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慫

楚禦一直相信“功夫”這東西是存在的。

不過即便是存在,那麽也沒電影裏吹的那麽扯。

像那種揮舞著大刀水潑不進,一路走來一路砍,難有一合之敵那種。

也比如一柄長劍如同遊龍出雲或者毒蛇吐信一般,身如鬼魅殺人於無形。

或者是一蹦兩米多高,說上樹就上樹比猴都快。

對此,楚禦覺得這種“功夫”隻存在於武俠小說中。

因為人的進化潛能雖然是無限的,可身體承受能力卻是有限的,至少目前是這樣的。

可白月,這位有著超模身材和靚麗容貌的禦姐,卻顛覆了楚禦的認知。

楚禦以前一直認為電影裏那種一腳給人踹飛兩三米的場景,算是非常誇張了。

因為大多數的事情得講究科學,一腳踹出去,包含了運能、勢能、引力等一大堆東西。

將人踹飛?

完全就是扯淡!

可見到了白月動手後他才知道,這一點都不扯淡,就這娘們的身手和力氣,不去工地扛磚都白瞎了。

霍爾四子在白月麵前,就如同欠揍的熊孩子一般,白月那雙天生就應該蹬三輪的大長腿,掄的如同風火輪一般,一記高鞭腿就能將人抽飛出去,而且還得是兩米開外。

高鞭腿不是正蹬或者側踹,能將人抽飛兩米開外,足以證明白月的力量有多大。

白月的速度很快,快到了她穿著禮服踢腿的時候,楚禦根本辨別不了她到底穿沒穿安全褲。

更別說白月手裏還抓著一根半米長的燭台,舞的密不透風,上防下踢,速度奇快無比。

但凡敵人想要撲她的時候,一揮手就能將對方削倒在地。

霍爾四子被揍的和滾地葫蘆似的滿地亂爬,別說攻擊白月了,就連近身都費勁。

最逗的是霍爾四子的造型和野狗一樣,四肢著地張著大嘴,總想撲上去狠狠咬上一口,可惜,不是被一個鞭腿抽飛就是腦袋上挨一燭台。

楚禦堅信,要是燭台換成西瓜刀,白月絕對能砍空一條街。

可過了沒幾十秒,作壁上觀的楚禦漸漸發現不對勁了。

場麵看起來是白月在大殺四方,可霍爾四子分別挨了十幾腳後就和沒事人似的,該咧嘴還咧嘴,該撲還是撲,雖然撲不上去也咬不到,可卻絲毫看不出來受了傷的模樣,而且還有幾分越戰越勇的架勢。

鞭腿就不說什麽了,楚禦沒挨過踢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可是那燭台卻是實心的,結結實實砸在了霍爾四子的腦袋上,不說能把腦漿子砸出來,至少也會頭破血流。

這要是換了普通人,早就躺地上預約醫院ICU了。

可霍爾四子的腦袋就和金屬做的一般,挨了一下後,隻是躺在地上嘶吼兩聲,隨即馬上就能爬起來繼續進攻。

反觀白月,微微有些氣喘不說,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凝重,明顯是對方匪夷所思的抗擊打能力。。

再看奈芙蒂斯,站在角落施施然端著酒杯,微微喝了一口後,臉上滿是戲虐的表情,仿佛隻是在看一場無聊的鬧劇一般。

反倒是方木勝麵露驚恐之色,跑到台階上麵半蹲著身體緊張萬分。

楚禦詫異萬分,屋裏都打出狗腦子了,白月手下那幫狗腿子怎麽還沒衝進來?

眼見白月攻少防多漸露疲態,楚禦抄起了花瓶,奮力扔向了落地窗,算是發出個信號。

可落地窗上的玻璃應聲而碎後,外麵的場景卻讓楚禦張大了嘴巴。

玻璃倒是碎了,可外麵卻是漆黑一片,沒有綠植,沒有路燈,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沒有任何東西,隻有黑,一望無際的黑。

楚禦無法理解窗外的一切,愣在了當場。

這裏明明是別墅區,剛剛走進來時,外麵有花有草,有路燈,也有人,可現在,卻什麽都沒有了,隻有無盡的黑暗,仿佛除了這所別墅外,天地間所有的東西全部都消失了一般。

逼退了霍爾四子,白月跳回了楚禦身邊,微微喘著粗氣,秀眉緊皺。

“怎麽回事?”

楚禦沒吭聲,這種情況他根本無法理解,即便是在噩夢中也沒有碰到過。

白月隨手一揮,手腕閃出了幾道流光,緊接著,客廳其他三扇窗戶也全被打碎。

可情況依舊沒有任何改變,別墅外依舊是黑暗,一眼望不到頭的黑暗。

“走!”白月抓著楚禦的肩膀跑向了玄關,一腳踹開大門後,毫無形象的爆了句粗口。

門外的世界同樣是漆黑一片,仿佛這棟別墅獨立於某個不存在任何事物的空間一般,整個空間,漆黑一片。

白月望著霍爾四子身後的奈芙蒂斯,麵容陰沉如水。

“無法理解眼前的一切,對嗎?”奈芙蒂斯嘴角勾勒出了一絲笑容,滿含譏諷:“人,當然無法理解神祇的力量。”

“裝神弄鬼!”白月冷哼了一聲,隨即將楚禦手裏的包包奪了過來,伸手入包後,抓出了兩個握柄似的東西。

握柄純黑,手掌大小,白月雙臂一抖,隨著一陣卡簧和齒輪摩擦的聲音發出後,兩個握柄直接變成了兩個一米多長的大砍刀。

楚禦徹底陷入了懵逼之中,怪不得包包那麽沉,感情是藏了兩把折疊大砍刀。

他第一次看見女人的包裏不裝化妝品而是裝折疊大砍刀的。

望著一手一個折疊大砍刀的白月,楚禦頭皮發麻。

他見過折疊刀,見過伸縮甩棍,像這種可以折疊四次的大砍刀,他是頭一次見識。

見到白月準備再次衝出去,楚禦趕緊將她拉住。

白月一臉煞氣:“幹什麽?”

“用腦子啊!”

“用什麽腦子,先砍死他們在說!”

說完後,白月再次衝了出去,十分彪悍。

楚禦無語至極,外麵發生的事情完全無法理解,連怎麽回事都沒搞明白就要砍死人家,這不是扯淡呢嗎。

而且他並不認為多了兩把大砍刀就能夠解決眼前的困境。

事實的確如他所料,白月彪悍歸彪悍,閃著寒光的砍刀也十分鋒利,多了兩把砍刀,白月的戰鬥力直線上漲,可惜,霍爾四子的身體就如同鋼鑄鐵打的一般刀槍不入。

閃著寒光的砍刀,就算沒有刀劈入骨,至少也要砍破皮膚,可除了不絕於耳的“打鐵聲”,霍爾四子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要不是白月身形迅捷閃轉騰挪,早就被咬上幾口了。

漸漸的,楚禦發現了一個古怪的情況,那就是霍爾四子的活動範圍似乎受到了某種限製。

觀察了一會,楚禦終於確定,霍爾四子的活動範圍是以奈芙蒂斯為中心,半徑絕對不會超過五米。

確定這點後,楚禦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貼著牆麵,準備慢慢接近奈芙蒂斯。

可惜,沒等楚禦接近奈芙蒂斯,白月卻陷入了困境,原本還和霍爾四子打的有來有去,可隨著奈芙蒂斯雙眼中的紅光再次閃爍,白月手上的兩把砍刀直接掉落在了地上,緊接著,如同一個無形的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一般,就連掙紮都無法做到。

此時的白月,麵色蒼白呼吸急促,一股無形的力量令她根本無法呼吸。

“夠了!”奈芙蒂斯揮了揮手,霍爾四子也回到了她的身邊。

望著被控製住的白月,奈芙蒂斯麵無表情的問道:“你們,究竟是誰?”

受製於人的白月呼吸困難,根本無法開口出聲。

奈芙蒂斯轉眼看向牆邊的楚禦,露出了一絲笑容:“那麽你來說,你們,究竟是誰?”

“噗通”一聲,楚禦癱坐在了地上,滿臉求饒的表情叫道:“大姐,不不不,不是大姐,您一定是神的化身,您叫奈芙蒂斯,那一定是古埃及神話中的九柱神之一,生育之神奈芙蒂斯,對不對,求求您,您別殺我,我什麽都告訴您。”

“這個臭娘們是分局刑警支隊的,我就是一個路政局普通工作人員,這娘們要調查坑道下麵那些屍體,脅迫我來的,和我沒關係啊,真的,一切都和我沒關係,您千萬別殺我,饒了我吧,我可以當您的仆從,當您最虔誠的信徒。”

無法呼吸的白月,望著一臉求饒的楚禦,蒼白的臉上滿是鄙夷的神色,慫逼她沒少見,不過像楚禦這種秒慫的慫逼,她是第一次見,慫的一點先兆都沒有。

眼看著白月因為無法呼吸休克了過去,奈芙蒂斯隨手一揮,白月被摔在了地上。

霍爾四子則是露出了尖銳的獠牙,圍在了白月的身邊,嘴角掛著長長的口水。

奈芙蒂斯微微搖了搖頭後,趴在地上的霍爾四子,臉上顯現出某種失望和不滿的情緒。

楚禦暗暗鬆了口氣,他還真怕白月直接被霍爾四子給啃了,同時心裏也給白月狠狠罵了一通。

什麽情況都不了解就冒失動手,這不是腦子有坑嗎,現在好了,你武功高,又有菜刀,結果呢,還不是被人家一揮手就放倒了。

白月暈過去了,暫時沒她什麽事了,可楚禦卻如同被架在火上烤一樣,因為他還不如白月呢,白月最起碼還能和霍爾四子對付兩下,換了他,一個照麵就得被咬死。

見到奈芙蒂斯暫時沒有弄死自己的意思,楚禦臉上露出了獻媚的笑容:“您也知道,我最崇拜古埃及眾神文化了,既然您是真神,能不能允許我跟隨您的左右侍奉您,我很虔誠,特別特別的虔誠,真的。”

“最虔誠的信徒麽?”奈芙蒂斯似笑非笑,對楚禦勾了勾手指:“你很有趣,過來。”

楚禦急忙跑了過去,臉上滿是討好的神情。

“我不需要信徒,我隻需要信仰的力量。”奈芙蒂斯笑意更濃:“那麽你來說,我如何獲得更多的信仰之力,如果答案令我不滿意的話,我的四個孩子會吃了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