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各自的路
九人出了內務閣後門，沐東川一言不發地對眾人一拱手，轉身離開，夏露緣趁機對眾人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同樣轉身離去。
曹義鴻見二人毫不猶豫地離開，麵色有些難看。
吳亮說道：“曹師兄，何必與他們一般見識，此刻，他們不識您這潛淵之龍，他日，隻配頂禮膜拜。”
聽到吳亮的話，曹義鴻麵色略有好轉。
幾人向著厚土院走去，忽然間，吳亮眉頭一皺，沒好氣地說道：“你們還跟著做什麽，沒達到地階資質，沒有資格加入繕組！”
田淳聞言，麵露尷尬神色，顯得有些手足無措，林修齊不解地問道：“就一條路，我還能從哪兒走？”
“你……哼！靈階下品資質，修仙一途，不適合你這種弱者，有些人是你無論如何都比不上的，我勸你還是回凡間，享受一些榮華富貴比較好。”
林修齊想了想，高興地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麽想的。”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吳亮一時不知如何應對，曹義新麵色不悅地說道：“你們幾個隨我去繕組報到，過一段時間，組織會統一安排你們領取役事，在此之前，你等可去精英弟子洞府修煉，算是一點點福利吧。”
吳亮、王淇和李筱聽到曹義新允許他們加入繕組，露出開心的笑容，快步跟上曹家兄弟。
幾人正欲離開，吳亮回身對林修齊和田淳說道：“抱歉了二位，我們要去修煉了，你們還是趕緊去內務閣前堂看看吧，或許會有一些雜役剩下也說不定。”
王淇和李筱不認為嘲笑他人乃是正途，此時此刻，卻也合群地笑了。
田淳看了看身旁的林修齊，竟也露出一絲鄙夷的眼神，冷哼一聲，離開了。
林修齊心想，你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嗎？要不是看在你剛才背過我的份兒上，我……我就……唉！
“小子，高興的太早了吧。”
“啪啪打臉啊！”
“不必灰心，你的資質並非十分差勁。”
“我知道，還有很多人無法修煉，而且人數可能很多，相對來說，我在全人類中的資質還算不錯。”
“本仙的意思是，資質並非一成不變，年紀越小，身體可塑性越強，往往資質越好，當然，隻有年紀小還不夠，修為同樣重要，估算而言，大概十七歲左右，資質達到頂峰，你從未修煉過，三十歲還能有靈階資質，已經算是難得。”
“哦？難道說，我的資質原來是天階，隻是年紀大了，才退化成靈階？”
“額……你可以先這麽認為。”
“蟲哥，你這個語氣不對啊。”
“本仙還是不太習慣說謊。”
“等等！你怎麽知道關於修煉資質的事情？”
“修煉常識的典籍裏有記載。”
林修齊沒有繼續詢問，麵露沉吟之色，伴著月色向厚土院走去。
厚土院所在山峰由下至上分為三個區域，普通弟子的洞府聚集在山腳一帶，此處靈氣最為稀薄，精英弟子的洞府位於半山位置，靈氣濃度尚可，峰頂之上乃是長老洞府之所在，同時，諸如議事殿之類的標誌性樓閣也設置在那裏，靈氣十分濃鬱。
林修齊慢步來到普通弟子區，他驚喜地發現，普通弟子的“洞府”宛若行宮別院一般，皆是三層樓閣，一座座相隔數百米，由於山體遮掩了視線，無法窺探普通弟子區的全貌，僅僅是可見的一部分便有千餘樓閣矗立。
這些樓閣之中，有些大門敞開，有些門扉緊閉，他瞬間有了判斷，迫不及待地進入一座大門敞開的小樓。
第一層共有“兩大一小”三個房間，林修齊看到其中一間大屋的門上刻著“靈草園”三個大字，進入其中，他看到了一片小小的土地，用手抓起一把土壤，可以感受到微弱的靈氣蘊含其中，想必是用來種植靈草的藥田。
另一間大屋是“靈獸屋”，其中擺放著一些籠子和食盆，還有清潔用具，顯然是用於飼養靈獸。
一間小屋的門上刻著“煉製室”三個大字，房間隻有大屋的一半大小，屋中空無一物，隻有地上隱約存在著一些發黑的痕跡，應是常年火燒留下的。
林修齊走上第二層，這一層的結構略顯複雜，設有臥室，浴室，廚房等日常生活中司空見慣的房間，他走遍各房間，發現屋內隻有一些必備的家具，最令他頭疼的是，此處沒有任何家用電器，甚至沒有電源，隻有幾箱蠟燭放在桌底，最先進的設施當屬浴室中的抽水馬桶。
他將希望寄托於第三層，卻發現三層的布局堪稱一覽無餘，光潔的地麵上落著一層薄薄的灰塵，正前方的桌子上有一座小小的香爐，桌爐之上結著一些蜘蛛網，這是一座道場，很久無人使用的道場，其作用無需多言，修煉。
林修齊打算先進行一次大掃除，忽然想到了什麽，心說：“蟲哥，我有個問題……”
“是不是好奇在最後一節階梯之上，本仙用了什麽招式啊？”
“我想問……明天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回家？好啊！走吧！本仙也想見識一下黃濟仁的拷問手段。”
“他已經輸了賭約，還會對我動手？”
“你以為對方會說‘雖然你殺了我孫子，但是我輸了賭約，好吧，就放過你’這樣的話？”
“不……會嗎？”
“小子，三十年來你一直在凡間度過，算得上安穩，修仙界的情況與凡間完全不同，實力至上，弱肉強食，強者一念便可決定弱者的生死，你以為他會輕易放過你嗎？”
“那我就更得快點離開了！留在這裏，不是給他提供殺我的機會嗎？”
“黃濟仁那老小子看起來氣勢洶洶，實力卻遠遠不及五個掌院，還有那王修平，必然不可能看著黃老頭對你出手，毫無反應。留在五行宗，黃老頭有諸多顧忌，你還有生存的可能，若是你此時離開，他隻需要將你擊殺，然後以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強加於你，以他長老的身份，難道你以為會有人替你報仇？不但你會沒命，恐怕你的家人也會受到牽連！”
聽了聖蟲的分析，林修齊沉默不語，他想起了已是耄耋之年的父母。
他已經三年沒有見過二老了，前兩年一直忙於工作，為了多賺一點加班費，過年都沒有回去團聚，一年前更是參加了那次改變命運的麵試，蘇醒之時已經是一年後。雖然有人為了隱瞞麵試的真相一直向二老報平安，甚至每隔一段時間給他們寄一些錢，但是父母必然對他日思夜想，擔心他的境況。
想到此處，林修齊眼中露出少有的堅定神色，心中有了決定。
即使以身赴死，也不能連累父母，絕對不行！
“蟲哥，我該怎麽做？”
“修煉，修煉到足以抗衡黃老頭為止！”
“蟲哥，雖然我一直沒感謝過你的救命之恩，但心裏一直記得，修煉之事還要請你多多幫忙，拜托了！”
“放心！本仙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附身的人，不會讓你輕易死去的。”
“……蟲哥，這時候說實話，太破壞氣氛了吧，我正煽情呢？你配合一下嘛！”
“小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嗎？若不是你連典籍上的字都不認得，你會這麽謙遜？”
“蟲哥，你不是答應過我不讀取我的心聲了嗎？怎麽破壞約定？”
“這點小推理還用讀取你的思想，本仙那九百多集柯南，三千多本偵探小說可不是白看的。”
“你就說你上網都幹什麽了吧！看動漫，看小說，追劇，你這……不是和我一樣了嗎？”
“呸！和你一樣，本仙不如去死！”
“唉！蟲哥，我不怕告訴你，要是我能打得過你，我早就揍你了。”
“呦！擂台上被人一掌打暈的主兒還敢說揍本仙？‘看暗器~~~~’，也不知道是誰說過這麽惡心的話。”
“你！你！你……你先前用了什麽招兒才讓我能連跳兩節樓梯的？”
“冥氣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