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互相提防
但他還是強忍住,把米國電話卡給掰斷扔進大海裏,沒有給公司其他副手包括珍妮在內打電話。
因為他要絕對信任史蒂文的判斷以及遵守他們之間的承諾。
即使它們到現在都還是一個謎!
通緝犯,可能是他唯一活下去的身份,也是他可以尋找真相大白的唯一身份,如果他不信任史蒂文,除了通緝犯,他可能背負的罪名更多。
隨後,在每個午夜夢回的時候,總是這個破產之謎一直在他腦海深處縈繞不去。
終於,在認識蓋茨小姐後,他還是冒出這個大膽的想法,讓當間諜又在米國的蓋茨小姐幫他一次。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蓋茨小姐不僅知道‘紅傑克’公司破產內幕,還知道珍妮的下落,這對他來說,不僅是一個難忘的回憶,還是一個相當**的條件。
當然,在它對麵,也是一個相當艱難的目標。
幹掉王信!
幹掉王信?
為什麽?
一直那麽器重王信的蓋茨小姐,為什麽突然慧劍斬情絲,不要王信,還要他去幹掉?
這就是她‘挑拔離間,借刀殺人’的奸計嗎?
當然,幹掉王信的艱巨,對他來說,絕不亞於打聽‘紅傑克’公司破產之謎。
據他今天的遭遇,光是對鄭英的能力認識,就知道王信背後的實力比他之前認識的還要強很多。
現在,他能不能接近王信身邊還是個未知數。
“維持原來條件,我把他拒絕的原因告訴你,你把‘紅傑克’公司破產內幕告訴我,先不要史蒂文和珍妮下落的消息。”
最後,他含著淚給蓋茨小姐回複了短信。
他不想幹掉王信,也幹不掉王信,雖然他也很想知道珍妮的下落,但是,他現在比誰都更清楚,一口吃不下一頭獅子,珍妮的下落消息可以用下一次的條件交換。
良久,蓋茨小姐也回答他:“行,三天之後,你去弗州大濟島等我。”
什麽弗州大濟島,賀傑不知道這個地方,但可以肯定它是個米國地方。
現在,雖然他的米國護照還生效,但是他已經不可能再回去那裏了。
難道蓋茨小姐還不知道嗎?
如果知道他是通緝犯還要他去,那就是讓他自投羅網,是害他的節奏。
再說,現在他能離開出租公司,離開金安的監視,離開本地嗎?
答案是不能。
“不行,我現在欠公司一大筆錢,公司每天都有人盯著我工作還錢,除了王信擔保,一刻也不能離開公司。”
他也很快把自己的難處回複過去,沒有提及通緝犯,就是想知道蓋茨小姐到底知道多少‘紅傑克’公司的內幕。
“這樣呀,那是不是隨時到你公司,都能找到你?”
“對,我每天都在。”
“那你把你公司的地址給我,我或者給你寄郵件或者親自去找你。”
“就不能在這短信上直接交換嗎?不就是幾句話的事情,用得著這麽拖拉和麻煩嗎?”
對於蓋茨小姐不是想他去米國接頭,就是想來他公司找他的迂回曲折安排,他不是很理解。
“那好……,我們現在開始寫,約定11點正一起發!”
不一會兒,蓋茨小姐又答應了他,但是過程有點神秘和詭異。
間諜嘛,謹慎起見交換情報是常態。
於是,賀傑看看離11點還有二十多分鍾,就豎起枕頭,開始歪頭構思王信拒絕出任‘斯基兔’總裁的理由。
其中,他把王信已經識破她是間諜這一條也寫上。
11點。
他把一個文檔發過去,對麵也幾乎同時出現一個文檔。
他急不及待地把它點開——
空。
白。
再下翻一頁——
依然是空白!
“混蛋——”
蓋茨小姐這時候也打了一個外語粗詞過來,很像男人的語氣。
之後,他沒有回複過去,隻是默默看著那個單詞,在這靜無人聲的夜晚中,越想越是覺得有隻左右手從手機屏幕裏伸出來,緊緊地把他的脖子掐住,掐得他窒息般呼吸不過來。
人間黑暗,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已經**然無存了,以後,他還到哪裏尋找可靠的人做朋友?
蓋茨小姐專機那邊,那人氣急敗壞地把她的手機摔在沙發上,指著她的腦門怒聲大吼:
“天天說幫組織找人才,天天說什麽王信王信,偏偏遇到個大的也不知道,明天,你再回去,把這個人給幹掉!”
蓋茨小姐全程沒有發信息,更沒有看信息,鬼知道他跟賀傑說了什麽,賀傑又說了什麽氣死他,隻能一臉懵圈地望著他。
但是,讓她明天就回去殺賀傑?
廣南市現在沒有全市都在通緝她嗎?
就算一時還沒有敗露,她手上也沒有那支‘毒液刺針’了。
除非回去再申請領一支,可是,她又應該怎麽解釋丟失的那支斷針呢?
解釋不到,她就是死路一條。
“不,”恰在這時候,那人替她說了一聲‘不’,然後又對她陰惻一笑,“命令你執行任務的人不是我,我的任務就是把你交給組織,告訴他們這些真相。”
蓋茨小姐頓時又痛苦地閉上眼。
如果把她交上去,那還不如讓她赤手空拳去打死賀傑,甚至挑戰王信,橫死街頭也比這個強。
她的編號是C20190625。
也就是說,在她前麵的千年間,總共消失這麽多和她一樣的人。
第三個睡不著的人也跟她有關,那就是此時還在靈堂瑟縮一角的皇甫太太鄔萍。
她放過了王信,但是他們卻沒有放過她。
“小安屍骨未寒,你就跟別的男人勾勾搭搭,你,不再是皇甫家的人,沒有資格繼承他的航空公司!”
已經退休,一直深居簡出不問世事的皇甫安二叔,此時最有資格教訓她。
但是,他卻不是最有資格繼承航空公司的人。
因為皇甫安生前告訴她,皇甫一家,連他父親都不是人,更何況那些二叔、堂兄弟?
“如果我死了,你要麽繼承它,要麽賣掉它,再找個男人嫁了。”
皇甫安曾不隻一次地在她耳邊這麽說。
當時她覺得這是世上最甜蜜的說話,不料隔不了多久一語成讖。
曾經的耳語成了他的遺言……
此時,她的心比誰都要痛不欲生,但是誰都不理解她,誰都在此刻像餓狼般圍著她,惦記著皇甫安的航空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