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該死的愛恨情仇

說是遠房兄弟,其實柳枕清真的不認識柳蕭竹那一脈,隻是以前有聽祖父提起過。

通過管家福祿和貼身小廝錦鯉的科普,柳枕清算是清楚兩家的關係了。

往幾百年前說,兩脈自然是一家的,據說柳家祖上不僅有王爺還有皇妃甚至還是大周元氏曆史上唯一的男皇後母族。那是大周朝最鼎盛璀璨的一代,被外邦稱為永恒天神國,完全的傳說級曆史,柳家也在那一代成就巔峰。

但是隨著時代的變遷,家族跟王朝一樣起起伏伏,甚至逐漸走向了下坡路,家族內部分歧嚴重,直接導致割裂分家。

其中一支留在了京城,人口逐漸凋零,到柳枕清祖父那一輩還是壽安候,後來出了他這麽一個一代奸臣,就徹底絕了。另一支本在江南經營祖輩留下的商會,主營水上的貿易,因為早就斷絕往來,也沒有受到柳枕清的牽連,後因為捐贈財物支援國庫,還多次仗義疏財幫助災民,甚至支援霍家軍的軍餉,得到新帝嘉獎,被重新封為皇商,入駐京城。也算是保住了柳家祖上的一點榮耀。

這就導致了柳家在京城的特殊待遇,雖然知道他們跟大奸臣柳枕清同宗,但也不會恨屋及烏。

在柳枕清看來,這一支柳家家主算是很聰明的,懂得利用輿論造勢,趁著大周朝最薄弱的時候,給與最大的幫助,這才幫他們穩住了未來,不被自己牽連。

而霍家軍瞅他的那些奇怪眼神,估計也是來源於這樣的矛盾關係。

這個柳蕭竹跟自己命運一樣,都是早早沒了父母,跟祖父生活,隻不過自己在侯府是獨一份的,沒有其他親戚了,而且從小就怎麽說呢……光芒四射的。但是柳蕭竹還有兩位叔叔,幾個堂兄弟,而且自小沉迷山水鳥魚金銀器玩,讀書不行,做生意也不靠譜,總之普通至極。

皇商人家沒有爵位,以經營財物等為主,自然害怕多一個人分,尤其還是兩手一攤隻會花錢的嫡長孫,關係微妙是極有可能的。

雖然管家說的隱晦,但是錦鯉這小鬼可是個直腸子。

“一定是二爺三爺想要下毒害主子!”錦鯉氣憤的說道。

管家卻嚴厲道:“沒有證據,切不可亂說,回頭叫別人聽見你嚼舌根,舌頭給你拔了。”

“福管家,你可是看著我們主子長大的,你最疼他了,怎麽能裝瞎子呢!不是他們還能是誰,平時就陰陽怪氣的,他們就是欺負主子沒爹娘護著。”錦鯉整個人都要氣哭了。

但是管家可不能像他這麽衝動,而是為難的看向柳枕清,有些擔心他回去大吵大鬧。隻能低聲詢問道:“大少爺,你怎麽看?”

柳枕清原本是伸手撩著簾子,看著外麵逐漸熟悉的景色發呆的,聽這麽一問,就一臉無辜道:“我失憶了,不知道呀。”

慢性毒嘛,那必然是長期服用導致,讓柳蕭竹漸漸消耗而死,死的合情合理,最有可能的就是身邊人,總不能是下人擅自做主,隻可能是主人家,那基本就那幾個,他這個遠房堂爺爺聰明必然也能想到,但是卻不一定會出手調查,就算出手,也不過是拿出替罪羊。

不過借由老爺子敲打一下,別讓他們妨礙他養病就成,沒興趣替原身報仇。

他有經驗,有些事情一旦開頭,後麵就沒完沒了,除非一擊斃命,他總不能心狠手辣到直接讓柳家徹底絕後吧,就算大家都覺得他喜怒無常,六親不認……額,好吧,他承認主要就是不想浪費時間和精力,管別人家的破事。

兩人聽得喪氣,然後又同情的看著柳枕清。

錦鯉憤恨道:“主子失憶也是他們害得,肯定是他們找人綁架主子。”

管家歎了一口氣道:“當時我們都以為是少爺出門意外被賊人盯上,要贖金的時候,我勸二爺三爺跟老爺知會一聲,這樣直接交贖金太危險了,但是兩位爺怕老爺年紀大受不了刺激,就全權負責了,攔都攔不住,沒想到交了贖金,賊人卻食言了。要不是抓到人,我們都不知道原來是有人故意雇傭殺人!還來騙我們交贖金,簡直可惡至極!但是老奴也不是幫兩位爺說話,這事兒真不像他們做的。”

前麵下毒的事情不敢說,但是綁架若是想做,早些年就做了,何必等到今時今日,不過肯定有故意怠慢的意思。

一場刻意偽裝成綁架的買凶殺人,柳家人的確可以排除嫌疑。但是凶手是柳蕭竹認識的人,這一點不用柳枕清費腦子都能想出來,必然是最近有什麽事情即將發生,或者前些日子得罪了什麽人,導致對方幹淨利落的買凶殺人。

不過即使對這一點挺好奇的,柳枕清還是擺爛原則,不聞不問,反正他失憶了,不發表意見。

管家被錦鯉吵得頭疼,隻能轉移話題道:“這次多虧了霍家軍相救,回頭老爺一定會安排重禮好好感謝。”

一說到這個錦鯉就興奮了,“對了,這不是話本中說的英雄救美嗎?主子,你見到霍將軍了嗎?”

這小廝不會用詞就別用,這能叫英雄救美嗎?再說了,為啥他這麽興奮啊?

柳枕清繼續擺爛,茫然JPG;

“忘記主子失憶了,真可惜。”錦鯉歎氣。

管家來了精神,完全是跟莫旗一樣的「還有這種好事」的嘴臉。“咳咳咳,畢竟兩家淵源上尷尬,還是少接觸為妙,不記得也不要緊。恩情這事兒我們來還就好。”

“怎麽能這樣,人家可是威武的鎮國大將軍啊,而且主子明明就……”錦鯉還沒說完,就被管家狠狠瞪了一眼。“你自己崇拜,就報名入霍家軍去,別拉著你主子亂來。”

錦鯉看著一臉茫然的柳枕清,還想說上幾句,但是麵對管家的威壓,也隻能開口道:“主子,你就沒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柳枕清心中雖然狐疑他們的態度,但是說實話,他真的不想知道。

“我有一個問題。”

錦鯉立馬雙眼亮晶晶。

“你的名字是我起的嗎?”柳枕清終於問出口了。

錦鯉一愣,點點頭。

柳枕清滿意道:“這名字挺好,來,讓我轉個圈。”

被拉著轉圈的錦鯉滿臉懵逼,我家主子這是在幹嘛呀?頭腦壞掉了?

回到柳府時,已經有人在門口迎接,看那架勢,一眾家小估計都在了,隻是神情各異,真心的沒幾個,通過站位,年齡,穿著基本可以判斷其身份,但是柳枕清懶得叫,所以幹脆裝作失憶不安的樣子,一臉茫然的看著眾人。

“孩子受苦了,這身上……看來受了不少傷,快讓二叔看看,待會咱們好好檢查,治療,用最好的藥。”

柳枕清:貓哭耗子假慈悲的柳家二爺。

“叫你平時別亂跑,攪得家裏雞犬不寧的,萬一嚇得你祖父怎麽辦?真是一個不懂事的。”

柳枕清:暴跳如雷沒頭腦的柳家三爺。

柳枕清目光直接轉向柳老爺。

頭發花白的柳老爺在看到柳枕清的時候身體微微顫抖,顯然是有些激動的,但是麵上仍舊維持威嚴。

“怎麽回事?站著一句話不說。”老爺子上下掃了一眼皺眉問道。

管家趕緊上前低聲耳語幾句,老爺子臉色驟變,大手一揮,直接讓眾人別杵著了,統統回到大堂。讓錦鯉扶著柳枕清坐下後,卻沒有讓其他人坐下,眾人麵麵相覷,直到老爺子下令讓管家把柳枕清的情況都說了一遍,眾人臉色立馬精彩紛呈。

隨即叫來了京城最好的大夫請診,此人看了看帶回來的藥方,跟唐大夫所言一致,老爺子這才放心下來。而府中原本的大夫則是被扣押起來。

一陣折騰之後,廳中眾人臉色各異,仍舊乖乖罰站,柳枕清倒是看了一出精彩的變臉表演。心中基本有數。

不久管家上前密語,老爺子直接宣布,被抓的府內大夫交代是他想要故意弄差少爺的身體,再借此治療來從中謀利。已經交由官府處置了。

柳枕清喝著茶,嘴角似笑非笑,不私下調查,選擇大張旗鼓,最後來個這樣的結果。看來跟自己預料的不差,老爺子權衡大局,以警告為主,不打算為孫子出頭調查真凶。

最後下令將照顧柳枕清的下人全部清理一遍,又調派了打手護衛,重新請了住府大夫日日照顧才算完,也算是變相保護安撫孫子了。

與家族無用的嫡長孫,與家族有用的兩個兒子,這樣的做法也算是殘忍中的合理。

而如今老爺子自然是知道真凶是誰,私下警告或懲罰,膽子再大,至少在老爺子有生之年都不敢亂來了,畢竟已經上了老爺子黑名單了,而借此也讓眾人皮緊一緊。

“至於買凶殺人。”老爺子眉宇之間也是想不通,直接道:“明日老二老三去府尹那邊問清楚情況。”

兩人立馬點頭應下,但是仍舊被老爺子橫了一眼道:“你們兩個跟我來書房,我還有事情交代。”

兩人臉色立馬難看起來,互相不確定的看了對方一眼。

老爺子又安撫了柳枕清幾句,見嫡長孫對他沒有以往的孺慕之情,心中還是有些酸澀的,道:“都散了吧,別杵著了,讓竹兒回去好好養傷。”

兩位嬸嬸立馬上前嗬護著柳枕清,知道柳枕清失憶,還特意自我介紹一番。

柳枕清對著其中最真情實感的人笑道:“二嬸啊,我還沒死呢,嬸嬸不必著急哭喪。”

二嬸雍容富態的臉上頓時難以控製的驚愕。家中無祖母,二嬸當女主人之責,本身娘家也是柳家重要的合作對象。

柳枕清輕飄飄繼續道:“大夫也說了,那毒很快就能解,受不了什麽苦。”

二嬸臉色頓時十分難看,險些維持不住體麵。

回到柳蕭竹雅致的小院,柳枕清被伺候著,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換藥喝藥,好好的躺到**,哪怕渾身傷病,也感覺似乎許久沒有在這麽安心的環境下休息了。

這一覺,一定要睡個盡興。

正躺下呢,突然感覺枕頭下麵硌得慌,摸索拿出一看,頓時滿臉懵逼。

兵書?!

柳蕭竹不是富貴閑散公子哥嗎?難道還愛看兵書,莫不是扮豬吃老虎的主兒。柳枕清被自己的小發現逗樂了,不由嘿嘿一笑,好奇翻開。

第一頁寫著書的作者……霍戰淵?

這不是霍風冽的表字嗎?這兵書是他寫的?

正想著呢,突然門口傳來吵鬧聲。

柳枕清瞬間被吸引過去,正要叫人詢問,結果就看到錦鯉被推撞了進來。

隨即進來的是兩個氣勢洶洶的年輕男子,剛剛有見到,二叔三叔家的孩子。

兩人暴怒不已,直接不顧禮節,衝入內室對著柳枕清就怒罵道:“柳蕭竹!你自己倒黴被人盯上被綁架,關我們兄弟什麽事兒,憑什麽賴到我們頭上!”

“就是,我跟二哥跟此事一點關係都沒有,你竟然告小狀,汙蔑我們!害我們被罰,你居心不良!”

錦鯉立馬跑到柳枕清麵前擋著道:“二少爺,三少爺,我們主子都失憶了,怎麽可能告狀,你們別趁機欺負人!”

“若不是這樣,我爹能打我!”

柳枕清看了看,嗯,很明顯的巴掌印,打得不輕。

“我爹不僅揍了我!還罰我抄書,連月錢都給我扣了!”

嗯,果然怨氣不小。估計兩個老子受了氣,撒孩子身上,或者是不清楚綁架的事情跟自家身邊人有沒有關係,所以胡亂警告一下。

兩人這才怒氣衝衝過來找晦氣。

柳枕清穿著白色中衣,黑發慵懶的垂落在肩頭,好整以暇的盤腿坐在**,單手托腮瞧著他們,等他們發完火,才不緊不慢道:“我雖然失憶了,但是按照一般規矩而言,你們這樣對兄長說話,不會被祖父罰嗎?”

柳枕清一派天真的問法頓時讓兩個人成了啞彈。

“你還敢告狀?”

柳枕清歪頭道:“為何不敢?或者說不該告嗎?”

兩人一下子不知道該跟這個往常忍氣吞聲的人說啥好了,隻能顫抖著手指著柳枕清。

“錦鯉,找祖父去。”柳枕清直接開口道,看兩人臉色扭曲就要動手,就開口道:“看看是祖父來得快,還是他們兩個打死我打得快。”

兩人頓時臉上五顏六色,隻能捏著拳頭,跟受氣包一樣。

錦鯉響亮應答一聲,正要走,卻被攔住。

“我們就是來說明一下情況,又沒動手!”

“對,我們沒動手,就是跟你說不是我們幹的!”

柳枕清滿意的笑了,抬手做請的手勢。

兩人憋青了臉,吃了悶虧,哪裏甘心,老二倒是視線一掃看到柳枕清枕邊的兵書,想到了絕佳的打擊角度。

立馬得意道:“喲,還看霍將軍的兵書呢!你還真是不死心!”

三少立馬心領神會,諷刺道:“不是不死心,是不怕死!別以為這一次霍家軍出手相救有什麽特別的,不過是職責罷了。”

看兩人得意的嘴臉,估計是想要從精神上打壓他。柳枕清是不太了解他們清奇的角度,難道柳蕭竹很崇拜霍將軍,跟錦鯉一樣?

看看手邊的兵書,好像有這個可能。不過這兩個大聰明是不是忘記他「失憶」了?

“兄弟們也是為你好,勸你迷途知返。按照我們兩家的淵源,小心惹惱了霍將軍,宰了你。”

柳枕清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這倒是不用他們提醒,當年死的時候,在上麵飄了幾天,可是十分清楚的知道霍家軍以及霍家的人會怎麽恨他。

傳言為愛報私仇,是因為霍大哥的妻子也就是他曾經的小師妹兼未婚妻,後來他退了婚,成全了兩人。但是在外人看來,可能就不是那麽回事了,但是這一點霍家人是知道的。

至於……霍大哥的死以及十萬霍家軍的亡魂……的確算他害得,他愧對。他甚至還對當年年少的霍風冽隱瞞了真相,所以最怕見霍風冽。

霍風冽現在怎麽怨恨他都有理,牽連這裏的柳家人也正常。

柳枕清嘴角勉強勾起,“是嗎?那我小心點?”

兩人頓時一噎,想起他什麽都不知道,但還是不甘心,恐嚇道:“那你最好記住一件事,當年我們遠房兄弟柳枕清害死他大哥霍大元帥,等柳枕清死後,霍將軍歸來得知真相就將柳枕清挖墳掘墓,挫骨揚灰,焚燒殆盡!霍將軍有多恨姓柳的,現在懂了嗎?”

柳枕清身體驟然一僵,渾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間凍住似的,若不是因為失血過多本就臉色慘白,這一會兒估計也看不見血色了。

這……這麽狠嗎?

這還是他記憶中的霍風冽嗎?

柳枕清心跳如鼓,幹笑了兩聲。

他跟霍大哥相差一歲,跟霍風冽卻是相差十歲,不是一個年齡段,所以平時相處的時間並不多。結拜兄弟的胞弟,自己自然當弟弟看待,也是疼愛過。但是自己死前那幾年基本沒怎麽相處,肯定也算是疏遠了。

所以霍風冽為了他哥他們霍家軍亡魂做出這種事情泄憤其實……也正常。畢竟是身後事,柳枕清除了最初的刺激以外,漸漸就沒啥感覺了。

柳枕清垂眸,遮住眼底的神色,別人看不出他什麽神情,隻以為他被驚到了。

錦鯉離得近,卻聽到主子喃喃自語一般。

“二狗得勢之後竟敢半夜刨墳……回頭擱你哥麵前告你一狀,虧得當初救你小命,真是小沒良心。”

錦鯉愕然的看著主子,主子的腦子真的壞掉了。

“你們……你們別說了,主子不舒服了……”

這樣的情況,兩個家夥自然得意,還以為觸動了什麽。隻見柳枕清抬起頭,“哦,知道了,那你們也要小心了,同是柳家人,大家待遇一樣嘛。說不定哪天霍將軍心情不好,把我們連鍋端!”

結果此話一出,兩個人頓時捧腹大笑起來,“果然什麽都不記得了。”

“真是好笑,他就算再狠厲也不會找我們麻煩,畢竟我們也沒招惹他,整天惹他煩,不像你。”

“啊?”柳枕清這一下真的感覺有什麽不對勁了。

兩人麵帶嘲諷,用極其羞辱的語氣道:“你個死斷袖,忘記自己兩年前對霍將軍一見鍾情,當眾示愛?”

“這兩年,但凡霍將軍在京城,你就糾纏人家,不是去將軍府,就是去軍營,明目張膽的追求,真不知道該說你膽子大,還是沒腦子。”

“京城人都知道你是一個大花癡。我要是霍將軍早就一刀砍了你,明明是世仇,還敢做此妄想,簡直瘋子。能救你回來,都算是他仁慈了。”

柳枕清:他們在說什麽?我好像幻聽了。

枕邊的兵書,管家小廝奇奇怪怪的對話,霍家軍裏麵奇怪的視線……

那副「他失憶了,還有這種好事」的表情。

柳枕清:!!

柳枕清慘白的臉頰漸漸爬上紅暈,最後迅速蔓延整張臉,不是害羞,是特麽社死!

在他眼中小屁孩的霍風冽,成了他新身份的花癡對象!

老天爺啊!你收了我吧,快來,坐飛機來,我報銷!

這特麽比挖墳掘墓聽著都刺激是怎麽回事啊!心髒都要刺激停了好嗎?!

這該死的愛恨情仇,要不要這麽曲折啊!

……

任務的掃尾工作完成,莫宇莫旗兩兄弟回將軍府匯報。

其中一件事需要詢問將軍的意思。

“我們的人在山上搜尋殘留物時,發現一處埋了金銀財寶,不知道是那群人逃跑的細軟,還是意外財物。”莫宇道。

“我猜就算是意外財物,也是來路不明,但凡幹淨的,誰沒事埋山裏啊。”莫旗道。

霍風冽正推演沙盤,沒多想,直接道:“交給府尹,沒正當失主就充公。”

“是!”

莫旗臨走前倒是頓了一下,心想不會是那家夥的吧,畢竟見麵的時候難得見他寡淡的樣子,但是想了想就覺得不可能,就那小少爺對錢可沒概念,每天身上帶的玩意都不重樣,有的時候掉了都不知道,怎麽可能逃命還挖坑藏錢啊。不過交給府尹找失主,若真是他的,那就剛好歸還了。

次日,柳二爺三爺來找府尹詢問綁架事件,剛好被詢問無主財物之事,兩人一看包裹在外麵破破爛爛的衣服就知道是誰的,但是聽聞沒找到就充公給霍家軍,立馬賣好,告訴府尹可以充公。錢財乃身外物嘛。

另一邊,睡得昏天暗地的柳枕清驟然從夢中驚醒,扶著額頭,喃喃道:“幸好是夢,什麽挖墳,什麽瘋狂追愛都是假的,哈哈哈……靠!怎麽可能是假的!某家夥心上人的兵書還被他丟在不遠處呢!”

心累了,毀滅吧!

柳枕清蓋上被子,繼續悶頭大睡,心中暗暗發誓,早日養好傷,籌謀好一切,然後不動聲色的立馬遠離京城的一切。

原身擁有的財物雖然不知道能帶走多少,但是加上山上埋的老婆本,夠他開啟新生活了。

他要遠走高飛!誰都別想攔住他!

作者有話說:

柳枕清怒指霍風冽:你一句輕飄飄的充公,我老婆本就這麽沒了,你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