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話 校草篇之指腹為婚的荒唐

上卷第二話 校草篇之指腹為婚的荒唐

放學回到家,媽媽告訴我這個周末有個聚餐,和她高中的好姐妹約好,就我們一家和他們一家人。

“這是下午我特意去給你買的,那天你就穿這個去。”媽媽從沙發上拿出一個袋子,裏麵是一條款式可愛的純白色紗裙。

“為什麽我要穿這個?我不要,你明知道我不喜歡穿裙子。”我的衣櫥裏有一半衣服都是媽媽幫我選的,她總是說,啊!這件衣服好可愛哦,穿在我獨一無二的女兒身上一定美麗極了。結果那些衣服隻是裝飾了我的衣櫃,卻沒有裝飾我。

“如果你不穿的話,那好吧,下個周末我剛好缺個模特,你暫時替補一下吧。”明知道我最不喜歡坐著一動不動,媽媽故意拿我的死穴威脅道。

“鏡子呀鏡子,我們家的王後是不是很歹毒啊……”我故作委屈地癟著嘴,認命地接過媽媽手裏的袋子,進了自己的房間。

聚餐是在一家非常豪華的酒店。不就是一次簡單的見麵嘛,用得著選這麽高檔的地方嗎?跟在爸爸媽媽後麵,看著四周的環境,我忍不住咕噥著。

聽說媽媽好姐妹的爸爸是這個市的市長,而她老公自己就是個超厲害的建築師,好多大樓都是他設計的,難怪家裏這麽有錢,看來這種奢侈場所也就是他們這些奢侈的主光顧的。

我見到的是另一個與我母親不同風情的女人。她雍容華貴,優雅有度,智慧過人。而我的母親瀟灑脫俗,美麗柔弱,骨子裏卻透出一股純淨氣質。

爸爸一進門就和對方的老公聊了起來,一個攝影師一個建築師,不知道他們遇到會聊些什麽呢?看來男人的世界總是有太多共同的興趣愛好。

“這就是沙杉吧?綠綠,我看她隱約已有點你高中時期的影子。”那個優雅的貴婦拉過我的手讓我坐在她的旁邊,對著媽媽說道。綠綠?我還是第一次聽別人這樣呼喚媽媽,看來她們的感情的確不一般。

這肯定是她們之間的呢稱,因為我知道媽媽的名字中包括她年輕當模特時的藝名裏麵都沒一個“綠”字。

“她是我生的嘛,當然會和我有點相似。對了,你家宮裂呢?我也有好幾年沒見到他了。那孩子現在肯定是迷死了不少女孩子,那張臉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把他生出來的?”

我安靜地坐在一旁,百無聊賴地聽著大人們的聊天。明明是媽媽好久沒見到她的好朋友,搞不懂為什麽一定要我也得參加,你看看大人聚會我根本就是多餘的嘛!

“說是周末和一幫朋友賽車,一早就不見了人影。不過我已給他打了電話,七點之前他自己會過來,我們不用等他。那孩子我和我老公是想管也管不了,你說現在的孩子怎麽小小年紀都那麽難搞定,根本就是我行我素到了極致,我爸爸還那樣寵著他。”

“你家宮裂比我家沙杉大兩歲吧?”當年她比她早結婚的消息著實讓她吃了一驚。因為以前在高中時袁緣就是全校出了名的行徑反叛、作風大膽,男朋友更是隔三差五地換。後來兩人大學去了不同城市,沒想到一畢業就接到她要結婚的消息。

“恩。十七歲,都上高一了。”幸好兒子的智商遺傳了她老公的,玩得翻天覆地照樣進個前三名。不過她老爸總說他外孫的野和傲都是從她那裏遺傳來的,讓她特不服氣。

“日子過得好快,再過幾年我看我們都可以當奶奶外婆了,感覺就像在做夢一樣。”

“是啊,沒想到一恍眼十多年過去了。你把沙杉現在安排在哪個學校?”

“小杉,你是什麽學校呀?”媽媽的迷糊個性又冒出來了,我都轉學三個多月了,她竟然還不知道。

“是實驗附中。”被點到名,我隻能抬起頭回答道。

“等讀高中的時候,就選彥川一中,到時可以和宮裂同個學校,讓他多照顧照顧你。”她似乎很喜歡摸我的頭發,語氣中滿是寵溺。可是我就別扭了,隻能胡亂點頭。

心裏卻嘀咕著:彥川一中耶!雖然我剛到這個城市不久,卻早已耳聞彥川一中除了是市重點以外,其環境優美、校風開放自由更是讓無數學生向往不已。

而我從來不是品學兼優的三好生,爸爸媽媽也知道我沒有學習上的天賦,從不會嚴格要求我達到什麽目標,隻要學得開心就好。而且我在老師眼裏雖做事有些散漫,但也還算乖巧。因此我根本沒去想一定要考重點高中。

不過我對她們口中的宮裂倒有了幾分好奇,聽她與媽媽的談話中感覺他應該是一個蠻會混的小子,比我大兩歲。進了彥川一中必定也是家裏有背景的緣故。想來想去無非一個紈絝少年罷了。

這時阿姨手提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了起來:“你到啦?那自己上來,我們在308包廂。”說完,掛斷了電話。

我記得當時我正朝杯子裏倒我最愛喝的酸奶,一個男孩闖了進來。在此之前我從沒去想袁阿姨的兒子長相如何,一則事不關己不感興趣,二則認定了是紈絝少年便有些排斥。看到他,第一個跳入腦海的竟然是:一笑百媚生。就像漫畫裏走出來的純情男主角,美的可人的外表,冷冷勾起的嘴角,都有雪的白。

“沒想到當年那個秀氣到分不清性別的小男孩,現在竟然長得比他爸爸還高了。”媽媽驚歎道。

“宮裂,還不過來見過你叔叔阿姨。這是沙杉,小時侯你還哭著嚷著要把她帶回家呢。”

是嗎?我怎麽一點印象也沒有。那個被叫做宮裂的男孩隻是看了我一眼,壓根沒反應。也對,如果是我,誰會記得小時侯的事情。隻是接下去阿姨的話卻讓我差點把口中的酸奶噴了出來,隻瞪大了眼睛望著我的母親。

“小杉,你和我家宮裂可是生下來就指腹為婚了的哦。當年我和你媽媽讀書時期就決定,如果將來我們生的是一男一女,就讓你們兩個結婚。不過我們都是開明的父母,既然你們見了麵,那從現在開始就好好培養一下感情。”

指腹為婚?這大概是我十五年來聽過的最荒唐的話了吧,我不是在做夢嗎?古代電視劇裏的戲碼竟然在我的身上上演?結婚?與一個第一次見麵的男孩培養感情?我才十五歲好不好,這個時候家長不是都時時提防著自己的孩子早戀嗎?而我的爸爸媽媽竟然全都微笑著坐在一邊,毫無反對之意。

我忍不住抬眼看向這場指腹為婚遊戲裏的男主角,隻見他竟是漠不關心地在那玩著手機遊戲。這件事情跟他沒有關係嗎?為什麽聽了之後會如此冷靜得無動於衷?我不相信那樣奪目外表的他會是個毫無主見和思想的男生。難道就任由他的父母來決定他的感情嗎?或者他也跟我一樣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後來大人們的話題又轉向了別處,聊得不亦樂乎。而我和那個叫遲宮裂的男孩從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他一直在那裏玩著他的遊戲,我想他也一定不會喜歡我,我們兩個一看就知道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又怎麽可能會湊到一塊?

回到家後。

“媽媽,阿姨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才不管你們以前是怎麽約定的,那是你們的事,為什麽要扯到我身上?”我不禁有些生氣,怎麽可以這樣霸道專製。

“媽媽幫你選的小男朋友,你不覺得很優秀嗎?媽媽可是很期待我的寶貝女兒可以好好嚐試一份愛情,和那樣的男孩子談戀愛應該挺不錯的。而且宮裂是袁阿姨的兒子,媽媽也比較放心。婚約隻是個形式,如果你們覺得彼此不合適,到時再結束也不遲啊。”

我不知道生在這樣的家庭是幸抑或不幸?這個世界怎會有如此超前思想的父母?我覺得我生來就是給他們當寵物的,老是將自己的想法強加於我身上。

“我又沒說過我喜歡,你有什麽權利幫我決定呀?”脫下媽媽硬要我穿上的純白紡紗裙,發泄似地一把扔到了角落。

“難道我們的小杉在學校已經有自己喜歡的男生?”敏感的媽媽馬上狐疑地看著我,問道。

“才,才沒有呢,媽媽你別胡說好不好。”我愣了一下,立即否認道。我才不會告訴媽媽單藍律的存在,這是屬於我的一個小秘密。不知道藍律現在在做什麽,我覺得自己越來越喜歡他了。

“你看你脖子上一直掛著的那枚戒指,就是你袁阿姨送給你的。宮裂那裏應該也有一枚,我記得當初是特別訂做的,你們的戒指內側還刻了彼此的英文名。”

我聞言取下了那條從小貼身戴著的精致鏈子,它的墜子就是一枚簡單卻極有個性的白金戒指,果然上麵有幾個英名字母。我一直以為這隻是別人送我的周歲禮物,現在媽媽竟然告訴我這是我和另一個男孩的訂情信物。

“不過當年我和你袁阿姨約定好了,如果你們都同意拿回彼此的戒指,那麽婚約就可以解除,我們也決不會再幹涉。”

是嗎?隻要拿回屬於我的那枚戒指就可以了嗎,太容易了。聽到這句話,我欣喜不已,心裏盤算著怎樣才能把遲宮裂手上的戒指要回來。看來隻有私下去找他,但是我隻聽說他在彥川一中,別的一無所知。“媽媽,你知道遲宮裂在彥川一中幾班呀?”

“這才對嘛!兩個可以先交個朋友.你等等,媽媽幫你問問。”撥通了袁阿姨的電話,媽媽拿到了我想要的信息。太好了,現在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