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儀器
白月很能打，這一點很多人都清楚，包括楚禦。
往白月身上潑髒水，其實也是楚禦無奈之舉。
不是他不想說實話，而是知道就算說了也沒人信。
王凡也好界外魔也罷，之所以能夠找到解決辦法，那都是因為在噩夢中經曆。
可要是直接說之所以能夠處理好兩件事是因為噩夢的緣故，那和在酒館碰到一個老太太有什麽區別？
白月不信酒館老太太之說，難道就能相信噩夢一說了？
以白月多疑的性格，當然不可能。
所以楚禦麵臨的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在辦公室被白月削一頓。
如果隻是削一頓就算了，問題是就算削一頓，哪怕一天削一頓，白月該懷疑他還是得懷疑他，楚禦一天無法說服白月，白月就會一直懷疑他，然後一直削下去。
楚禦思考不了太遠的事，他隻想著現在盡量別挨揍。
所以，也隻能往白月身上潑髒水了。
這也得虧是公共事務安全局，大家都知道很多怪胎擁有精神控製的能力，再者剛剛在別墅區的時候，白月也承認了她被控製後自己將自己給掐暈了。
所以楚禦的髒水潑的很成功，白月又承認了剛剛要在辦公室裏“行凶”，加上界外魔被製，功臣又是楚禦，如果說界外魔最恨的誰，那麽肯定是楚禦了，所以，大家信了個七八成。
為了保護“功臣”，為了不讓界外魔的詭計得逞，也為了讓白月恢複正常，孟勇等一群壯漢們，咬了咬牙，準備群起而攻之。
不管怎麽說，先把白月控製住再說。
已經變成了大光球子的界外魔，完美的頂了一口大黑鍋。
見到自己的“詭計”得逞了，楚禦暗暗鬆了口氣。
他突然又想辭職了。
這活真的是沒法幹了，麵對白月，自己就算是跳進糞坑都洗不清了。
咬了咬牙，楚禦決定再加把火，就當為自己之前挨了一拳報仇了。
“各位哥哥姐姐們，她雖然被界外魔蒙蔽了心智，可她還是咱們可敬可愛的領導啊，千萬別傷了她啊，用電擊.槍吧，電死她個臭不要...額不，是先控製住她，電療，對，用電療，沒準電療有奇效呢”
緊張萬分的孟勇吼道：“沒錯，用電擊.槍，領導身手高絕，大家要小心。”
話音一落，戰術支援組的大漢們紛紛掏出了電擊.槍。
剛要衝過去拳腳相向的白月急忙止住了身形，狠狠瞪了一眼人群中的楚禦，隨即臉上，露出了某種十分莫名的表情。
楚禦微微一愣，他突然感覺到一陣沒來由的不安。
隻見原本還滿臉怒意的白月，突然用力的甩了甩頭，緊接著，兩眼一閉癱倒在地。
眾人麵麵相覷。
就如同暈倒了一般，過了幾秒鍾，白月再次睜開眼，臉上滿是迷茫之色。
“呀，我...我怎麽了，這是哪，你們...你們在做什麽？”白月一副無力的模樣揉了揉自己的眉角：“頭好痛，到底發生了什麽？”
楚禦目瞪口呆。
我靠，這尼瑪...還要不要臉了？
活學活賣啊？
孟勇看向白月，滿麵狐疑：“領導您，您這是...這是好了？”
白月嬌弱無力的站了起來：“剛剛感覺腦子裏一直有個聲音，似乎在低語著，到底，到底發生了什麽？”
孟勇走了過去：“領導，您知道我是誰吧？”
“你是孟勇，怎麽了？”
孟勇神情戒備：“您記不記得你剛剛要弄死小楚？”
“小楚？楚禦麽？”白月似乎是剛想起來一般：“為什麽，小楚不是解決了界外魔麽，還救了我一命，我感謝他還來不及呢。”
孟勇如釋重負，其他人也是大喜過望，看來白局是“恢複”正常了。
楚禦暗暗豎起大拇指。
怪不得人家能當上副局長，就這爐火純青的演技，奧斯卡都欠她一車獎杯。
被孟勇攙扶著的白月，微微揮了揮手：“我沒事了，大家繼續忙，聯係總部那邊，同時讓專家們盡快趕過來分析能量生命體。”
說完後，“嬌弱無力”的白月在孟勇的攙扶下，走向了辦公室。
隻不過臨近辦公室前，白月回頭，有意無意的看了眼楚禦，並且流露出了一抹值得玩味的神情。
楚禦則是一臉比哭還難看笑容。
攤上一個不講理的領導，完了這娘們還這麽能打，最重要的是，人家演技還比自己還好，這以後，還能有好日子過了嗎？
回到辦公桌前，楚禦也沒辦法回家，畢竟發生這種A類事件後，所有人員都要二十小時待命。
趴在辦公桌前，楚禦心力憔悴，胡思亂想之後就稍微眯了一會。
眾人都知道今天是楚禦力挽狂瀾，所以來回路過的時候都盡量放輕了腳步。
楚禦倒是睡著了，可是白月卻沒閑著。
此時的辦公室裏，除了白月之外，還有剛剛屍檢完畢的小明。
奈芙蒂斯被關在法拉第籠後，霍爾四子也徹底失去了生命氣機，變為了四堆死肉。
運回來後，小明就一直在進行屍檢工作。
白月咬牙切齒道：“你剛剛是不知道，姓楚那小子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我瘋了，我當時都想直接掐死他了，這事，沒完！”
“大姨，您能不能先聽我說完正事。”小明的臉上寫滿了無奈：“我都進來十分鍾了，光聽您在罵那個楚禦了。”
白月深吸了一口氣：“你不知道剛剛多...算了，還好你大姨我的演技更勝一籌，要不然可真就被當做瘋子電倒了。”
小明樂了，笑嘻嘻的說道：“這個叫楚禦的家夥膽子可真大，這種髒水也敢往大姨你身上潑。”
說完後，小明一臉狐疑的看向了白月：“大姨，您會不會...剛剛真的是因為界外魔的緣故導致了失心瘋？”
“連你也不信我？”
“沒有，沒有，隨便問一下而已。”
白月氣哼哼的說道：“這小子肯定有問題，換了別人，誰能這麽大膽。”
小明沒吭聲。
白月擺了擺手：“不過他有一句話說的不錯，當初的確是我從機場把他強行綁回總部的，而且這小子也遞交過辭呈，關於某些疑問，或許是因為一些他之前的經曆吧，算了，不說這些事了，總之以後再修理他，對了，屍檢結果怎麽樣。”
提起這事，小明憂心忡忡道：“那個霍爾四子，雖然有著器官和骨骼，可是驅動它們行動的卻不是中樞神經和大腦。”
“什麽意思？”
“屍體中沒有脊髓，大腦組成部分也少了很多關鍵部位。”小明拿出了一摞子資料，解釋道：“中樞神經係統是人體十分重要的主體部分，接受全身傳入的信息，然後再整合加工成協調運轉性傳出，包括儲存記憶、學習、思維等。”
“這個我知道，如果中樞神經受損的話，人就會變成癱瘓或者植物人，對嗎。”
“是的，問題也就出在這，驅動它們行動的，並不是中樞神經，至於原因，我找不到，甚至以目前的科技水平都解釋不了。”
白月倒是沒有太過意外，思考片刻後說道：“如果說霍爾四子本身就是屍體，或者說是屍體拚湊出的怪物，而奈芙蒂斯則用某種精神能力去驅使它們的話，這種說法能夠解釋的通嗎？”
“總部有過相關案例，包括東南亞邪術師操控墓地深埋地下的死屍也是同理，不過現在我也沒辦法確定。”
“應該是這樣，楚禦之前說過，霍爾四子不能夠離開奈芙蒂斯太遠的距離，而奈芙蒂斯被控製之後，霍爾四子一動不動，到最後死亡，正是與咱們的推測吻合。”想了想後，白月問道：“方木勝那邊呢，有問出來什麽嗎？”
“關押起來了，還沒來得及接觸。”提起這事，小明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不過在別墅的後花園地下室裏，搜出一台仿生儀器。”
“仿生儀器？”
“是的。”小明用兩個小胳膊比劃道：“分為兩個組成部分，一部分是固定的束縛裝置，看形狀應該是固定人體的，頂端是一個抽取糙，連接金屬探刺，看位置的話，應該是紮入人體頭顱。”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部分主要是抽取人體下丘腦多巴胺用的？”
“初步推測是這樣的。”小明繼續說道：“至於另一部分則是一個蓄液池，裏麵主要是碳酸水，磷酸等，還有一些其他不明成分，蓄液池與束縛裝置相連，抽取多巴胺後，多巴胺會順著抽取槽進入蓄液池，哦對了，旁邊還有一個儀器，不過看樣子還沒有建造完成，好像是一個循環係統，和一個成年人的人體骨骼形象很相似。”
即便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白月依舊倒吸了一口涼氣：“楚禦的猜測果然不錯。”
“什麽猜測？”
“之前我們聊過一次，楚禦說凶手很有可能會合成多巴胺，利用的儀器就是某種仿人體循環係統的裝置，放入下丘腦後進行人為多巴胺合成！”
小明長大了嘴巴：“這得...多喪心病狂啊。”
“在別墅的時候，奈芙蒂斯曾拿出三種款式詭異的飲料，並且說喝過之後會產生不同程度的情緒，當時楚禦暗示過我，說這三種飲料應該就是混合了多巴胺。”
小明漸漸反應了過來：“飲用後情緒不受控，所以飲用的人就會產生依賴性，他們就會賺的盆滿缽滿？”
“不，方木勝不好說，不過奈芙蒂斯的話，它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利益。”
“那是為了什麽。”
“為了...我也不知道。”白月無奈的揉了揉眉角：“把楚禦叫進來吧，我想他應該是知道的，哦對了，他要是不來的話，你和他說讓他放心，我不動他，誰動他誰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