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求情

岑若楠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又不是沒經曆過,我才不怕呢。”

楊雪梅轉念一想:“岑書記,你還是給李所長打個電話,讓他們從嚴處理卷毛他們,至少要好好教訓他們,讓他們不要再幹壞事。”

岑若楠略微沉吟了一下說:“電話就不打了,我親自去一趟。”

楊雪梅眼裏閃出絲詫異:“呃,岑書記,你剛才不是說不去找李所長,怕招來幹涉辦案的嫌疑麽?”

岑若楠詭秘一笑:“告訴你吧,雪梅姐,我不是幹涉李所長辦案,而是要做卷毛他們的思想工作,利用這個機會說服他們改邪歸正。”

楊雪梅恍然大悟地哦了聲,緊跟著又搖搖頭:“難呀!”

岑若楠邊起身邊說:“就算再難,我也要去試試。”

孫劍武提醒句:“岑書記,我們村幹部沒誰有小車。”

岑若楠笑著說:“孫營長,你不是有摩托車嗎?”

“這,這……”孫劍武難為情地笑了笑,“讓你坐摩托車,多不好意思呀。再說了,這路不好走,顛得厲害。”

岑若楠毫不介意地說:“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也隻是村幹部呀。你能騎摩托車,我也就能坐摩托車嘛。你要不願意,我找別人搭我去。”

孫劍武連忙說:“別別別,岑書記,我搭你去。”

岑若楠瞅著孫劍武一臉的窘相,撲哧笑了聲:“謝啦,走吧。”

楊雪梅脫口而出:“岑書記,我也去。”

岑若楠揚聲說:“得了吧,孫營長載兩個人有困難,你就別去了。”

楊雪梅明白過來:“說的也是,那段坡陡了,搭兩人還真上不去。”

孫劍武抬頭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鍾:“岑書記,都十一點多了,到派出所快二十點了,沒準李所長吃飯去了。”

岑若楠一邊往辦公室門外走,一邊說:“我們又不是去找李所長,是找卷毛他們。不管什麽時候,他們這夥人肯定在問話室裏走不了。”

孫劍武邊走邊說:“那你也得吃飯呀,派出所不一定會請你吃飯。”

岑若楠很幹脆利落地說:“沒關係,我請你吃飯。派出所旁邊有家小飯店,我們可以到那兒解決肚子問題。”

“那敢情好。”孫劍武嘿嘿一笑又趕緊改口,“不,我請你。”

說笑間,他們倆便來到停在門外的摩托車前。

孫劍武跨上自己的摩托,轟地一聲發動了車,然後請岑若楠上車。

摩托車往右一拐,順著灑滿陽光的黃泥馬路朝派出所方向奔去。

……

出乎孫劍武所料,盡管快十二點了,但李所長還在。

岑若楠見了李所長客氣地打招呼,李所長也熱情地接待她。

李所長明白岑若楠找他的原因,就把她請進了自己辦公室,這樣好說話。在他看來,岑若楠應該是要向自己施壓,好好懲罰鬧事者。

岑若楠向李所長道了聲謝,在身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直截了當地問:“李所長,何大勇他們情節嚴不嚴重?”

李所長倏地換了神色,嚴肅地說:“大鬧會場,聚眾毆打村幹部,造成極壞的影響,情節當然嚴重。”

岑若楠含笑著問:“像他們這種情況,會得到怎麽的處罰?”

李所長答道:“十五日拘留,罰款一千塊。”

岑若楠默然片刻才說:“雖然他們鬧了會場,也打了我們村的民兵營長,不過傷勢並不重,還是孫營長騎摩托搭我來的哪。”

呃,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不是來施壓的,反倒是來求情?

李所長一臉錯愕,愣了幾秒鍾才說:“要造成重傷,甚至死亡,那就不是違反治安管理了,而是刑事犯罪,得判刑坐牢,甚至是槍斃。”

“說的是,說的是。”岑若楠溫婉一笑,“李所長,你看能不能讓他們少呆幾天呀,還有這罰款,可不可以免了,畢竟他們沒什麽錢。”

李所長一拍腦袋:“敢情你是特意跑來替他們求情的呀。”

岑若楠嗬嗬笑了聲:“可以這麽說吧,李所長,你看……”

李所長板起麵孔,搖搖頭說:“要是他們初犯,我還可以酌情考慮,可他們三進宮了,像何大勇還不止三進宮,全都有前科哪。”

岑若楠說:“就算關十五天,最後不還得放他們出去。罰了款,他們沒錢了,不又得去偷,又得禍害鄉親們。”

李所長苦笑了下:“岑書記,你說的也是事實,他們這夥人大事不犯,專幹小偷小摸,判不了刑,也塞不進大牢,實在讓人頭疼。”

岑若楠歎口氣說:“不瞞你說,李所長,我剛來雲杣村就為這事頭疼,鄉親們對何大勇這幫人深惡痛絕又奈何不了,隻好怪村幹部辦事不力。也是,不把這個問題解決好,鄉親們就不得安寧呀。”

李所長疑惑地問:“既然這樣,你該叫我嚴懲他們才對,怎麽……”

岑若楠半開玩笑地說:“想呀,可你又能把他們判了關進大牢?”

李所長搖了搖頭:“不能哪,他們還沒到這個程度。”

岑若楠說:“正因為這一點,我得另想辦法呀。”

李所長問:“那你有啥好辦法?”

岑若楠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盡力心服他們改邪歸正。”

李所長嗤地一聲笑了:“跟你說吧,岑書記,我們民警不知花了多少心思做他們的思想工作,勸他們改掉身上的不良習氣,不要偷雞摸狗,不要耍流氓打群架,可他們壓根就不聽,出去了照樣幹。”

岑若楠說:“這我清楚,李所長,你們確實做得很好。”

李所長沉不住氣地說:“可又有什麽用,這不他們又進來了。唉,我看這幫人真是無可救藥了。”說罷搖頭直歎息。

岑若楠莞爾一笑:“別這麽悲觀嘛,李所長,我想他們還很年輕,最大的何大勇也不到三十,最小的才剛滿十八周歲,不會固執到死不悔改的地步。退一步說,就算他們真是這樣,我們也不能輕易放棄呀。”

李所長真是心灰意冷了,苦笑了笑說:“直說吧,岑書記,我是已經徹底失望了,不想再白忙活了。要做思想工作,那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