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舊局
賀傑看到一身地攤貨，還拎著個舊公文包的王信，土到掉渣，甚是得意地諷刺幾句，真不愧疚是殺人不見血的社會精英。
“你太膚淺了吧，原來孟晴在你眼中僅僅是個絕色又有錢的女人？你就僅僅看到她的絕色和有錢？你是不是很缺這兩樣東西呀？我可不是，我覺得孟晴的英明果斷、有情有義更讓一大群人為她著迷。”
語不帶一個髒字地說他屌絲，吃軟飯，王信也孰不能忍，馬上反唇相譏。
“你……”
被王信抓住了尾巴，賀傑的臉頓時鐵青。
“怎麽好好的，變成拌嘴了？”孟晴見兩人居然互相看不順眼，還鬥起嘴來，連忙把他們分開，“賀傑，你先回去，我會盡快處理好這邊的事。”
說著，還給了賀傑一個深情的眼神。
賀傑更加滿意地走了。
王信心痛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這邊看著孟晴走進一樓電梯門前，那邊看著賀傑走向他的法拉利。
“老劉在哪，幫我盯一輛紅色法拉利，車牌號是9394，在平安街朝著廣南大道中駛去，我想知道車主的一些情況，晚點你再告訴我。”
他不阻止孟晴找真愛，但是他要驗證一下賀傑對孟晴的真愛。
尤其是他怎麽回來得這麽及時。
還不走呢。
“啊，王先生，我還在車行，沒問題，我記下了，不過你放心，雖然我沒空，但我可以馬上叫我的兄弟幫忙。”
那邊的老劉還在車行修自己的計程車，但聽見王信的電話，卻激動地一口答應。
然後用車裏的廣播給其他兄弟打個招呼：
“兄弟兄弟，誰在廣南大道中，誰在廣南大道中，幫我盯一輛紅色法拉利，車號是9394，重複一遍……車號是9394，紅色法拉利。”
“我在，我已經看見它了，不過老劉，油錢總得給我報銷吧。”
“沒問題，幾個人盯就報銷幾個人，不差錢，小真小真，如果你沒客人也跟過去調查一下那人的身份和目的……”
老劉收了那個光頭三角眼五萬塊，現在車行修車才花了一千，現在王信托他辦點事，他花點錢也很正常。
“怎麽還打電話，你到底要不要上去？”
孟晴進了電梯，才發現王信還在花壇那邊打電話，害她一直按著開門鍵等他。
“來了。”
兩人同坐一架電梯，氣氛有如陌生人，打著夫妻之名，差點成了仇人。
尷尬極了。
“這事你不應該覺得意外，因為這是我們早就說好的結局，我等這一天，你也等這一天，賀傑是我的初戀，我們之前有十年之約，說隻要十年後一個未娶一個未嫁，就可以再續前緣，現在剛剛好，他在那邊十年奮鬥創業，還為我守身如玉……”
孟晴率先打破沉默，平靜地告訴他，她和賀傑的故事。
也趁機讓王信正確認識愛情的真正核心存在，真心、真情、真愛，隻要有了這三樣，即使如風雪飛揚孤狼的她，也有滿懷憧憬的一天。
勸王信不要過度把它解讀成一件正常的綠帽事件，或者出軌事件。
因為這全都不是。
嚴格來說，王信才是小三，他才是給賀傑戴綠帽那個人。
這一天，早被他們預設。
王信第一次聽孟晴這麽有耐心地跟他上課，他也不反駁，一直順著電梯的升起在默默聽她和賀傑的過去愛情故事。
他知道，臉冷心熱的孟晴也是在遇到真正的愛情時，才這麽健談，才這知耐心解釋。
在電梯門打開的時候，他一直按著開門鍵，讓孟晴先出。
孟晴噔噔噔來到門口，見他沒意見，又籲了口氣說：“這次他回來，就是衝著我來的，我等到了，你應該為我感到高興才對……”
王信不高興，他還是默不作聲地掏出鑰匙，熟練地開了防盜門、實木門，把她迎進去。
孟晴邊進去邊說：“即使你不祝福我，但也不要騷擾我，破壞我的幸福，因為你沒理由嫉妒，也沒理由憤怒。”
王信還是沒有說話。回家換了鞋，把公文包擱房間裏，然後出來係上圍巾，接著就淘米做飯，冰箱裏也有早上買下的海鮮、菜和肉。
這三年來，或者是孟晴喜歡吃家常飯，或者是他為了給自己賺點零花錢，促使他的廚藝日漸高超，不亞於一個高級的廚師。
即使在家裏，也能嚐到各國的美食，孟晴也特別喜歡他做的飯。
孟晴在他做飯的時候，也回房間換衣服去。
就在他剛把飯煲放好，他的手機響了，是老劉打來的。
他一邊擦著濕手開始煮飯，一邊走進衛生間接聽。
“王先生，打聽到了，他叫賀傑，那輛法拉利是租車行的，他就在‘麗都旅館’裏住……”
什麽？
車是租的？
人住‘麗都旅館’？
這兩點，王信聽著就覺得異常。
賀傑在國外不是有自己的公司嗎？車買不起，至少不用住那種不上流的小旅館吧。
但是，不等他說話，孟晴出來了，穿著一身米白色家居服，沒有了風雪飛揚的孤狼感覺，但依然風姿綽約，冷豔動人。
王信馬上掛掉老劉的電話，迅速洗起菜來。
走進廚房，孟晴又說：“最近，你也知道了，廠家那邊要加我提成，我正煩惱著，他聽了，馬上就給他做原料的表哥打去電話，還表示要入股，幫他們把銷路擴展到國外去，因為國外他比我熟悉……”
剛洗好菜的王信聽了，不由心中一動。
賀傑這麽厲害？
人都住小旅館了，竟然還有這種辦法？
“如果沒有意外，過幾天我就會跟他開始籌辦婚禮，等婚禮籌備完成，你就跟我去離個婚，然後我給你五百萬，算是這以後五年的研究經費……”
在他炒菜的時候，孟晴又跟在他後麵轉來轉去，口中像咐吩咐員工幹活似的安排著王信的未來。
“這事，就這麽定了？你有意見現在就提出來。”
通過這一番解釋，她希望王信得到一個正確的信息，一個正常的反應。
那就是冷靜地離開她，祝福她。
“我知道了，所以我對他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他要真的對你好，真的會愛你一生一世！”王信開口了，他一邊端菜一邊鏗鏘有力地沉聲聲明。
他這話嚇了孟晴一跳，這算是什麽要求，分明就是祝福。
“放心，他會的，一定會的。”
孟晴果斷轉身朝飯桌坐下來，看來這次談判很輕鬆，王信理解了，那她後麵的籌辦婚禮，離婚等事就變得簡單了。
吃完飯，廚師還是那個廚師，飯菜還是那個味道，隻有這種味道，可能就快就沒了。
孟晴卻毫不懷念，又為王信安排未來：“我不知道你的研究有結果沒有，如果沒有，你拿這五百萬回村子裏去蓋房子，娶個漂亮的村花都沒問題，或者你結婚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我再給你一百萬賀禮……”
王信這回不聽她的，也不向她說明研究情況，站起來，走向通道換鞋，準備出門。
“但是，如果讓我知道他是在騙你，我能打瘸他的腿嗎？”
王信忽然開聲。
嚇愣了孟晴一下。
“怎麽會？”
她當然不會相信。
於是，王信真的出門去。
在電梯約好老劉，坐上他剛修好的計程車直奔‘麗都旅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