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聖旨

第二日!

陳慶豐起身後,率先看向的就是位於角落中的金線。

站在金線前陳慶豐明顯察覺不對,這金線昨日中給陳慶豐一股似金非金之感,猶如一件至寶,刀劈斧砍,火燒水泡,都不會損壞分毫。

可此刻那一種寶物之感消失了,陳慶豐伸手抓住金線,輕輕的一扯。

沒有用多少力氣,金線已經斷裂開來,左右手中各有著一截。

一次性的東西嗎。

不過這樣也好,省去了自己動手了。

魔教的一切總歸和自己沒有什麽牽連,陳慶豐心中的打算始終未變,一直就是增強實力,獲得人物卡,然後離開神都。

簡單的吃了早飯,陳慶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五心朝上開始修行起來。

衛侯安排的府邸,靈氣本就濃鬱,但來到這王府後,陳慶豐發現這王府中的靈氣更為濃鬱。

這一處院落偏僻,並未是王府的中驅位置,論起來靈氣自然是要差一籌。

但就是這個地方,靈氣也是超出其他之地。

每一座王府建造的地址,在陳慶豐看來皆在一處節點上麵,這樣才能夠具備著淩駕其他地方的濃鬱靈氣。

有此得天獨厚的環境,修行自然是一日千裏。

修煉較為枯燥,無趣,樸實。

陳慶豐宅在王府,絕對不外出房門惹事,極力的降低存在感。

除了每日給陳慶豐送飯者,知道還有陳慶豐這個人外,其他人已經直接把陳慶豐忽略掉了。

而時間緩緩的來到了一個關鍵的日子。

衛侯府邸!

兩尊背部自然下凹,兩前腿相對直立,右腿稍屈,右爪下踩元寶的石獅子,正靜靜的屹立於此。

不遠處的位置,一輛馬車停留於街道旁。

馬車外表普通,但在馬車內部,卻是盡顯奢華,名貴的獸皮鋪砌,四方牆壁懸掛著玉璧和寶珠,不少位置上麵插著花朵。

晉王和烏先生坐於馬車中。

身前桌麵上麵擺放著蘋果,西瓜,葡萄等等水果。

烏先生伸出手,捏起一顆晶瑩玉透的水晶葡萄放入口中,嘴唇微微蠕動。

伴隨著烏先生的動作,散落的烏黑長發,輕輕的晃動起來。

烏先生挽著自己寬大的衣袖袖口,吃完葡萄後,抓起切好的西瓜吃了起來。

對麵的晉王一動不動,猶如一尊雕像一般。

突然,烏先生放下了手中的西瓜,拿起一旁的手帕擦拭著嘴角,低聲的開口講道:“來了!”

晉王緩緩掀開馬車窗戶位置垂下的簾幕,掀開了一道縫隙,自內朝著外麵看去,能夠看見街道的盡頭位置,此時一隊人馬正朝著衛侯府邸趕來。

這一對人馬人數不在少數,一位身披墨黑色甲胄的將軍,騎乘著馬匹在最前方,後麵跟隨著一隊騎兵,最後麵是排列整齊的甲士。

“這次宣旨竟然要禁軍統領韓末之親來,看來陛下對陳老侯爺真的看重啊。”

烏先生在看重二字,咬重了語氣。

晉王神色凝重,語氣沉聲開口講道:“不止韓統領這位大宗師,靈雲真人也來了。”

烏先生看著已經來到衛侯府邸前,開始翻身下馬的韓末之,這位身材較為矮小,四肢較為粗壯,整體看去較為臃腫,肌膚黝黑,黑,矮,粗,胖等等都占了。

但無人敢於小看這位,因為這是執掌三萬禁軍,拱衛皇宮的禁軍統領。

“兩位大宗師,皆不是尋常的大宗師,都是名列地榜,威震天下的大人物。”

“尤其是這位韓末之,向來是和陳滅法不睦。”

“自前朝天下大亂,陛下崛起後,二人在陛下麾下為將,關係就不是很好,雙方恩怨牽扯,算下來已經近三十年了。”

“滅越一戰,韓末之就是副帥,要說天下間對陳滅法最為熟悉者,除了陳滅法妻兒,也就是這位韓末之了。”

烏先生目光又移開,看向不遠處的一位道人。

道人烏黑長發,用著一根發簪紮起,身著八卦仙衣,乃是一名中年道人,嘴唇上下留著黑色濃鬱短須。

尤其是眉心位置,有著一道印記,像是一道血痕,呈現波浪狀上下起伏。

“靈雲真人出身於北方五雲宗,此乃北地大宗,門中雖未曾出武道法相的無上宗師,可曆代以來不缺大宗師,尤其是這一代靈雲真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登臨地榜之位,大興五雲宗。”

“要說韓末之最熟悉陳滅法,能夠看破陳滅法是否為真人,而這靈雲真人修神目,能夠看相,望氣,破幻。”

“任何變化之法,武道境界,都逃脫不掉神目一觀。”

烏先生眉頭緊緊皺起,擰成一個川字,目光看著衛侯府邸大門打開,已經登門而入的眾人。

眾多甲士倒是未曾全部入府,真正開始跟隨入府的大約隻有十餘位。

餘下的甲士他們站在衛侯府邸大門前,他們氣息相合,猶如一人,不動如山。

已經握住了手中武器,要是有不對之處,即可爆發出恐怖的一擊。

“不對,不對,不對!”

烏先生低聲喃喃自語,看著前方的一幕,雙眸中浮現著思索之色。

眼前發生的一切,讓烏先生頓感違和,仿佛是哪裏有著偏差,或者說不該發生麵前這一切。

“陛下太重視陳滅法了,要是宣旨一位韓末之就足矣,竟然還讓靈雲真人來了。”

這是預防陳滅法反抗嗎?

陳滅法就算是突破了,也是不敢直接反抗,而對突破的陳滅法,就算是名列地榜的大宗師,也和普通的大宗師沒有什麽區別。

除非是來五位以上的地榜大宗師,這才有希望一戰。

可陳滅法不突破,怎麽敢反抗。

晉王看著平靜的衛侯府邸,開口對思索的烏先生問道:“先生在想什麽?”

烏先生思索之色消散,雙眸重新恢複清澈,抬頭看著麵前晉王,語氣幽幽的講道:“我在想陛下。”

“為何前後十餘年,竟然有此巨大變化。”

“那位氣吞萬裏如虎,橫掃一世敵的陛下哪裏去了。”

“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

“還是陛下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