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逛夜市

許榮發通過整個上午的觀察，發現丁乙的這套整改方案的好處遠遠大於原先的估計。效率的提升現在還看不太明顯，畢竟才一個上午，大家都在磨合期。但是杜絕了相當程度的浪費，從節省原材料的部分來看，已是開始取得了一定的效果，而且返工的現象大大降低。許榮發已經對丁乙的改革十分的滿意了。

按照整個生產流程，合理的安排人手，計算這個流水線的最佳配置，許記的這三位管理者配合得相當默契。這讓初次合作的三人，都感覺合作的融洽與愉快。整個上午多多破天荒的沒有罵人，這尤為驚奇。

中午飯點。

丁乙作為許記的管理層，當然吃的和基層員工不一樣，不過他還是聽取了老爹的建議，堅持和一線員工吃在一起。許榮發、多多也破天荒的和丁乙一道去車間，同那些員工一起吃飯。

丁肇鼎教給丁乙的那些籠絡人心的小伎倆得到了實際運用。在和工友一起吃飯的同時，悉心聽取他們的意見，偶爾也了解一下這些工人的家庭情況，家庭困難。同樣出生集雲城的平民階層，丁乙和這些工友之間有著很多共同的話題，這極大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丁乙把碗裏的肉塊分給那些童工，管理層是兩葷兩素。石雞塊，羊肉卷，包蘭，葛根做的甜糬餅。丁乙吃了兩個甜糬餅，其它的都分給了那些小童工。

這很快便贏得了這些小同事的友誼。其它的員工也是敵意大減。

本來，不少人對丁乙還是很有敵意的。因為不少人認為在工作方麵丁乙並沒有做出什麽了不起的發明，隻是在工作的程序上進行了一點改變。一些製度上麵的要求甚至他們覺得有些過於嚴格，覺得別扭。還有一些本來是老員工的，慣會在原先的製度下偷機混日子的，現行製度讓他們無法跟以前那樣再有機會摸魚了。

還有一些平時有浪費資源，毛手毛腳慣了的，在新製度下不能跟以前那樣使用原料，也讓他們十分不滿。不過在這個午餐時間，丁乙的表現至少讓他們覺得這個小主管還不錯。

許榮發看了看工作進度，還是很滿意的。雖然沒有達到丁乙所說的有百分之二十的提高，但是明顯看得出提高不少。而且原物料的支出的確降了不少。最起碼現在的工坊跟以前比，清潔有序，環境美化了不少。讓人更舒服了不是。

丁乙在吃飯的時候，也在仔細的聆聽各位工友的抱怨和建議。對於那些無理的，甚至是完全是情緒性的抱怨，丁乙也不是一味的苛責而是耐心的聽取，對於一些自己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和一些合理化建議。丁乙絕不吝惜表揚和讚許。

許榮發也對丁乙再次刮目相看。

下午工作的時候，整個工坊表現又和上午不同，不僅效率又有了更大的提高，而且成品率也提升不少。損耗率更是降到有史以來最低。以前工坊接這種活，一天最多能完成一台礦工傀儡的百分之七八十，而今天完成度接近百分之九十，甚至工人提出要求加班，在延長了半個時辰後，一台野牛形的礦山傀儡終於完工。

丁乙始終一直在工作第一線上，雖然他自己不是很會操作那些機械，但是例如在工坊的某個設置一個飲水桶，在各個機台上放上幹淨的毛巾。倉庫的一些邊角廢料也被丁乙利用起來，多多大師和兩名維修師傅把他們做成一些合適的工具和小板凳。連存放多年的一些木板和鐵皮，也被加工成衣櫥給每個換衣服使用。

要知道以前這些員工可是都享受不到這些工作條件的。

原先工作中口渴，隻能跑到院子中的水井旁親自去打水喝。出汗了也隻有用自己的衣服擦拭，吃飯的時候隨便找個箱子，或者就在機台上吃飯。

多多以前又是出了名的暴脾氣，總是不停的催促大家幹活，根本就不注意這些細節，反而隻是抱怨這個去喝水那個去廁所浪費多少時間。沒有真正把這些人當成是員工。丁乙的做法顯然改變了這一切，而且是好的改變，更人性化。

當工人們做好清潔，都已下班以後，丁乙、多多和許榮發三個管理層一起開了個短會。

首先是確立了丁乙真正的工坊管理大權，並聽取了丁乙關於成立新的獎懲辦法，和一些優化勞工條件的合理化建議。許氏家族在各個城市裏管事一級的權限還是很大的。隻要每年的業績能夠順利完成，上繳到冷煙翠總部的資金沒有差遲。基本上多於的這個績效的部分管事可以自由分配。

這也是許榮發敢於下放給丁乙這麽大的權力的原因。

許榮發有條件的接受了丁乙部分建議，例如給每個員工定製勞保手套，口罩，還有工作服，許榮發就沒有同意。因為沒有先例，而且現在還沒有真正讓工坊獲得績效。但是許榮發表示，會在這個月的月底根據最後的營收狀況，給與考慮。

散會後，多多塞給丁乙兩本書《機關術》和《機械原理》，看來多多對於教丁乙傀儡術還是很上心的。

丁乙帶著多多首先去了西門町，作為集雲城的經濟中心，西門町的食肆相當的多，幾乎最為有名的食檔，最為有名的酒樓都在這條街上。

多多腿短，丁乙也是個剛剛三尺的少年，當然不可能走著去，攔下一輛順風車，打車飛奔而去。

到達西門町以後，丁乙才被多多恐怖的食量給徹底驚住了。這貨就像個無底洞，掃街才掃到一半，多多的嘴裏至少塞進了一碗油潑麵，一隻油焗雞，一隻烤山羊腿，半拉鹵豬玀後蹄髈。而像什麽仙草蜜，甜米酒，香草冰，茯苓膏，像喝水似的，來著不拒，通通一掃而光。丁乙徹底害怕了，不是怕沒錢，多多帶了兩塊金幣，四十多銀元。這些食物又花的了多少呢？而是當心多多吃了這麽多食物，會不會撐死。

多多可是一個侏儒，和一般的小孩子差不多的身量。本身隻有四五十斤的體重。丁乙發現僅僅走了一小半的路程，多多最少吃了差不多十來斤的食物。丁乙自己也吃了不少，可跟多多比起來就差得遠了。看著多多滿不在乎，仍然在向一塊起碼兩斤重的枕頭糕發起衝鋒的時候。丁乙製止住了多多的瘋狂舉動。

“多多，你吃了這麽多食物，你不感覺撐嗎？我是說你的腸胃受得了嗎？”丁乙憂心忡忡的看著好朋友。

“哈哈，小丁你知道嗎，這些東西太好吃了，我從沒像今天這樣高興，這些東西怎麽會撐呢，我感覺我的腸胃從沒有向現在這麽好過，沒事，沒事。”多多大快朵頤，大口吃肉，滿臉都是油，兀自舉著一條牛腿骨。另一隻手上的枕頭糕也最少消滅了三分之一。

“真的你還能吃嗎？”丁乙關心著好朋友的身體。

“蓬、蓬。”兩聲聲響從多多身體中傳來，丁乙臉色大變。連忙扶住多多眼淚差不多都要流了出來。

“多多，你怎麽樣了，多多……”丁乙悔恨的眼淚奔湧而出。這是個真正關心自己，真正對自己好的朋友。父母的愛雖然深重如山，但父母把愛平均分成了三份，而多多雖然才剛剛結識不過一兩天，可是丁乙卻能感覺的到那種完全的信任，和完全的關愛。

“小丁，你怎麽啦，我好好的，隻是我的皮帶撐斷了，上衣的紐扣給崩飛了。”

在崩斷了皮帶後的多多，更是神勇，大吃四方。各種食物飲料像流水一樣的奔湧而來，卻轉瞬即逝。丁乙看得目瞪口呆。

難道多多大師還是個修真者？一個擁有饕餮資質的修真者麽？

“多多大師，你是修真者麽？”丁乙問道。

“修真者？當然不是，我怎麽會是修真者呢。”多多一口回絕。

“可是，你起碼現在至少吃了將近二三十斤的食物……”丁乙提出疑問。

“我也不知道怎麽會這樣，可是我去驗證過，我根本就沒有修真的資質。這也是我始終沒法進階到玄級傀儡師的原因。”多多回答道。

“那你最多一次能吃多少食物呢？”丁乙好奇的問道。

多多望著天空很認真的想了想，說道：“十年前我在黑蜥城吃過一次土龍，當時我們四個人吃了兩天兩夜才吃完，多旺吃的最多，石風和石火沒我吃的多。那應該是我吃的最多的一次，那條土龍十多米長，一兩米粗，說實話肉真的不怎麽樣，不過皮烤的還是蠻好吃的，石風和石火他們都是黑蜥城的修真者，石風的燒烤真的沒話說……”多多陷入了回憶。

“那次過後，我差不多半年都沒有吃過東西，我和多旺還專門跑去驗證過，事實上我們都沒有修真者的資質。多旺是我兄弟，他現在在雪龍城，他和你一樣都是正常人，我差不多也有十來年沒有見著我兄弟了。

我和多旺曾經一度找過道北郡的修真者，就我們身上發生的事請教過他們。其中有一位通天派的修士告訴我，修真資質分兩種，隱性資質和顯性資質。修真者都屬於顯性資質，而絕大多數人屬於隱性資質，而所謂顯性資質是固有的類似於本能的資質，而隱性資質則類似我和多旺的饕餮資質，真正的饕餮資質是能吃超過身體百倍千倍甚至萬倍的食物。

臨河郡的張啟大師有一次甚至喝光了慶豐裏的淡水河。我和多旺屬於隱性資質，像我吃茄子、胡瓜、葛根粉做的食物，就和普通人一樣沒差。多旺也不能多吃青椒、南瓜、龍蝦等等。”

知道多多不是肚子被撐炸，而且沒事，丁乙總算是把揪著的心放鬆。對於新了解的這個所謂顯性和隱性的知識，丁乙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不過多多也所知不多。這個疑問看來是自己要關注的重點了。

丁乙隱隱覺得這個課題，可能就是修真者有別於普羅大眾的關鍵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