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痛苦的抉擇
畫麵中呈現的是一個火紅的岩洞，岩洞極為寬敞，滾燙的岩漿在石璧間緩緩流動，灼熱的氣息在須臾中四處彌漫，哪怕隔著畫麵都能感覺一股熾熱的焚燒感……
這時，畫麵突然破碎，雲嵐臉色蒼白的睜開了眼眸並緩緩落下，額頭上的裂縫隨即合攏，那如同夢幻的轉盤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根本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是哪裏！！？”雲中天臉色青白變幻，目光在周圍長老身上轉來轉去。
“這……好像是一個火山洞吧！”一個長老遲疑了片刻說道。
“不像啊，火山不是這個樣子，我看這岩洞如此奇特，倒有些像禹州的火焰山脈！”又一位長老捋著胡須
“放狗屁，你是說堂堂的玄天宗是天魔教的老巢？”一直沒有說話的劍老忍不住大罵了一句。
……
眼看長老們又要炒作一團，雲中天陰沉著臉低吼道：“夠了！”
眾位長老悶哼了一聲，不再說些什麽，就是一向脾氣火爆的劍老都壓下了脾氣，可見對雲中天很是尊重。
“嗬嗬，這雲中天在萬靈劍宗挺有威信的嘛！”屋頂的楊戩眼神頗有些古怪，卻是沒想到雲中天在門派裏竟然有如此威信。
“爹爹，是時間太短了嗎？”
這時，看到自己的父親難看的臉色，雲嵐怯生生的問了一句。
“嵐兒……”雲中天渾身顫抖，眼神出現了劇烈的掙紮，有痛苦，亦有不甘。
“爹爹，我……”
“好了小姐，你累了！趕緊回房間休息吧，剩下的事你不用管！”一旁的劍老忽然開口催促，眼神中閃過一道急迫。
“可是……”雲嵐擔憂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回去吧！”
這時候，就是屋頂的楊戩都感覺到劍老那語氣中的異樣了。
周圍的長老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雲嵐眉宇間更憂慮了，但是出於對劍老的信任，她還是一步一回頭的向著殿外走去。
直到她走到殿門口時，一道嘶啞的聲音在大殿裏響了起來：“嵐兒！”
雲嵐嬌軀一震，急忙看向自己的父親，卻是被自己父親血紅的雙眼給嚇到了。
“宗主！”劍老臉色大變，瞬間擋在了雲嵐身前，“宗主，萬萬不可！小姐她……”
“讓開！”雲中天眼神中閃過一道殺氣，然後看著劍老身後的雲嵐道：“嵐兒，到父親這邊來！”
“好……好的！”雲嵐眼神有些害怕，但是出於對自己爹爹的信任，她還是向雲中天身前走去。
劍老臉色青白變幻，長長的胡須隨著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眼看雲嵐就要走到雲中天身前，他終於忍不住了，大吼：“宗主，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啊！”
這一聲呐喊充滿了無盡的悲憤和痛心，仿佛老天爺都感受到了他內心的憤怒，開始下起了瓢潑大雨，雷聲更是轟隆隆作響。
然而，雲中天卻如同沒有聽到一樣，隻是渾身顫抖的摸著雲嵐的額頭，溫柔道：“嵐兒，可以幫父親一次嗎？”
雲嵐一愣，盡管有些害怕此時的父親，但她還是認真的點點頭：“爹爹，嵐兒是您的女兒，您讓嵐兒做什麽，嵐兒都會做！”
話音剛落，一道閃電在黑夜中劃過，藍色的雷光閃過所有人那滿含愧疚的臉，其中當屬雲中天的臉色更為複雜，愧疚、痛心、憤怒、掙紮……等等，種種情緒融合在一張臉上，顯得異常的猙獰。
“宗主，我求您了，讓小姐回去吧！她才16歲啊，她……”
忽然，劍老重重的跪倒在地上，老淚縱橫，卻是說不下去了！。
“劍老，你怎麽跪下了！快起來！”
“哎！劍老，你說你都這般年紀了，怎麽就不懂宗主的苦心呢？”
“劍老，我們也很痛心，可是天魔教乃霍亂蒼生的魔教，我們萬靈劍宗乃正派領袖，豈能不身先士卒！”
……
眼看萬靈劍宗輩分最老的劍老竟然不顧修士的顏麵跪在了地上，周圍的長老頓時大驚失色，紛紛勸說起來。
而唯一沒有說話的木靈長老則是不滿的看著皺起了眉頭：“我說劍老，你這不是陷宗主於不義嗎？世人誰不知夫人是死於魔教之……”
“夠了！！！”雲中天猛地大吼了一聲。
澎湃的氣勢橫掃整個大殿，所有的長老均是臉色一變，退後了一步。
至於雲嵐，似乎由於雲中天刻意控製了氣勢範圍，反而沒有受到什麽影響。
“宗主，你修為突破了！！？”
就在所有長老震驚雲中天的氣勢時，木靈長老忽然驚喜的大叫。
雲中天沒有回答，隻是麵無表情的看向劍老：“師叔，熏兒她，在等著我！”
劍老如遭雷擊，整個人仿佛瞬間蒼老了十幾歲一樣，癱倒在地上，失魂落魄的念叨：“熏兒……熏兒……”
周圍長老見此歎息了一聲，皆是沉默，不再說什麽。
唯有木靈真人狂喜的看著雲嵐，想要說什麽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這時，被這些變故嚇得都快哭出來的雲嵐聽到熏兒這個名字後，身體一震，仿佛明白了什麽，開心的笑了：“爹爹，你和諸位長老伯伯幫我護法吧，我還可以使用一次多看幾秒！”
雲中天身體一震，身體更加顫抖了：“嵐兒你……”
雲嵐甜甜一笑，環視周圍的長老，最後落在了一臉慘白的劍老身上：“劍伯伯，能給嵐兒護法嗎？嵐兒……也想娘親了！”
娘？
這句明顯觸動楊戩心神的稱呼讓整個大殿所有人都心神劇震，一些長老更是羞愧的別過頭，似乎無顏去麵對雲嵐。
而劍老就更不用說，那佝僂的身體在不停的顫抖，甚至，楊戩都能聽到他越來越重的呼吸聲，似乎在壓製著滔天的痛苦。
“劍伯伯，你不說話嵐兒就當你同意啦！”雲嵐再次甜甜的笑了笑，然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盤膝坐在了地上，重新閉上了眼睛。
雲中天見此，麵無表情的走到對麵盤膝坐下，一言不發。
周圍的長老麵麵相覷，在木靈長老第二個坐下後，也是緊隨其後圍著雲嵐相繼坐下。
至此，隻剩下劍老一人怔怔的看著雲嵐出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