

手下搖搖頭:“不就是俊男靚女嗎,有什麽奇怪?我有錢也可以泡那種馬子。”

錢德旺翻個白眼:“蠢貨!那個看起來傻白甜的女人是冬幕集團老總的獨女,妖嬈那個也不一班。你們這群笨蛋,以後看人長點心思。還有,那個木木呆呆的小子能被這兩位青睞,你覺得隻是靠張臉?”

手下疑惑地撓了撓腦袋,盡管會經營飯店,卻想不通錢德旺究竟再說什麽。小白臉而已嘛,又不是沒見過。

“你怎麽會認識姓錢的?”唐月走出去沒多遠就問出疑惑。

蘇漾如實回答:“我去他澡堂子洗過澡,後來他送了我五萬塊錢,讓我去他那裏上班。嗯……我沒去。加上這次,我跟他隻見過三次。我不知道飯店也是他開的。”

唐月點頭:“這人是喬城有名的江湖混子,你最好少跟他來往。被纏上不容易脫身。”

蘇漾愣了下,扭頭看一邊的孟飛飛。

孟飛飛立刻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凶巴巴瞪著他怒道:“看什麽看,老娘纏你了嗎?少自作多情!”

蘇漾看了眼她手裏拎的大包,沒說話,回頭看唐月:“老板,吃完飯就要訓練嗎?”

“別整天老板老板的叫,難聽死了。叫我……你多大?”唐月問。

蘇漾搖頭:“不知道。”

“這樣不行啊……”唐月皺起眉頭,“飛飛,能幫忙給他弄個臨時身份嗎?總不能讓他這樣一直當黑戶,再說社團報名也要審核資料……”

“不幹,臭混蛋。除非他給我道歉。”孟飛飛扭過頭去。

唐月無奈的歎口氣,先對蘇漾道:“我應該比你大點,以後叫我唐月,或者月姐也行。”

蘇漾趕忙道:“月姐。”

唐月沒想到他嘴巴這麽快,愣了下後咯咯嬌笑起來:“乖。”

孟飛飛立刻偏頭做出幹嘔的表情:“惡心!”

蘇漾倒是坦然地接受了這個稱呼,看見孟飛飛不情願的掏出手機一通忙活,電話那邊雞貓子鬼叫了半晌無用,然後就看見孟飛飛擺出勝利的手勢:“搞定。”

唐月點頭:“謝了,作為答謝,我答應你來學武的申請了。”

孟飛飛原本掛著不快的俏臉瞬間變成開心,眉飛色舞的撲上來:“月姐姐,我愛死你了!哈哈哈,就是學你的唐家拳嗎?”

“唐家拳連我都沒有學到真諦,何況是你。”唐月白了她一眼,橫練的功夫根本不適合女孩子,她也隻是練了些粗淺的功夫,又因為白叔的緣故,能多少接觸一些適合女孩子的內家法門,哪能是孟飛飛這種好奇玩票的能學得了的。

“你跟他一起學。”唐月指了指蘇漾,“什麽時候打贏了他,我就教你唐家拳。”

“信你才怪!”孟飛飛吐吐舌頭,“我今天上午有課,你們不許拋下我偷偷去玩。否則我會發飆哦。”說完戀戀不舍的打了個計程車走了。

剩下兩人,蘇漾有點緊張,搓了搓手道:“老……月姐,咱們要回拳館嗎?”

“不,我帶你去個地方。”唐月帶著蘇漾上了車,徑直上了大路,朝著某個方向疾馳。

蘇漾發現不是回學校的路,有點失落,畢竟跟張錦書約好了一起在學校門口見麵的。看著迅速後退的街景,終於忍不住問道:“咱們這是去哪?”

這小子終於肯說話了,唐月露出勝利的微笑,這小子單獨跟自己在一起總跟悶葫蘆似的,就是要他先憋不住。在紅綠燈前停下車:“去醫院。”

“醫院?”蘇漾愣了下,“你身體不舒服嗎?”

“是你才對吧?”唐月扭頭看他,“你不是失憶嗎,我帶你檢查下身體,看看是哪裏的問題,或許借助醫療手段能幫你想起以前的事情。”

蘇漾錯愕:“給我?我記不起以前的事情會耽誤做事嗎?是不是要花很多錢?”

這家夥……動不動就談錢,唐月有些無奈。流浪生涯真的把這個男人給折磨壞了,做什麽都小心翼翼。

她沒別的意思,更不是對這個小子有什麽特殊情愫。隻是因為人家舍命救過自己,她本著回報的心思來做,隻求問心無愧。否則她從來不讓異性靠近的性格,怎麽可能對一個流浪漢各位青睞?

還有個沒有說出的原因,那天晚上的催情藥可不是尋常的東西,這小子到現在為止都是一副沒事人的表現,說不定不好意思說,背地裏不曉得有多痛苦。

當然蘇漾並不知道她想那麽多,莫名其妙有些抵觸:“不去成不成?”

“當然不行,你流浪了那麽久,鬼知道有沒有傳染病。”唐月白了他一眼,繼續開自己的車。

這話堵得蘇漾無話可說,誰讓自己當過流浪漢呢,隻能老老實實聽話。

車子拐過一個路口的時候,蘇漾突然咦了一聲,對唐月道:“可不可以停一下車?”

唐月把車子靠到路邊停下,蘇漾已經打開車門走了出去。沒別的,他看到了一個略感熟悉的身影。

如果猜的沒錯,昨天晚上麻子和羅陟誤傷的應該就是這人。即使當時是黑夜,他對這人的身形走姿還是一眼就辨認出來。

蘇漾很生氣,作為從原始叢林裏做了好久猩族部落頭領的他,“領地”觀念無比強烈。他已經嚴肅警告了這家夥,讓他立刻離開喬城,想不到他居然還敢逗留。

那人戴著口罩,頭上頂著帽子,外麵也裹了層厚厚的大衣,鼻梁上還架著個墨鏡。可謂武裝到了牙齒,即便如此,蘇漾還是把他認出來了。

對自己懷有真正惡意的人,蘇漾從來不想留情。平淡木訥的臉龐換上了陰沉,殺氣騰騰地從後麵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