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起來了

“姓高的,就你那點道行,也敢笑話我師父?”

九義山高山看了一眼麵帶怒容的陶子明,有心想反駁兩句,不過卻沒那個膽子。

這個陶子明雖然十年前敗給了得意真人,其自身道行卻絕對不容小覷啊。

這一次,李星河感悟更久。

從最初感悟戒尺隻用了幾秒鍾,到小磨盤時用了接近十分鍾。

這個水桶,以及水桶裏麵的水,其實已經算是兩個物品了。

李星河的腦海裏最先出現的是一塊雲層,或者說烏雲更加準確。

烏雲聚集而成的水滴落向大海,整個腦子裏麵全是波光粼粼的水麵。

李星河眉心緊皺,甚至被海水晃**弄的一陣惡心。

畫麵一轉,海水變成了水汽,重新飛上天空,化作雪花落於山尖。

山頂白雪皚皚,入目皆白,十分刺眼。

太陽升起,雪花融化成水,潺潺細流,一路向東。

水勢由小變大,繼而波濤洶湧。

然後水麵分叉,匯入了一條河流。李星河腦海中的畫麵似乎將自身融入於水,他就是水,水就是他。

不分彼此。

水流啊流,忽然被人用水桶舀起來。

“他在幹什麽呢?舉不起來就別耽誤時間啊,這都快半小時了。”

“是啊,的確太久了。”

……

李星河睜眼,他已經感受到了水以及桶的紋理。

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水桶高高飄起。

“真的起來了啊。”

“不管李星河是否能舉起小鼎,到此刻,李星河的道行已經站在華夏修道界的巔峰。”

“話雖如此,但他不是我們協會的人吧。”

“別忘了陶子明啊,他是陶子明的師父,自然也算是咱們協會的人了。”

“對對對,就是這麽個道理。”

舞台上,李星河放下水桶,開始感悟起小鼎的紋理。

之前無論是戒尺還是磨盤,或是水桶,都有人出聲催促。

但是在李星河感悟小鼎的時候,反而沒人喧嘩了。

一百斤的小鼎啊,當今會長得意真人可就是在此處功虧一簣的。

他能舉起來嗎?

“張大師,這李星河感悟水桶都用了半小時。這個小鼎,不會要一個小時吧。”

張明誠回頭瞪了那人一眼,示意他不要說話。

出人意料的是,感悟小鼎,李星河隻有了十分鍾左右。

似乎物品越簡單,感悟起來就越快。

類似那個水桶,尤其是裏麵的水,本來就是分解,融合再分解才變成了眼前的這一桶水。

所以李星河感悟的時間久了一些。

“快看,李星河睜眼了。”

沒人應和,所有人都關注著李星河的動作。

甚至有人握緊了拳頭。

隻要李星河舉起小鼎,自然就能打臉武海。

也能證明華夏道教協會,絕對不是一群烏合之眾。

“起!”

清脆的聲音響徹整個會議室。

那一尊重達百斤的小鼎,穩穩升空。

“起來了。”

“李星河,啊不,李大師真乃我輩楷模。”

“咦,剛才是誰說李星河丟人現眼來著。”

“今時不同往日嘛,哈哈。”

放下小鼎之後,李星河一陣眩暈,甚至微紅的嘴唇已經泛白。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李星河似乎已經到了極限了。

“他要幹什麽?莫非他還要舉起大鼎?”

“不要啊,李大師,你今天太累了,大鼎改日再舉也行。”

“李大師三思,保重身體最要緊。”

盡管所有人都希望李星河能夠當真舉起大鼎,一舉站在修道界的魁首之尊,可是所有人都明白,以李星河的現狀,簡直是難如登天。

修道一途,切記急於求成。

李星河如今的狀況,再去逞強舉起大鼎的話,萬一也如得意真人一樣傷了根基,那可是要花很多心思才能修回來。

“我就說嘛,這個李星河畢竟太年輕啊。”

“高山,你給老子閉嘴。”

“姓劉的,我閉不閉嘴,關你鳥……事。”

高山環顧一周,發現所有人看著他的目光都有些不善,頓時不敢出聲了。

此時李星河已經在感悟大鼎的紋理了,他的確很累,甚至體內的涓涓細流已經變得如同絲線一般。

真氣快用完了啊。

不過李星河很想試一試,他本身的實力到底能走到何處。

李星河的腦海裏再次出現了鐵水的畫麵,甚至他看到了屋內有一尊剛鑄好的小鼎。

大鼎,小鼎,竟然是出自一人之手。

感悟到了紋理,接下來就是以真氣舉起。

李星河睜開眼睛,被台下上百雙眼睛的饑渴目光嚇了一跳。

不用這樣吧?

這幫人怎麽跟餓狼一樣。

李星河沒有出聲,好不容易感悟到的紋理,不能就此散了。

“起!”

大鼎動彈了一下,但是沒有起來。

“起,起,起。”

李星河連喝三聲,大鼎搖晃三下。

這一幕讓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尤其是那個神情倨傲的武海,這一刻竟然也難得慎重起來。

“算了吧,李大師,莫要逞強傷了自己。”

“就是啊,李大師,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有李大師在,以後看誰還敢說咱們道教協會不入流?”

“李大師,下來吧。”

李星河充耳不聞,他能夠感受到,隻差一絲,僅僅是一絲。

拚了。

李星河將體內全部的真氣毫無保留,全部匯聚於指尖。

“我就不信弄不起來你這麽個破鼎。”

李星河猛地一咬牙,一口舌尖血噴到大鼎之上。

“給老子起!”

這一聲喊聲嘶力竭,即使不用話筒也能讓人感覺震撼。

“哼,不是聲音大道行就大的,有什麽用。”高山不敢大聲嚷嚷,隻是在下麵小聲嘟囔幾句。

盡管如此,還是被旁邊人聽到了一些。

有人不滿說道:“高山,你怎麽回事?李大師為了協會榮譽拚盡全部,你老是說風涼話幹什麽。”

“我哪裏有說風涼話,我這不是說的事實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李大師越優秀,之前你挑釁他的行為就越顯得無知。你內心怕是巴不得李大師就此身死道消吧。”

“是又如何?姓劉的,你能把我怎麽樣?”

“我會向會長建議把你踢出協會…………起……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