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誤入歧途

不同於《陣法初解》那樣的簡單的常識性基礎教材。《陣法初解》隻列舉一些粗淺的陣法做為知識點。陣法的變化，元石的應用都隻是些簡單的一元，二元陣法，側重點放在了陣型的幾何形狀，和陣形變化的方麵。

而且對於學習這本書的學生，學校也不會有實驗室，讓學生通過實驗來學習這些東西，這隻是豐富學生知識麵的一門課程罷了。

而這本《陣法大全》除了增加了許多陣法，而且很多都是複雜的多元陣法，更是添加了陣法間的轉換，複合陣法的構成等等新的知識，不過這本書仍然對於陣法本質論述，和能量變化的產生原因隻字未提。

比如修真者常常在修行的場所布置的聚靈陣，實驗證明這對於局部小環境，的的確確有很大的改變。人處於那種環境，能夠切切實實的感到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不僅能夠很容易進入冥想狀態，長時間打坐修行也不會感覺疲勞。這是一個被廣泛應用的陣法。

那麽問題來了，是布置陣法的元石，在‘陣’的作用下，發生蛻變，釋放出所謂的‘靈氣’，還是元石在‘陣法’的作用下，改變了小環境，吸附，牽引遊離在空氣中的‘靈氣’？

還有布置陣法的元石有很多的種類，大陸上通常的解釋是元石中含有不同的能量，根據不同的能量屬性，還分別給與了它們不同的名稱。但是沒有人能解釋為什麽這些元石在礦山中出產的時候往往是伴生的，比如紅色的火性元石和藍色的水性元石，明明是兩種對立的極端屬性的元石，但是這兩種極端屬性的元石，哪怕相互劇烈的碰撞也不會發生爆炸，可是明明不同屬性的能量，在一起是會發生劇烈的反應，甚至發生大爆炸的，這是為什麽呢？

很多陣法師隨身攜帶的口袋中，雜七雜八的各類型的元石都有，為什麽它們這麽混裝也不會發生劇烈的反應呢？

其實這一切都歸於那些其它的輔助材料，因為它們的媒合、催化，才讓元石產生能量釋放，形成各種變化。不過《陣法大全》裏並沒有這些輔助材料的介紹說明，出這書的作者，或者是這個國家的主政者，出於安全因素的考量，故意人為的把這一切都省略了。

因為這本書也是一本簡版的書籍！不然的話一顆簡易的能量炸彈，實在是太好製作了。

而實際生活中也大都不會運用到那些屬性元石。就好比多多製作的那些傀儡，隻需要非屬性的元石，因為隻是做為驅動力的話，這些非屬性元石就足夠了。

這無形中，給丁乙的理解增加了不小的難度。讓他在學習過程中自然不自然的冒出無數個為什麽來。

還有那些奇怪的平麵幾何圖形，甚至立體幾何圖形的構建，到底隻是為了美觀，還是非得如此呢？這本身到底是為了釋放能量的快速化，還是有什麽其他的功用？

《陣法初解》涉及到最複雜的也隻是到達三元陣法，這些問題還沒有凸顯出來，可是《陣法大全》裏麵，四元，五元，六元，甚至幾十元的陣法比比皆是。

所謂一元陣法，是指隻用一種屬性的元石，這種陣法最是簡單，隻是涉及到元石中能量的汲取和應用，這個很好理解，二元陣法顧名思義，就是這個陣仗中，有著兩種不同屬性的元石，這個也不難理解不外乎是相生相克的關係。三元陣法就比較複雜了，三種不同屬性的元石，相互作用，相互影響，相互反應，這個比較費腦筋，但是還是能夠推敲出來，超過這個層次的陣法，比如四元甚至幾十元的陣法，這個可是有海量的計算和變化的。

自詡為‘天才’的丁乙，剛一接觸就立時宕機了，別說丁乙現在還沒有學習到高等數學的運算方法和運算模式，就算他是一個數學天才，這樣隨便一個都是這樣複雜的陣法，他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能立刻掌握消化的。

其實這很簡單，多元的陣法為什麽一般是修真者布置的呢，因為修真者的精神力遠超凡人，他們可以用精神力感應元石的布局，倒不是說修真者的運算能力比丁乙強，強大的陣法師也不會去挖空心思去想弄明白這些變化的意義，他們隻需要調動精神力改變元石的位置，自然而然的就能夠，達到他們的目的，想要什麽變化就生成什麽變化。

修真者的精神力其實才是這陣法運用的關鍵，丁乙那裏知道這其中的奧妙，還以為是自己能力不濟，水平有限，不能理解這些陣法的奧妙呢。

說穿了，這個世界的所有術法，都是以修真者為基礎設定的，多多不能成為高階的傀儡師也是這個原因，再靈活的巧手，終究還是比不了修真者以精神力的控製、構建啊。

讓丁乙學這些一般低階傀儡用不上的陣法，多多其實還是有私心的。

因為傀儡越高級，除了本身所用的材質外，主要的就是各種複雜的陣法。多多根本就不知道，高階傀儡師除了用精神力做到精細加工製造陣盤外，高階傀儡本身都是受到主人精神力遙感調度指揮的。

如果多多能夠獲得一具高階的傀儡，並且解剖它得話。他會發現自己製作的陣盤，都是把元石牢牢固定在盤基上……而高階傀儡的陣盤的盤基則更像是個活物，裏麵要麽是像一個流動的沙盤，要麽像一顆充滿**的球體。沙盤中流動的元石顆粒，小球中懸浮著的元石顆粒都由傀儡師精神力遙控產生不同的變化再驅使傀儡，這當然遠比多多的那種手拿遙控陣盤要不知道高明多少。

多多自己走入死胡同而不知，現在還繼續帶偏了丁乙。

他在丁乙身上看到了自己能夠升階的可能，就算不能升階，能夠培養出一個高階的傀儡師，親眼看一看高階傀儡的製造，對於多多來講也是值得的。

其實僅憑丁乙現在掌握的這些知識，升級為一名羽級傀儡師是沒有什麽難度的，多多也很清楚的知道這一點，不過也許是多多的執念，亦或者是多多對丁乙的期望過高，他並沒有說出來。

這就使得丁乙短時間就遇到了重大挫折，他還以為這些多元陣法是構建傀儡陣盤的基礎，丁乙百試百靈的聯想記憶方法第一次也出現了不管用的現象，因為這計算量實在是太大了，丁乙實在是無法勝任這樣遠超他能力的工作。

多多在工坊轉了幾圈才回來。其實他今天的重心都放在丁乙這邊，他很想知道丁乙學會那些陣法之後，能不能再次創造出奇跡。幫自己設計一個新型的靈級傀儡出來，他現在還不敢奢求丁乙能夠設計一個玄級的傀儡。他也不想讓丁乙有太大的壓力。

不過多多一進屋，他就發現情況很不對，因為這個孩子臉色蒼白，頭發蓬鬆，雙目無神，口中還不停的念念有詞，原來丁乙現在正在運算一個五元陣法的變化，這三千多種的變化，已經遠遠超過了丁乙的算術能力。

要知道這本書最複雜的多元陣法可是有三十六元之多，這書還沒有翻幾頁呢。前麵的就是如此，後麵的可想而知。丁乙倔強的還在堅持，卻不知這種簡版書的奧秘，憑空幹耗了無數的腦細胞，和心力。

多多也知道情形不對，一方麵還是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為這個孩子的身體擔憂。多多也同時很是有些自責，怪自己給這個孩子太大的壓力了。

他連忙上前打斷了丁乙的學習，他甚至有些慶幸自己回來的及時，不然這個孩子很有可能會走火入魔，耗盡心力而死。

丁乙麵前的書已經合上了，但是丁乙無視眼前的一切，還是在腦海裏拚命的計算，演繹這五元陣法的變化，口中還是在喃喃自語的數著這些變化。多多連忙上去一把抱住丁乙，使勁的搖晃，想讓那個孩子清醒過來，口中大聲喊著丁乙的名字。也不知是丁乙執念太深，非要把這個五元陣法的變化解決掉，還是其它什麽原因隻是沉迷於其中就是不醒轉過來。

多多心中大痛，眼淚如泉湧，再是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許榮發其實也一直關注著這邊，他也很想知道丁乙的進展，丁乙上午的表現讓他驚為天人，這是一個在不斷創造奇跡的小孩。這是他許榮發今後發展，開創商業王國的核心，他對丁乙的重視不下於多多。

聽到屋裏又傳出來哭聲，而且不像是小孩子的聲音，好像是多多在哭，許榮發一時驚的手腳無措，慌慌張張的就衝了進去，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二次這麽闖了進來。

一眼看到丁乙那雙眸無神，空洞的眼神，還有那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小臉，許榮發心疼的要命，抬腿就把多多給踹翻了，整個上午積壓的怨氣，一股腦的發泄在了多多身上。

多多沒有還手，他還在深深的自責。許榮發畢竟還是人生閱曆豐富一些，知道光是發脾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看到那個隻知道自責，不知道應變的侏儒，他也知道這個家夥幫不上忙。突然看到床底下的酒瓶子，他連忙跑過去拿，不料卻是一個空瓶子，再發現一個，又是空瓶子。許榮發大怒，喝問多多道：“你把酒都藏到哪裏去了？”

多多也是迷迷糊糊的隨口答道：“都在櫃子裏。”許榮發看那櫃子居然還上了鎖，連忙要多多打開櫃子，多多也早就六神無主，急忙開了櫃子，許榮發一把推開多多從櫃子裏拿出一瓶酒，擰開瓶塞直接就倒到丁乙的頭上，也不知道是這酒味衝的，還是被這酒水淋的，反正丁乙渾身打了個機靈，恢複了靈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