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來混,說話要算話

這條信息播報完了,房間裏一片寂靜,大家都麵麵相覷!

宋陽緊緊握著拳頭,臉色漲得通紅,猶如快要滴出血來!

張嶽點上一支紅塔山,緩緩的吐出一口煙霧:“宋陽,男子漢大丈夫,願賭服輸,站起來叫吧!雖然沒有經過刻苦練習,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叫得逼真點。呐,我現在閉上眼睛了,看看能不能通過你的叫聲判斷出是哪個品種。”

“艸!”

宋陽直接站起來,把酒杯砸了!

“怎麽?賭輸了不敢認是吧?這年頭,什麽東西都在漲價,就是有些人的素質卻是越來越賤,說話就跟放屁似的。”張嶽肆意嘲諷道!

“臭小子,你特麽想找死是吧!”

宋陽指著張嶽罵了一句,就要衝過來,被幾個同學拉住了。

張嶽仍然坐在那兒穩如泰山:“宋陽,甭來這一套。你就直說吧,兌不兌現賭約?”

宋陽昂著頭,十分囂張的說道:“我今天還就不兌現了!你能把我怎麽著?!”

孫波也陰陽怪氣的說道:“不就是瞎貓碰見死耗子蒙對了一回嗎?瞧把他能的!一個連初中都沒畢業的文盲,還真覺得自己懂金融啊?”

王瑩也用一種十分失望的語氣說道:“張嶽,我真沒想到你會變成這個樣子,當年我真是瞎了眼……”

“嗬嗬……嗬嗬嗬……”

張嶽被逗得笑了起來,不過他沒有搭理王瑩,直視著宋陽的眼睛說道:“如果你今天不兌現了賭約,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哈哈……哈哈哈……”

宋陽也被逗笑了:“就憑你?一個要啥沒啥的窮光蛋?還讓我付出代價?好啊!我已經迫不及待了!快點讓我付出代價啊!”

張嶽彈落煙灰,沒說什麽。

宋陽罵罵咧咧的說道:“我今天出門沒看黃曆,竟然把這個窮光蛋叫了過來,真特麽的敗興!同學們,咱們不在這兒吃了,換個更好的地,我請你們去白金漢宮!”

“嗷……陽哥威武!”

孫波帶頭叫了起來!

白金漢宮是龍灣最大的娛樂會所,消費不菲,去那兒喝酒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隨即,宋陽第一個往外麵走去!

路過張嶽身邊的時候,宋陽停頓了一下,咬牙切齒的說道:“小子,咱們走著瞧!”

張嶽吐出一口煙霧,淡淡的說道:“別忘了結賬。”

很快,偌大的房間裏就隻剩下張嶽和魏定國兩人了。

看到魏定國也準備走,張嶽一把拉住了他。

“定國,當年上初中的時候,咱們還一塊打過籃球呢,關係一直都不錯。這麽多年不見,真是想你啊!走,咱們也換個地方,我請你吃烤串去,好好喝幾杯,敘敘舊!”

“……行!”

他們在附近找了個燒烤大排檔,張嶽點了兩箱啤酒,又點了一大堆烤串。

一開始,兩人就是單純的敘舊,提前當年的往事,都很是感歎,越聊越是投機,很有一種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意思。

一個多小時後,兩箱啤酒都快喝完了。

魏定國的酒量其實還行,但是七八瓶啤酒下去也已經醉意熏熏了,張嶽的酒量更好,白酒一瓶或者啤酒一箱,完全沒有問題!

看看時機差不多了,張嶽就開始把話題往藍月酒廠上引。

“定國,你也在酒廠工作,現在的效益挺好吧。”

“挺好?哼哼,一點也不好!”

“剛才宋陽不說了嘛,他爸又是要給他在太國買房,又是要給他百八十萬做生意的,要是酒廠的效益不好,他哪來的這麽多錢?”張嶽故作納悶的問道。

“宋陽真他娘的不是個東西!酒廠都快被他們父子倆搞垮了,竟然還好意思賣弄!惹急了,我就去告他們兩個狗日的!”魏定國十分氣憤的說道。

“什麽?酒廠快被他們搞垮了?”

“沒錯!我告訴你,酒廠現在已經資不抵債了,三個月沒發工資了!”

“真的假的?”

“我就在酒廠的財務科上班,能不知道?”

“藍月酒廠可是咱們龍灣的明星企業,怎麽可能會資不抵債?”

“明星企業?哼哼,那已經是當年的老黃曆了!巔峰時期,藍月酒在咱們龍灣本地占有了超過50%的白酒市場份額,誰能相比?可現在呢,5%都不到!自從五年前,宋文堂做了酒廠廠長之後,在他的英明領導下,酒廠的市場份額被不斷蠶食,產品積壓,有能力的人都靠邊站,溜須拍馬之輩倒是一個個平步青雲!到現在,酒廠終於到了連職工工資都發不下來的地步!”

這些話在魏定國心裏不知道已經憋了多久了,以前他不敢隨便亂說,怕給自己帶來麻煩,這會兒借著酒勁兒,把這些話全都吐了出來!

張嶽眼神微動,繼續問道:“宋文堂這麽一個大草包,是怎麽當上廠長的?”

魏定國嘲諷道:“宋文堂可不是草包!人家精明的很呐!這幾年,雖然酒廠每況愈下,但宋文堂可是賺了個盆滿缽滿!現在,他把酒廠搞到了資不抵債的地步,據說市裏的領導已經定下了調子,允許有能力的企業或者是個人以零價承債式收購!宋陽剛才不是說了嗎?他老子想把酒廠買下來呢!看到了吧?這手段多厲害啊!這幾年,他把酒廠掏空,塞進了自家的腰包,現在又要把整個酒廠變成自家的!真是竊鉤者誅!竊國者侯!”

“我說他家怎麽這麽多錢呢,感情是中飽私囊啊!”

“哼哼……”

張嶽心思急轉,他輕輕拍了拍魏定國的胳膊,歎氣道:“定國,你的心情我理解,宋家父子實在是太可惡了!這不是竊取國有資產嘛!”

魏定國慘笑道:“說得沒錯,他們父子就是在竊取國有資產!可是,誰又能拿他們怎麽樣呢?”

“你剛才說,想去告他們?有證據?”

“哼哼,你以為我這幾年在財務科是吃幹飯的?我手裏有他們違規轉賬的資料,如果把這些資料交上去,哼哼,他們父子倆下半輩子就等著吃牢飯吧!”

“那就告他們啊!這種侵吞國家利益的蛀蟲,必須要嚴懲!”張嶽義憤填膺的攛掇道!

魏定國悶著頭,不吭聲了。

顯然,他有顧慮。

張嶽察言觀色,沒再繼續攛掇,而是岔開了話題:“定國,聽說叔叔阿姨也在酒廠工作?”

魏定國點了點頭:“我爸媽都是酒廠的老人了,在酒廠幹了一輩子,我爸以前還是副廠長呢,後來因為實在看不慣宋文堂,不屑於與他共事,前年就辦理內退了。”

“原來你也是酒廠領導的孩子,按說你和宋陽的身份也差不多啊,但我看宋陽對你可夠不尊重的。”

“說得沒錯,他根本就沒尊重過我,不過他也不敢真的把我怎麽樣。我爸雖然內退了,但我爸在酒廠工作了一輩子,他在酒廠的威望是宋文堂這個外來戶沒法比的!”

“宋家父子把酒廠糟蹋成這個樣子,想必叔叔的心肯定在滴血!”

“滴血?都特麽快噴血了!可是,有什麽用?!”

“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宋文堂把酒廠折騰散架?”

魏定國搖了搖頭:“除非有其他人把酒廠買過去,注入資金,科學管理,把那一幫子蛀蟲清理出去,還有可能把酒廠盤活!可是,宋文堂已經把酒廠掏空了,資不抵債啊!這麽一個爛攤子?誰願意要?沒人願意要。”

看著魏定國這幅垂頭喪氣的樣子,張嶽的嘴角卻泛起了一抹微笑。

誰說沒人願意要?我就願意要!

零價承債式收購?

如果操作好了,那就是空手套白狼啊!

本來,作為一個擁有著豐富經商經驗的重生者,張嶽想要賺到第一桶金,辦法多得是!

但是此刻,他決定了,就從藍月酒廠上麵賺到第一桶金!

宋陽不是大口炎炎的說藍月酒廠是他家的了嗎?那就讓他看看,酒廠到底會花落誰家!

既然說了要讓他付出代價,那就必須要讓他付出代價!

出來混,說話要算話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