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安全
守在門口的羅斯，見到鍾小明的到來，趕緊湊了上去。
一開始的那位精神小夥，如今卻成了麵無血色的吸血鬼，讓女人十分擔心。
“你還好吧”
“嗯，我沒事兒，他現在怎麽樣？”
羅斯學著威爾，做了一個半死不活的表情，接著小聲道：“還是那樣唄！”
這時，書店老板走了過來。他那張帥氣的臉，因為在短時間內目睹了太多血液，此刻又多了幾分憂鬱之情。
“還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
鍾小明瞅瞅他，有氣無力地說道：“那就麻煩你幫他也縫一縫吧。”
屋裏光線很差，三人將輪椅上的威爾團團圍住。兩個男人，一個打手電照明，另一個則是小心翼翼地縫合傷口。
可能是子彈距離比較遠，所以彈頭還在裏麵。老板小心翼翼地避開血管，在為數不多的肌肉裏尋找其下落，潔白的腦門上，掛著一層晶瑩的汗珠兒。
而這裏唯一的女人，正靠在牆邊，目不轉睛地盯著鍾小明的背影。
心裏琢磨著，眼前的男人到底經曆過什麽，渾身都是傷口，卻一點痛苦的表情都看不到。
很快，她灼熱的目光，便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怎麽了？”鍾小明回頭問道。
羅斯沒有說話，隻是指了指他後背上的一條紅色的血漬。
“哦，沒事兒，就是劃了一下。”
我就知道，他一定會這麽回答。羅斯無奈地歎了口氣，動作和神情，似乎都在模仿眼前之人。
“傷口是縫好了，但是我覺得對他的意義不是很大。”書店老板擦擦額頭的汗水，然後將目光投向了鍾小明。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子彈上塗抹了某種毒素，導致他變成現在這樣的？”
鍾小明的猜想，讓書店老板不住地搖頭，“你忘了，自己不是也中槍了麽？”
“也對。”
毫無頭緒的研究了半天，最後兩人還是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
而一直沒怎麽說話的羅斯，忽然張口說道：“對了，我就說，他的狀態為什麽會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你們說他像不像植物人患者？”
兩人聞聽此言，立刻渾身一顫。
“對啊，照你這麽說，確實有點兒那意思！”
“似乎也不對，他變成這樣之前說的話，好像早已經預知到了這種結果。唉，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麽，總喜歡玩高深，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鍾小明略顯惆悵地說著，一方麵是對威爾的種種表現，有著莫大的疑惑；而另一方麵，便是腎上腺素遞減後，身體出現的各種副作用的反饋。
疲憊，夾雜著陣陣的劇痛，終於讓他開始咧嘴。血液大量的流失，致使他的臉如同食屍鬼一般慘白，在渾濁的光線中愈發猙獰。
“008號聯絡員，正在連線。代號超新星八號，聽到請回答......”
耳機裏，再次傳出了芙芙的聲音。
而此時的鍾小明，卻隻能聽個大概，暈眩促使他的聽覺神經開始罷工，疼痛造成的耳鳴，遮擋住了他的聽力。
最終，在他準備去沙發上坐下的時候，一頭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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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八點左右，五等9區域的街道上行人匆匆，擠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
他們打扮各異，膚色不盡相同，卻都有同樣的目的。
滿足自己各種各樣的獵奇心。
書店老板就站在門口，端著一杯咖啡注視著他們，時不時還輕笑兩聲。
“你在這兒站多久了？”羅斯慢悠悠地走到門口，手還在額頭上不停地揉搓。
見她如此狼狽，老板露出了一絲陽光般的笑容，“不會是又撞到頭了吧？”
“我跟你說，早晚有一天我要砸了那破梯子，一天撞八百回！”
看著眼前男人還在笑，她並沒有表現出生氣，因為心裏還在惦記著昏睡中的鍾小明。
他到底會怎麽選擇呢？如今他的免死金牌已經到手，看他之前的行為，很有可能會做出什麽傻事。
“還沒醒？”
“嗯”，羅斯靠在門邊，望著遠處的人頭攢動，輕輕地歎了口氣，“你覺得，他像壞人麽？”
書店老板聽她這麽問，先是遲疑了下，接著抿了一口咖啡道：“從今天發生的事兒來看，不像好人。但是，作為朋友呢，我相信事出有因。所以壞人也罷，隻要他還是我的朋友，沒有理由不相信他。”
他的話，讓羅斯再次陷入沉默。
是啊，以現在的情況，我們是朋友，我可以選擇無條件相信他。
但是，以後呢？
羅斯的擔心，不免又勾起了她內心深處藏著的痛苦往事，索性轉身走進屋裏，準備去查看一下兩個人事不省的男人現在如何。
“喂”，書店老板忽然叫住了羅斯，等對方轉過身後，才小聲道：“答應我，至少在這裏，不要逮捕他。”
羅斯點點頭，轉身剛要走，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是怎麽知道我真實身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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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羅斯快步來到沙發前，語氣明顯溫柔了不少，讓鍾小明一時間難以適應。
“嗯，我......是不是暈倒了？”
羅斯學著他說話的語氣道：“嗯，我沒事，我沒事，這下好了吧？”
“所有的痛苦，都是我們主觀強加給自己的，我暈倒的原因，是因為我失血過多,所以才......”
“你總有一堆借口等著我”，羅斯埋怨著，伸手在對方的額頭上摸了下，“燒退了，現在咱們可以研究研究，接下來怎麽辦了吧？”
聽到這句話，鍾小明立刻回想起暈倒前的事情，趕緊按動耳機。
“008聯絡員，正在連線。代號超新星八號，身份確認。”
與以往不同的是，耳機裏的聲音，變成了AI。在身份確認結束後，便開始無止盡地播放起舒伯特的C大調第二鋼琴奏鳴曲。
悠揚舒緩的調子，反倒加劇了鍾小明心中的焦急。他趕緊再次按動耳機，祈禱著芙芙聲音的出現。
“好啦好啦，別按了！”終於，芙芙暴躁的吼了一聲，“吃個飯都不得消停，剛才你怎麽不這麽積極？”
“芙芙，剛才我暈倒了。”
耳機那頭沉默一陣，接著歎著氣說：“我知道了，你血壓低的不行，我還以為你又要沒了。”
羅斯也聽不見耳機裏的聲音，隻能小聲問對方在說什麽。
男人對她點點頭嗎，接著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芙芙，你之前是不是有事兒要跟我說？”
“嗯，威爾在你那麽？”
鍾小明遲疑了一會兒，接著嗯了一聲。
“當我發現他跟你在一起的時候，自作主張地匯報給上頭了。史泰龍指揮官立即撤銷了追殺指令，你現在已經已經安全了。”
“是嗎？”
鍾小明回想那個消失不見的追殺者，心裏的石頭算是落了地。
“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還有一大堆爛攤子得收拾。而所有赦免的前提，就是將威爾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