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交易

“唐銳……”

鍾意濃感覺她從未像這一刻,如此依賴這個男人。

此時,唐銳是她唯一的光。

隻是她剛想跑過去,就聽見一聲獸吼,喪失理智的白劍南竟先一步衝殺上去。

然而白劍南剛剛接近,就被唐銳用肩撞了一下。

砰的一聲。

宛如火車衝撞,白劍南直接倒飛出去,落地時,能清楚看見他的胸腔塌陷進去,口鼻不斷的冒出鮮血。

清醒的白劍南尚且不敵,更何況他現在這種狀態。

“豎子,還敢闖到這兒來!”

白老太太豁然而起,臉色大怒,“真以為我白家沒有人能收拾的了你嗎?”

唐銳冷笑瞧著她,調侃諷刺:“不是頭暈嗎,原來是裝出來的,你這糟老太婆壞的很那!”

“你……”

一句話罵的白老太太麵紅耳赤,短瞬的支吾過後,暴跳如雷道,“槍奴,給我狠狠教訓這個出言不遜的家夥!”

槍奴一個箭步,閃身在白老太太麵前。

寬大的袖口裏麵,滑出一柄短槍。

長度不到一米,槍頭上雕著一顆黑金虎頭,虎口吞刃,凜冽生寒,尾端是一處傾斜斷麵,像是人為斬斷。

注意到唐銳的視線所在,槍奴冷冷一笑:“我曾遇到一位劍術大師,一劍掃來,將我這一丈三尺長槍斬為兩截,從此以後,我就隻用這把斷槍,不知捅破了多少人的喉嚨。”

“是嗎?”

唐銳拿出負在身後的金劍,麵容平淡,“看來,今天你這把槍要再斷一次了。”

槍奴眼眸一沉,當即認出那是劍奴的佩劍。

“找死!”

伴著一聲嗬斥,槍奴急衝而上。

同時擰轉槍身,那虎口槍刃也跟著旋轉起來,似乎裹挾著無窮威勢。

然而,他槍刺的快,唐銳躲閃更快。

猶如魅影一般,每一槍都恰到好處的躲開,連續五槍之後,槍奴突覺得一股惡風襲來。

出於本能,他回槍格擋。

錚!

隻覺得槍身猛震,等槍奴回過神來,槍頭已經刺入天花板一隻手掌的距離,槍頭四周,蛛網般的裂痕彌補散開,駭人至極。

而槍奴手中,隻剩下一根短棍。

“這,這怎麽可能!”

槍奴額頭頓時流下冷汗。

他遇到的那位劍術大師修行極高,放入雲海市內,可與武協會長方世豪平起平坐。

可他隱隱覺得,唐銳的功夫比那位大師更加淩厲,更加強大。

唐銳沒有停滯,一步一步把槍奴逼的後退。

“捅死他,給我捅死他!”

白老太太也被那支斷裂的槍頭震撼到,眼看著槍奴又退向自己,頓時慌張不已,大聲的喊叫著。

槍奴一咬牙,拿著手中槍柄生生刺出,可緊接著,槍柄就從中間一分為二。

冰冷的劍鋒穿過槍柄,也穿入他的右臂。

“啊!”

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刺激著人的耳膜。

撲通。

白老太太過於驚駭,以至於從沙發上跌坐下來。

“年輕人,你才剛剛起步,不要為了一個女人,去葬送你的大好未來。”

“隻要你肯懸崖勒馬,我現在就通知白家,破格升你為白家供奉,甚至可以把你推介給新八旗的其他家族,有了我們的扶持,保你在全國範圍內都能聲名大噪。”

“好好考慮一下我說的話,鍾意濃隻是鍾家第五房的孩子,就算你們情投意合,鍾家的資源也不會傾斜到你的身上,甚至,鍾家為了緩和與我白家的關係,還會拆散你們這對苦命鴛鴦。”

莫大的焦慮,讓白老太太的語速變快,短短幾步的距離,就說出如此多的長篇大論。

讓她長鬆一口氣的是,唐銳確實停下來了。

手中的金劍,也落到一旁。

“這就對了。”

白老太太露出一抹勝利者的微笑,“你是個聰明人,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我想你應該明白……”

哢。

沒能說完,唐銳一隻腳便突然落在白老太太的小腿上。

脆弱的腿骨頃刻間碎裂成渣。

“我不殺你,隻是因為你命不久矣。”

唐銳冷淡的看著她,極盡諷刺,“白家一門,白劍南造假售假,白媚修煉魅功邪術,你這糟老太婆更喪心病狂,想讓白劍南對意濃用強,這種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家風,一旦傳回京城,你覺得鍾家會幫你嗎?”

白老太太的臉色頓時僵住。

不受威逼,不受利誘!

這年輕人才多大年紀,心性未免也太過強大!

唐銳垂視下來,繼續開口。

“在你麵前,隻有一個選擇,就是與我交易。”

“回去京城白家,給意濃足夠多的彌補和賠償。”

“另外,扶持意濃的母親,讓那四房不敢再無視她的存在。”

白老太太聞言,立刻氣的七竅生煙。

補償鍾意濃也就算了,憑什麽還要扶持鍾意濃的母親?

你以為你誰啊!

“年輕人,你未免太高看自己。”

白老太太露出一絲獰笑,“既然你都知道我命不久矣,憑什麽還會認為,我願意拿這兩三年的活頭,跟你做這筆交易?!”

鍾意濃聽出幾分不對勁,黛眉微皺:“弟弟,她得了什麽病嗎?”

“腦動脈硬化。”

唐銳說完,直接取出幾枚銀針,在白老太太頭頂落下。

施針的手法異常粗暴,毫不顧忌白老太太會受到怎樣的痛苦。

啊啊啊慘叫一陣,突然間,白老太太神色一輕。

原本,她的腦血管時刻緊繃,頭沉暈眩,都是常伴的症狀,可這一刻她隻覺得神清目明,那種沉重的感覺不複存在。

“我能醫好你的病。”

唐銳淡淡道,“甚至,能讓你這個糟老太婆,在人世再禍害個十幾年。”

話語難聽,但白老太太的心情,震動無比。

腦動脈硬化是諸多老年病中最棘手之一,無數名醫都束手無策,給這小子胡亂紮了幾針,竟然就能好了?

她不願相信,但體內那種從未有過的輕鬆,又讓她不得不信。

“年輕人,你這樣醫好我,就不怕放虎歸山?”

白老太太眯起眼睛,問道。

唐銳笑了笑。

“你覺得你在我麵前,還是虎嗎?”

慢條斯理的攤開手掌,唐銳反問,“仔細數數,我手裏有幾根銀針?”

白老太太目光掃去,下一刻,卻如遭雷擊。

她清楚記得,頭部捱了六針。

可唐銳手中……

隻有五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