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唐使,請受我一拜

“我?”

顏振江的臉色驀然一僵。

片刻,他才不自然的牽動嘴角,說道:“唐使,你白天也見了,兄長已經對我……我又拿什麽跟薛正德叫板?”

“顏家主那一掌,確實摧毀了你的丹田。”

唐銳笑著說道,“但這不意味著,就沒有重塑丹田的可能。”

顏振江再次怔住。

重塑丹田?

自己也是成名已久的武者了,還從未聽過有這樣神奇的手段!

要不然,五年前他丹田受傷,也不會讓顏振俠心生愧疚,而把掌管九轉靈丹的職責交給他了。

“年輕人還真敢說啊。”

薛正德也聽見這話,語氣並非讚許,而是濃烈的嘲弄,“怕是中醫會那幾位大國手,也做不到重塑丹田吧!”

唐銳淡淡看了他一眼:“你不懂,就別亂說話。”

“什麽!”

薛正德眼皮一跳,腳下當即一踏。

猶如子·彈出膛,頃刻就出現在唐銳麵前,隻見薛正德五指成爪,抓向唐銳的喉嚨。

臉色大變的顏振江想要出手幫忙,奈何他修為全無,動作緩慢的像老漢一樣,完全就跟不上薛正德的速度。

眼看著,千鈞一發!

砰!

唐銳竟聚起五指,形如鳥喙,在薛正德的手心輕輕一啄。

看似雲淡風輕的一擊,卻爆發出洪水般的攻勢,徹底化開了薛正德的爪力不說,還將他逼退了數十步,停下後,胸膛中氣息亂竄,難受不已。

“好強的小子!”

薛正德心下大驚。

他這才發現,一直其貌不揚的唐銳,修為境界竟還在他之上。

他是神完氣足,而唐銳,已經到了神華內斂,收放自如的境界。

“青燁,我們走。”

想通這些之後,薛正德不再猶豫,徑直轉身。

薛青燁卻是一臉不解,說道:“父親,他就是個廢物,你怕他做什麽啊!”

“廢物?”

薛正德險險一巴掌抽過去。

假如這種人都是廢物,那實力稍遜的他,又是什麽?

手掌在薛青燁肩上一扣,薛正德不容分說:“回去再說!”

帶上薛青燁,急奔而去。

然而,兩人隻跑出十幾米,便感覺耳後有一道狂風卷來。

薛正德察覺不妙,連忙擰回腰身,一掌對去。

掌心處發出一聲巨響。

他的身子也如同被千斤巨石所撞,瞬間就麻痹了。

“顏振江!”

看清楚追擊過來的人,薛正德臉色大變。

並不是深藏不露的唐銳,而是號稱已經修為廢掉的顏振江。

此刻,從顏振江的上衣中滑落幾支銀針,應該是剛才那一次對掌而震落下來的。

“我的修為,竟然都回來了。”

顏振江的臉色,與薛正德一樣震駭莫名,甚至,仍有過之。

因為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先前貪服了大量靈丹,而導致藥效堆積,無法融和,在唐銳的幾支銀針下麵,全部吸入丹田經脈,融會貫通。

他不僅僅是恢複修為這麽簡單,甚至還因此突破,一舉衝過了三品境界!

要知道,整座顏家,都隻有顏家主一個三品高手!

“三品?”

薛正德亦是察覺到這股氣息,臉色瞬間化為鐵青,艱難的扯動臉皮,“顏振江,哦不,顏先生,是我性子太莽撞,我現在就帶著犬子離開,你看看能不能……”

“現在才想起來要跑,晚了吧?”

心中的狂喜很快壓製下來,顏振江目光一沉,殺氣騰騰。

緊跟著,他將周身真氣凝於掌心,狠狠推了出去。

顏家絕學,劈空掌。

明明與薛正德還隔著數米的距離,那一掌卻像是轟到麵門之前,薛正德先後與唐銳和他各對了一擊,體內真氣早已動**不平,麵對這一掌,竟是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了。

噗!

鮮血噴濺!

薛青燁就跟在身旁,避之不及,直接被噴了一臉血。

“啊!”

薛青燁受到驚嚇,大吼一聲,竟比薛正德還要先一步倒地。

這道聲音極其刺耳,幾呼貫穿長空,以至於天雲府別墅中的眾多顏家子弟,都被吸引出來。

唐銳不由咂了咂嘴,說道:“直接嚇暈了,真是個廢物啊。”

“你,你究竟是什麽人?”

薛正德半跪在地,儼然是放棄了抵抗,此時的他,隻想弄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這個神奇的年輕人的身份。

唐銳瞥了他一眼,根本懶得理會,衝著顏振江擺擺手:“顏二叔,這裏沒我的事了,我先回去歇著了。”

“好。”

顏振江下意識點頭。

緊跟著,又突然想起來什麽,開口叫道:“唐使留步。”

“嗯?”

“唐使於我,有再造之恩。”

隻見顏振江抱起雙拳,單膝跪地,“請受顏振江一拜!”

此時,那些被薛青燁吸引出來的顏家子弟,全都望見了這一幕。

盡皆驚呆。

這什麽情況?

顏家的二當家竟向著一位年輕人行出大禮?!

薛正德同樣也是臉色僵住。

他猛然想起先前聽到的一個傳言。

武協中,有位姓唐的賞善罰惡使,身負重傷,性命垂危。

難道就是這位?

那什麽狗屁傳言,這唐使哪裏像是性命垂危的模樣啊!

唐銳並不察覺,他在走向天雲一號的這一路上,經曆了怎樣的瞻仰與震撼。

不多時,唐銳推開天雲一號的房門。

眼前一幕,讓他微微怔住。

林若雪正靠在沙發上,美眸輕合,姿態嬌憨。

“睡著了?”

唐銳笑了笑,悄無聲息的走過去,把他的外套給林若雪搭上。

誰知,他剛伸出手,林若雪便伸開玉臂,輕輕環住了他的身體。

香風陣陣,軟玉溫存。

唐銳根本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趴在了林若雪的身體上。

那感覺,就像陷進了軟綿的溫床,再也爬不起身。

下意識的,唐銳空餘出左手,對著房門的方向輕輕一推。

雖沒有顏家劈空掌的威力,但他的掌風,足以將那扇房門關閉。

緊接著,天雲一號周圍的路燈也就此熄滅,像是無聲的配合。

隻餘客廳中,那唯獨的一盞。

約莫四十多分鍾後。

餐廳的燈光又突然亮起。

然後,是主臥。

客房。

浴室。

每一盞燈光氤氳下,似乎都有兩道身影,交互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