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徒孫拜見師公

陳文德。

一個對古玩有著特殊愛好的老人。

今天他莫名其妙地從自己孫女的手中得到了幾十個乾隆通寶。

不僅如此,還看到了一個價值連城的錢袋子。

他認為自己撞大運了。

對!

就是撞大運了。

按照他對古玩的了解,這個錢袋子的價值可不僅僅是百萬來計算的。

這一次,他占了大便宜。

不過。

他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那就是越看這個錢袋子越覺得麵熟。

直到他來到自己書房打算將錢袋子收起來的時候,發現了牆上的一張黑白色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孩子與一個男人,男人抱著那個孩子,孩子笑得很燦爛。

中年人的腰間,係著與他手中拿著的相同的錢袋子。

“撲通”一聲。

陳文德直接被嚇跪了。

嘴裏嘟囔出了兩個字——“師公!”

當年。

陳文德並不叫陳文德,而是叫陳二狗。

當時的人起名字興“賤名好養活”。

但是就在陳文德8歲那年遇到了自己的太師父。

陳文德的父親為了在亂世中尋找生計,拜了一個男人為師。

而那個男人,就是照片上的男人。

照片上的孩子,就是他陳文德。

名字是他太師父重新起得,說這樣起名字孩子將來會有出息。

再後來,陳文德便建立起了陳家,直到現在。

“太老爺,您怎麽了?”

陳家的管家連忙慌慌張張跑進了書房,關切地問道。

陳文德一把推開了管家的攙扶,掙紮著從地上站了起來。

“知道……知雪那丫頭去了哪裏嗎?”

“知道。”管家答道。

“帶我去找她。”

“可是……可是太老爺,您的身體……”

沉穩的言語中充滿了倔強。

“就算是快要死了,我也要過去看一眼,快點!”

“是,是是是。”

管家不明白平日裏修身養性的陳文德為什麽會突發脾氣,但他心裏清楚,這個時候如果不照做的話,恐怕明天就要被開了。

江都市。

翻鬥花園。

A座。

1001號房。

陳知雪接到了來自爺爺的電話。

她先是詫異地看了蘇月一眼,然後疑惑地把電話接了起來,問道:

“孫女,你的那袋乾隆通寶,是從什麽地方得到的?”

陳知雪一臉懵圈,愣了片刻後才說道:“我朋友的手裏,這我不是已經和你說過了嗎?”

“你朋友?”陳文德一愣,隨即又問道,“那你那個朋友家裏是不是有個老人啊?”

“嗯。”陳知雪點了點頭,“爺爺,您究竟想要問什麽?”

“沒事,你再把你朋友的詳細地址發給我,我有用。”

“額……那好吧!”

說完,陳知雪掛掉了電話,並把地址給自己爺爺發了過去。

“你爺爺跟你說什麽?”蘇月問道。

陳知雪答道:“我也不清楚,不過聽他的語氣挺著急的,似乎是想要過來。”

“是嗎?”

蘇月一臉疑惑。

沒過多久,門鈴響了。

蘇月一臉詫異地走了過去,打開了房門。

“陳爺爺?”

“蘇丫頭?”

蘇月因為家裏出事之後,到陳知雪家待過一段時間,所以對陳文德還算是熟悉。

陳文德沒想到陳知雪說得那個朋友,就是蘇月。

難不成……

“爺爺,您怎麽跑過來了,您的身體不是不好嗎?”

陳文德劇烈地咳嗽了兩聲,扶著門框與蘇月問道:“蘇丫頭,你家裏,是不是有個老人?”

蘇月點點頭,說道:“是的陳爺爺,他是我的太爺爺。”

“嗯?”

陳文德瞳孔瞬間放大,驚愕地看著蘇月。

陳知雪一臉迷惑。

今天這是怎麽了?

就在這個時候,二樓傳來一聲房門的響動。

蘇安白的身影出現在了樓梯口,並向著下方俯視。

迎上了蘇安白的眼神,陳文德渾身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陳文德身後的保鏢連忙將陳文德攙扶住,以免他直接跌倒。

蘇安白皺了皺眉,看向曾孫蘇月,問道:“家裏來客人了嗎?”

蘇月點點頭,說道:“老祖宗,這位是知雪的爺爺。”

蘇月話音剛落,就聽到耳邊傳來“撲通”的一聲。

陳知雪目瞪口呆地看著爺爺。

蘇月也懵圈了。

保鏢想要將陳文德扶起,但是此時的陳文德雙膝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一般,他怎麽都拽不起來。

陳文德是鐵了心要跪的。

所以沒有人能夠將他從地上拉起來。

陳文德之所以下跪。

是因為他已經完全可以確定,二樓樓梯口的蘇安白,就是錢袋子的主人,就是照片上的那個男人。

“徒孫,陳海冰之子陳文德,參見師公!”

話很簡短。

但是裏麵包含的信息量卻出奇得多。

陳知雪臉色蒼白,下意識地倒退了兩步,看向蘇安白的位置充滿了驚懼。

陳家有個不成文的規定。

所有人可以不記得老祖宗是誰。

但是一定要記得一個人——一個對陳家有恩的人。

照片上的那個男人陳知雪聽爺爺陳文德曾經說起過。

陳家之所以能夠發展到現在的地步,與那個男人脫不了幹係。

而那個男人,就是陳文德的師公,也就是陳文德父親的師父。

這個消息。

比聽到蘇月有了一個曾祖父都要勁爆許多。

蘇月也懵了,目瞪口呆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陳文德。

蘇安白皺了皺眉頭,問道:“不好意思,過去發生的事情太多,沒有必要的事情我已經差不多忘記了。”

陳文德沒有因此而沮喪。

“江都城彎水碼頭,當年有個瘦弱的苦力被拉去做壯丁,您給攔下來了。”

“陳黑子?”

蘇安白突然吐出了三個字。

“二狗?”

蘇安白又說出了兩個字。

陳文德麵露喜色,衝著蘇安白磕了兩個響頭,說道:“是的師公,小子就是二狗,我的父親是陳黑子。”

“原來是你啊,我想起來了。”蘇安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看了看蘇月與陳知雪不斷變換的臉色,蘇安白無奈搖了搖頭,說道:“曾孫,帶著你的朋友先出去轉轉。”

“啊?”

“好,好。”

蘇月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帶著發懵的陳知雪離開了1001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