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宋家美人魚

“這……”

張仁讓再次啞口無言,猶豫又猶豫過後索性繼續拚了命一般用力磕頭哀求:

“葉神醫,我實在不知道為什麽會被那個女鬼纏上……”

“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葉簫懶得廢話,作勢就要駕駛破三輪離開。

“葉神醫,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張仁讓嚎啕大哭,撒潑一般手腳並用將車輪抱住。

葉簫注意到心地善良的葉禍水流露出不忍之色,又猜到張仁讓絕難活過今晚,索性翻身下車說:

“帶口紅了嗎?”

葉禍水天生麗質,從來就沒用過化妝品和護膚品,反倒是臉頰火辣辣生疼的蘇琳隨身攜帶著,人前人後都濃妝豔抹,隻不過依舊難掩她滿臉的雀斑。

聽到葉簫這麽問,她想當然地以為葉簫是想借機占她便宜,冷冰冰地說:

“嗬,裝神弄鬼的鄉巴佬,憑你也配碰一下老娘的口紅?”

“哪那麽多戲?趕緊把口紅拿出來啊!”

張仁讓反手又是一耳光抽在她臉上,緊接著飛快回到車上從她的包裏翻出一支口紅恭恭敬敬地遞給葉簫。

示意張仁讓敞開衣襟之後,葉簫以口紅為筆,暗運一絲玄妙真氣,照著太初神女傳承的記憶依葫蘆畫瓢,很快就在張仁讓的腹部畫了一道“辟邪靈符”。

說來也是邪乎,伴著葉簫畫符的動作,張仁讓的腳底下竟無端刮起一道陰森森的冷風,差點就將蘇琳的超短裙擺掀翻。

“啊嚏……”

蘇琳感覺到風寒入體,本能一般打了一個噴嚏。

而隨著葉簫畫好靈符之後隨手將口紅扔在地上的動作,大半年來始終精神萎靡、昏昏欲睡的張仁讓更是明顯感覺渾身突然一陣輕鬆,就仿佛洗了個冷水澡似的。

“葉神醫果然深藏不露,手段了得,煩請收下診金。”

張仁讓又驚又喜,忙又將銀行卡和裝了錢的昂貴手包遞給葉簫。

但葉簫卻搖頭推辭,翻身騎車揚長而去,頭也不回地提醒:

“這道靈符隻能保你今晚無事,想活下去就坦言告訴我來龍去脈,否則你終究難逃一死。”

“……”

張仁讓如遭雷擊,呆立當場。

蘇琳抓住機會,冷笑連連地數落張仁讓:

“看到了吧,姓葉的棄婿就是逗你的而已!

“他根本就是一個手腳不幹淨的廢物,什麽女鬼纏身?什麽難逃一死?迷信!啊嚏……”

破三輪上的葉禍水顯然也覺得葉簫口紅畫符的行為太邪乎了,她從小就心地善良,於是就苦口婆心地對開車的葉簫說:

“葉簫,雖然那個人之前在咱家羞辱你在先,而且我很惡心他看我的那種眼神,但你這麽逗他不太好。

“咱爸在世時就常說做人要腳踏實地,與人為善,以德報怨……”

葉簫下意識地搖頭反駁:

“就因為安叔太善良,所以咱們家的山林都被楊家強占了。

“就因為安叔太好說話,所以隔壁李家才搶了本該屬於咱家的田地。

“我可以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如果以後有誰還敢犯咱家,我就千百倍奉還!”

“可是……”

葉禍水欲言又止,女人的直覺告訴她,葉簫昨天上山一趟是真的變了。

不過葉禍水一向將葉簫視為家裏的頂梁柱,因此她當然很高興葉簫如今的變化。

照例,葉簫先載著葉禍水去鎮菜市場租的長期攤位擺攤,然後又熟練地開著破三輪將剩餘的兩百多斤豆腐送到大街小巷的七八家長期合作的小飯店。

趕上早班高峰期,仙桃小鎮堵車嚴重,葉簫看著往來的各種豪車和貨車,不禁萌生了換個車的想法。

不過當務之急是要送豆腐,要是耽誤到中午飯點,那些飯店是可以拒絕收貨並索要賠償的。

當然,練出真氣後,葉簫的體質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但一身力氣仿佛根本用不完,手腳也更加麻利。

哪怕因為早上的耽誤而比平時遲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到鎮上,但他卻很是罕見地提前抵達早已熟識的鎮東門的小飯館——“依然好吃”。

這是葉簫每天最後一家要送的老顧客,忙完就可以回村裏幹農活了。

此時才過早上八點,小飯館雖然已經照常開了小門,但還沒正式營業,員工們都還沒來上班,估計老板娘宋真美也已經送八歲大的女兒宋依然去上學了。

葉簫熟門熟路,麻利地將六十斤手磨豆腐搬進小飯館。

“真美姐是我家豆腐坊最大的顧客,我如今獲得了太初神女的絕世傳承,找個機會可以改良一下手磨豆腐的配方!

“如果能夠研製出獨一無二的手磨豆腐,不但姐姐的豆腐生意會迅速做大,真美姐等老顧客的飯店肯定也會更加紅火!”

葉簫幹勁十足,搬好豆腐之後又像往常一樣借小飯館的插頭給破三輪充電。

環顧麵積雖然不算大、但是裝修考究的小飯館四周,葉簫繼續暗暗盤算:

“等將來豆腐坊的生意做大了,我和姐姐也來鎮上甚至是去東海市裏租門麵!”

“啪——”

伴著一聲悶響,耳尖的葉簫突然聽到樓上傳來女人特有的呼救聲:

“哎喲……救命呀……有沒有人?快救救我……”

“好像是真美姐!”

想到身為單親媽媽的宋真美一個人不容易,葉簫幾乎是本能一般循聲衝上宋真美平時居住的三樓。

比起一樓和二樓,宋真美自住的三樓裝修得更為富麗奢華,連地板都是奢侈至極的漢白玉鋪砌,一應家具更是堪比黃金的極品金絲楠木打造,如此手筆顯然還在東海市的富商周晚濃家之上。

不過葉簫此時根本就沒心思欣賞,因為呼救聲竟然是從虛掩的浴室門後麵傳來的。

“救命呀……救命……”

雖說男女有別,但人命關天,葉簫稍稍猶豫過後還是硬著頭皮衝了進去。

情急之下,他甚至沒有分辨出浴室裏的呼救聲和平時的宋真美不太一樣。

“真美姐,你怎麽了?”

推門而入的同時,葉簫下意識開口,但緊接著就看到了非常尷尬的一幕——

水汽氤氳、香氣彌漫的奢華浴室裏,從頭到腳不著片縷的美豔女人就好像剛上岸的美人魚那般摔在整塊和田玉鋪砌而成的精致地板上。

她的身上還有晶瑩的水珠覆蓋,齊腰的長發濕漉漉的。

容貌與宋真美有著半分相似,但更顯年輕貌美,青春煥發。

“啊——”

冷不防看到衝進門的葉簫是一個陌生的男人,名叫宋真爽的她幾乎是本能一般尖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