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名聲遠揚真非托
寧小七的字是大師級書法，稱一聲師並不為過。
聽到書生這麽說，一些聽過金鼠鎮傳聞的人紛紛驚呼。
“原來是他！”
“金鼠鎮的醉鬼七！”
“我道是誰，原來是金鼠鎮的醉鬼七，那是真厲害。聽說金鼠鎮的豬肉西仗著鎮令關係欺行霸市、作惡鄉裏，就是醉鬼七把豬肉西打了一頓，還抓來交給縣令判了個充軍發配！”
“我聽說，那鎮令也被削職，滾回老家去了！”
“我知道個大秘密！”
“是何秘密？”
“那醉鬼七是喝醉酒得遇醉神，才得傳一手好書法，學到一身好武功！”
“金鼠鎮正在建醉神廟，聽說拜了醉神，可以求子求財求升官！”
郝采臣朗聲說道：“寧師有所不知。我去金鼠鎮看了你寫的字，心有所悟。回來練字，字有精進。正是學了寧師的字，我的書法才得到承認，幫人抄書得到這二兩銀。”
他又對周圍百姓說：“諸位，我如果沒有去金鼠鎮看寧師的字，我的字就不得提高。如今我抄書得到的二兩銀，有寧師一份功勞。寧師可以說是我未謀麵的老師！”
“今日又是因為這二兩銀，我得以與寧師相見，又是寧師救我，還我清白，還我銀兩。大家說，寧師可值我敬佩？”
“值！”有人回答。
“說得好！”
“醉神傳人！”
“醉神傳人來我錦肖城，我錦肖城有福了！”
“是啊是啊，有醉神傳人在，惡人不敢再作惡！”
朱二震驚地看著郝采臣與寧小七，你倆不是在演戲？今日之事，難不成是個局！
一定是個局！
什麽官銀，早就設好局等人往裏鑽。我真是蠢啊！平日都是我給人設套，今日偏偏入了別人的套。
真是終日射雁，一日被雁啄。
寧小七自己都驚了，這是免費替我宣傳？看來金鼠鎮的醉神廟，香火一定會旺。
香火錢，好啊！
“勤學苦練，好！”寧小七隻會這麽稱讚郝采臣，實在是這個書生自來水，打個寧小七措手不及。
郝采臣看到寧小七如此賢明，書法又好，又能斷案，對人不高傲，不由激動道：
“寧師，學生有個不請之請……”
那就不請，不要說，寧小七心裏道。
“請寧師在我這身衣衫上寫字，我每日穿著寧師寫的字，身上定會得到寧師的力量。”郝采臣說出請求。
哈哈，漂亮！寧小七笑道：“可以，隻是筆墨……”
突然一人插進來，舉著筆墨說道：“這裏，這裏有筆墨。”
一個胖掌櫃走進來，將筆墨奉上。
“寧師，我是香墨書齋掌櫃，送筆墨正好路過。得遇寧師真是榮幸之至。這是上好的雲煙墨和白毛狼毫筆，用的是翠竹海的貴妃竹杆，現贈予寧師，請寧師莫要嫌棄。”
“本掌櫃宣布，但凡寧師筆墨紙硯文房用具，我香墨書齋一力供奉。”
“好！”有人拍手叫好。
寧小七伸手接過，心道你這掌櫃臉胖眼圓，打得一手好廣告。
“先謝過……”
“墨有成，我叫墨有成。”墨掌櫃說道。他看到寧小七接過筆墨，證明寧小七同意。心裏著實樂開花，這個碰巧真是巧得好。
“謝過墨掌櫃。”
寧小七又道：“還缺水。”
一個小二模樣的人立即擠進來，拿出一壺酒說道：“醉神捕，無水，酒亦可。”
寧小七看他，喲嗬，小二也知道為自家酒樓打廣告？又不是你的酒樓，用得著這麽賣力？你家老板有你這樣的員工，真是福氣啊！
他假裝摸錢，說道：“你是哪家酒樓？我要打賞你，哎呀，今日出門走得急，忘帶錢。”
他拿眼看向墨掌櫃。
墨掌櫃連忙拿出一兩銀子，遞給小二。
“一兩可夠？”
小二笑得眼睛都看不見。“夠了夠了，還有餘。”
“剩下的賞你。”
“謝墨掌櫃，謝醉神捕，我是桂香酒樓的小二，有空請到桂香酒樓吃酒。”
郝采臣本想出錢打賞，見被墨掌櫃搶了先，他從寧小七手裏接過筆墨，說道：“請讓學生為寧師磨墨。”
以酒磨墨，磨好墨，郝采臣雙手撐地，盡量將後背伸平，當街請寧小七在他後背衣服上寫字。
寧小七當場揮毫潑墨，在郝采臣後背衣服上寫下兩句詩。
“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墨有成看到寧小七寫完，立即撫掌稱快：“好字！”
“這字，當值百兩銀！”墨有成看得眼惹，拉住郝采臣問：“你這衣衫可願賣與我？我出百兩銀！”
一件打補丁的破衣衫！
百兩銀！
嘶——
眾人皆嘩然。
寧小七微笑點頭，暗道你們兩個莫不是金鼠鎮那三個掌櫃請的托？
郝采臣一聽即怒。
“墨掌櫃休要辱我！此是寧師鼓勵我之字，我豈會賣。哪怕把我殺了，我也不會賣！”
寧小七將筆墨塞到郝采臣手裏。
“我借花獻你，不要推辭！”寧小七用眼神阻止郝采臣推辭。
他是捕快，酒他會要，筆墨就算了。
墨掌櫃也是精明，立即跟著勸郝采臣。
“寧師讓你收下，你不可拒絕。此是寧師對你的一番期望，莫要辜負。寧師若想要筆墨，我香墨書齋多的是，還能缺了寧師的？”
郝采臣再度落淚，向寧小七再行大禮。
“寧師，你如我再生父母，此大恩大德采臣絕不敢忘。”
寧小七道：“無需記，你需記住，行善、行仁、心存正義、胸有天地浩然正氣。”
“學生謹記！”
此時，一人擠進來，一身蕭家家仆裝束打扮。
他見到寧小七，上前說道：“寧捕快，我家公子請你去桂香酒樓吃酒。”
寧小七擺手。
“我身為捕快，豈能在應卯時間出去喝酒。”
一旁圍觀的鐵捕頭不識趣，說道：“無妨無妨，蕭公子請你，你自管去。”
他可不想得罪蕭凡。
寧小七隻得說道：“我鼎鼎大名醉鬼七，豈是能隨便陪人喝酒的。今日心情不佳，不去。”
“你敢不去？”那家仆驚訝道。
“你還想說甚麽？”
“你可知，你這捕快之職是我家公子幫你謀得。我家公子請你喝酒，是看得起你，你竟敢不去！”
鐵捕頭一聽家仆這樣說，心知要糟。他連忙過來，罵那家仆：“你懂什麽，你家公子都不敢對他這般說話。你速去回複你家公子，並自請領罰。”
看到家仆還想要爭辯，立即瞪眼怒道：“還快去，你惹下大禍不知，等著被你家公子打斷雙腿吧！”
家仆聽到鐵捕頭所言不似作假，不甘心地瞪了寧小七一眼，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