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破碎收場
於是他走過去,一拍桌麵,虛偽地笑說:
“這位先生,我好像記得你剛才是坐那邊的?怎麽上來了?”
大家一看,也覺得皇甫安上來有點突兀。
但是,皇甫安也是孟誌的大客戶呀!
皇甫安是什麽人,他怎麽也是一家航空公司的總裁,乍聽不出孟陽這麽白癡的弦外之音,也立即忿然站起來,拉上皇甫太太就要請辭。
“孟陽,怎麽可以這樣對皇甫先生?”幸好孟誌見了,立即朝他喊過來。
蓋茨小姐這時候也拉住站起來的皇甫太太,醉笑著用英語說:“哎呀,太太你要走了?那我們幹一杯,感謝你剛才給我當翻譯……”
說著,她也給皇甫太太倒去一杯大頭馬,權當是餞行酒,無形也當了孟陽的幫凶。
“客氣了,我不能喝酒。”皇甫太太則優雅地拒絕她。
“不行,她也不能走!”孟誌這時候也離座輕喝,執意要留住他們。
剛才他就不滿意孟陽把皇甫安安排在首席上。
後來見皇甫安被蓋茨小姐拉上來,也就沒意見了。
卻不料那個不肖子,哪壺不開提哪壺,竟然又招惹上皇甫安。
“算了,孟老板,以前聽說令郎種種飛揚跋扈事跡,我也難以置信,今日一見方知傳言不虛,回頭我要重新考慮一下今年下半年的乘客滯留安排,就這樣吧,請回。”
皇甫安終於開口了,可是這一開口就像是一支離弦的箭,讓所有機會一去不複回。
“不,皇甫先生……”
孟誌還想要挽留,無奈皇甫安去意已決,轉身就給他一個曳長的背影。
“怎麽,我錯了?這矮冬瓜有什麽資格坐這裏,讓他回去坐首席還不樂意呀?”
孟陽見一下子空出兩個位置,可樂了,一屁股坐過去,舒服地重回少爺的癮。
“你,你懂什麽,你,沒了,這一走,至少帶走上千萬……”
孟誌可被他氣得半死,想當麵暴打他一頓,也礙於太多人以及他是壽星公的情麵,卻又對那份利益戀戀不舍。
孟晴則不管他們,反而一味的勸孟陽、孟熙甚至鄭金花跟蓋茨小姐對飲,還充當護花使者,在蓋茨小姐沒有完全醉倒時,帶她下去向其他人一一敬酒。
幾巡過後,蓋茨小姐醉了,軟軟癱在她的手臂上一動不動。
“走,送她回去。”
孟晴則馬上招呼上早已經吃飽喝足的王信。
王信現在還是一個屌絲,攀不上這個名利勢力場,倒也省去了許多應酬和勾心鬥角,一味安享不屬於他的美食。
其間就發生兩件事。
一是孟熙坐過來,囂張地警告他:“王信,學校有個窮屌絲要追我,明天你來我學校,扮我男朋友,跟他商量一下,如果你不來,我就告訴孟晴說你摸我!”
“明天沒空。”
王信對於這個刁蠻的小姨,真是無語了。
“你試下不來!”
第二件是一個不知從哪來的老好人小老板,向他遞上一張名片,要他照顧照顧的。
敢情他真把王信當成孟家女婿,地位高聳那種。
見孟晴向他打招呼,他也馬上過去幫忙扶蓋茨小姐出去。
這時候,外麵已經嘩啦啦地下了一場暴雨。
孟晴沒有傘,愣住了。
王信則鑽進她的車裏拿出那把向前台小姐借來的雨傘。
“你哪來的傘?”
孟晴看懵了,好像他突然是個魔術師似的。
“前台借的。”
王信如實提醒她,她這才恍然想起,之前確實有過這麽一段小插曲。
她和孟陽他們都不相信會下雨。
結果,連這個天也打他們的臉。
王信把她和蓋茨小姐遮進她的車裏。
因為孟晴也不熟悉右方向盤的車,他已經開過一次了,總比孟晴熟悉,所以這回,還得他來當蓋茨小姐的司機。
很快,兩人又把蓋茨送回‘丘斯特國際大酒店’的房間中,孟晴幫她打點好一切,他則把雨傘還給前台小姐,前台小姐也衝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末了,兩人這才一起鑽進瑪莎拉蒂雙雙把家還。
在車上,孟晴這才鬆了口氣:“把她灌醉了,這樣她就不能騷擾你了。”
這話有幾個意思呢。
“你這是在關心我呢?還是在提防我?”
王信深吸了一口氣,嚐試在這茫茫雨夜中跟她談一談感情。
望著前方漸漸停雨的迷離霓虹夜色,孟晴也突然深有感觸地說:“我也不知道,最近不知道怎麽這種事好像多起來,你身邊多了段曼她們,我身邊也多了賀傑他們……”
“現在我身邊沒有賀傑了,為了公平起見,你身邊也不許再有其他女人。”
“你沒有賀傑,那是他欺騙了你,這跟我身邊的女人有什麽關係?你這樣幹涉,是想破壞合同嗎?”
王信乍一聽,也在座位上乍驚坐而起。
孟晴卻冷冷地說:“聽我的,你那些女人隻不過想利用你而已,我也告訴你,你別想就此幹涉我公司的任何決議,特別是幫那些女人說話。”
“你乍知道不是我在利用她們?”
王信對她的關心和說法不置可否。
“人家不是有錢就是有勢,你怎麽利用?借錢,也是要還的!”
孟晴對他也不屑一顧,認為他還沒有那種能耐。
說到這裏,王信不說了,因為有一種無語叫做別人看不起你,你說什麽都沒用。
就在這時,孟晴的手機響了。
“晴兒!陽,陽兒被警察帶走了——”
孟晴開了免提,電話那頭是鄭金花撕心裂肺的命令。
“你,趕緊去警察局救他!”
“嘎——”
孟晴也一腳刹車地把車停在路邊。
“他怎麽會被抓了?”
孟晴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剛才走的時候,孟陽還在胡吃海喝呢。
“我想回去看看怎麽回事,你要是不想跟去就在這裏下車走回去。”
沒辦法,事發突然,還被那個咆哮娘命令,她隻好調頭回去了解情況。
卻不忘了關心王信,這件事他可以不參與。
如果有選擇,王信選擇不跟孟家的人過多接觸。
現在,就是他有選擇的時候。
“那我下車走吧,有什麽事再給我打電話。”
王信選擇提著他的包下了車,跟她揮手告別,然後沿著沿江路一直信步走回‘豪遠至尊華庭’。
沿江路不是捷徑。
但是它是少人的,最是方便行車,尤其是那些女司機。
而王信也喜歡這種憑欄靜心、臨江羨淵的感覺。
也許隻有這裏,才沒有宴席的喧囂、世俗的勢利,更沒有人格的侮辱和欺淩。
結束了這次宴席後,他要專心幫‘修複細胞’量產尋租新的大的培植基地。
畢竟他現在有點錢了,租幾畝田地應該不成問題。
但是,要在哪裏租就考到他了。
他希望這田地不僅肥沃,還要僻靜,最好離城市不要太遠。
可以郊外,農村就免了。
但是,廣南市有這樣的地方嗎?
他不知道,畢竟這三年,他還沒有好好逛逛這個城市。
望向前麵長橋上的霓虹有如點點閃光的金子,迷亂了許多世人的眼界和靈魂。
突然——
橋上一道黑影倏地掉下來,身上的反光佩物在黑夜中曳出一道迅捷又幽亮的異光。
“卟嗵——”
然後隨著一個落水聲響起,異光消失,河上多了一個浮物。
有人墜橋?
王信的心也咯噔了一下。
糟了,碰了個正著。
這是上天一定要他見義勇為,還是要他賠小命進去?
可憐他事業未成,為同學老師尋找的元凶沒有找到……
想了一會兒,浮物已經離他越來越近。
“為什麽要跳江,為什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既然連命都不要了,那其他不重要的就扔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