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桃花林中
柳枕清有些驚訝, 畢竟今早霍風冽還說今日很忙，晚上都不一定能回來，讓他早些歇息不用等他。
而今怎麽會在這裏？還擺出這幅奇怪的表情。
柳枕清自然是不知道, 霍風冽是突然聽聞太後太妃駕到太學院的消息, 他原本以為至少要等到萬壽節那一日，那兩人才會相見, 卻不想一切都提前了。
明明知道那兩人再無可能, 他想忍，但是沒忍住，幾乎不記得自己是怎麽趕來的, 隻知道必須要快點見到柳枕清。
可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他們還是……相遇了。
霍風冽站在離他們十米開外的地方，進來的一瞬間，就看到兩人相顧無言，太後甚至有些逾越之舉。
他們相認了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 霍風冽就感覺腦子跟炸開一般。
而瑤華也因為霍風冽的闖入酒醒了一點, 她跟柳枕清其實是隔了一張茶台的，她伸手也可解釋作拿茶壺, 在其他人看來並不是什麽不對的舉動, 但是瑤華還是尷尬了一瞬, 畢竟差點昏了頭，把麵前的人看成了柳溪亭。
瑤華恢複了儀態, “怎麽了戰淵？是有什麽急事嗎？哀家正招待你未來的夫人呢。”
瑤華說話帶著親和的笑意, 但是在霍風冽聽來卻十分不是滋味。他隻能先行行禮, 讓自己冷靜下來。
霍風冽心神不寧的樣子自然是落在了柳枕清的眼中, 柳枕清不解的看著霍風冽道：“來找我的嗎？”
霍風冽悶聲點頭, 卻在抬頭的一瞬間, 看著兩人坐在一起的畫麵，終究還是抗不住內心肆虐的恐慌和不安，也不顧其他了，直接衝上去，一把抓住柳枕清的手臂，眼眸中帶著紅光，拉起人就要走。
這樣失禮又急躁的行為讓柳枕清驚訝，感覺極為罕見，所以並未反抗。
瑤華卻有些驚愕了，起身正要說什麽，但是因為有些醉意，似乎忘記了所坐的地方離真正的地麵有點落差，一下直接踩空，整個人就往前一倒。
霍風冽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柳枕清身上，完全沒有顧得上一旁尊貴的太後。
但是柳枕清視線還是掃到了，趕緊伸出手臂，擋了一下，瑤華雙手順勢撐在了柳枕清的手臂上，阻止了跌倒的趨勢，卻因為這猛然的一下，讓隱藏在衣襟之中，一直戴在脖子上的玉佩掉了出來。
熟悉的柳葉玉佩，瞬間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柳枕清愕然的看著那玉佩，是真的萬萬沒想到瑤華竟然還留著，瞬間尷尬的無地自容。
而霍風冽看著剛剛柳枕清顧著瑤華的一幕，又看到了那枚玉佩，整個人都僵住了，仿佛渾身的骨骼都開始顫栗。
不等柳枕清反應，就被霍風冽猛然拉入懷中，有些粗暴的打橫抱起，下一秒就淩空而飛，踏著無數桃花木，飛向另一個方向。
守衛們驚慌的看著，直到瑤華擺手讓他們下去，他們才回到了原位，繼續守著。
瑤華好笑的坐下繼續喝酒，剛剛霍風冽的樣子讓她仿佛看到了當初柳溪亭送自己玉佩時的場景，現在回想起來，當年的小鬼好像是真的在吃醋，瑤華有趣的想著，又把玉佩放了回去。
而此時，霍風冽已經帶著柳枕清落回地麵，一般這種情況，柳喬都自動遠離。
所以這一片隻有他們兩人。
柳枕清被霍風冽放置在桃樹前，這處的桃花樹有些奇怪，仿佛是兩棵樹木長在一起。
柳枕清一時間也沒有認出這裏有什麽不同，隻是有些茫然的看著麵前的霍風冽，他第一次看到這麽急躁的樣子。
“二狗，你……”
霍風冽直接打斷低聲道：“你看到那枚玉佩了。”
柳枕清一愣，隨即有些好笑，霍風冽不是第一次為了柳葉玉佩的事情吃醋了，沒想到堂堂大將軍竟然這麽小心眼，愛吃醋。
不過好可愛啊。
柳枕清輕輕鬆鬆的靠在桃花樹幹上，姿勢隨意，但是配上桃花背景，自成一股風流氣度。
“看到了，當初送玉佩的時候，你不是就在旁邊嗎？”
“她如今還帶著！”霍風冽語氣突然有些失控。
柳枕清一怔，陷入的回憶。
在太學院，除了黎星若以外，柳枕清對瑤華算是最熟悉的，雖然不是常玩在一起的關係，但是也算是朋友。
說起來，他們三人第一次成為同伴就是聯手處理霸淩事件，那個被霸淩，卻堅韌不服輸的女子就是瑤華。大概那之後，瑤華對柳枕清就十分在意，常常會送一些點心吃食，她端莊優雅，骨子裏麵卻是一個好奇冒險但又不得不被規矩束縛的乖乖女。麵對這樣女孩子，那時候的柳枕清張口就當小妹妹一樣逗著玩。
小的時候，瑤華還會喊柳枕清溪亭哥哥。
後來大概是黎星若跟瑤華說過關於兩人的婚事在他們心中都不作數，早晚要退婚，所以瑤華也就沒有顧忌太多，在桃花宴上偷偷的表明心跡。
柳枕清當時喝了很多酒，被表白的都麻了，有些飄飄然，隻是姑娘問他喜不喜歡她時，柳枕清自然老實說之前一直拿她當妹妹。
見姑娘哭得梨花帶雨，又是熟人。所以沒辦法，隻能拿下身上的玉佩相贈，說一些好話哄一哄，直接就讓瑤華破涕為笑，那時候還發現黎星若帶著霍家兩兄弟的偷看。
瑤華有些羞澀，黎星若趕忙上前寬慰，柳枕清則是已經開始逗弄臉皮崩得很緊的二狗了。
那時候的臉色就跟現在差不多。
霍風冽看著麵前的柳枕清，忍不住想這太學院這麽大，柳枕清明明是陪著兩個龍鳳胎的，如今卻尋找來了太後這邊，怎麽想都讓霍風冽覺得嘲諷。
他仿佛一個卑劣的小偷，奪走了原本屬於他人的寶物，被發現也死活不願意還回去，又擔心寶物自己跑走不願意屬於他。
“清哥……”霍風冽臉色僵硬，直勾勾的看著柳枕清道：“你別忘記，你跟我求的親，你說你喜歡我，要永遠跟我在一起。”
仿佛在刻意強調，刻意提醒一般。
這樣的反應終於讓柳枕清驚訝了，不是吧，吃醋到這種程度。
“二狗，她是太後啊！”柳枕清好笑道：“你在想什麽？當初我們可沒有在一起過。”
“你們差一點在一起不是嗎？！”霍風冽直接反駁道，目光直白到讓柳枕清都恍惚間以為自己記憶出了差錯。
不過霍風冽這般說也說得通。
那時候他和黎星若正式退婚後，上他們侯府提議結親的不少，柳家和瑤華所在的家族也算是世交，雙方都曾有意讓兩個孩子結親，那時候爺爺還問過他的意思，但是對柳枕清而言，自由戀愛比較重要，不喜歡包辦婚姻，當時就覺得若是跟瑤華有緣，那婚事就再說。
當時身邊親近之人都覺得他們極有可能，畢竟他們很熟，又很相配，女追男隔層紗嘛，隻是柳枕清玩世不恭，常常亂跑，相處的機會真不多。
直到景陽太子的原配，也就是元玨的生母病逝，老皇帝想要為景陽續娶太子妃，在後宮的一眾商議之下，選定了未定親的貴女中最有當皇後資質的瑤華做繼太子妃。
聖旨一下，天下任何人隻有聽從的份，景陽太子也並不知道瑤華對柳枕清還有這麽一份情存在，對新取的妻子也頗為敬重，而瑤華本就是規規矩矩的大家閨秀，雖然傷心難過，但是還是認同了命運，收斂愛意，真心實意的當好太子妃。
而對此，柳枕清倒是沒有多想，還喝了喜酒。
現在想來，若是當初瑤華沒有嫁給太子殿下，按照兩人的情況，他們說不定真的會……
柳枕清想到這裏，眼神有些異樣。
霍風冽一直將目光牢牢的鎖在柳枕清的臉上，見他神色微變，瞬間如遭雷擊。
他一直知道，當年若不是柳枕清去世，按照元玨的承諾，如今站在柳枕清麵前的人就不是他，而是瑤華了。
其實霍風冽一直很矛盾，他得到了就不願意放手，可是又因為太想讓這個人開心幸福，所以還下意識給了柳枕清退路。
他始終擔心柳枕清會在回來京城見過瑤華之後，就後悔。所以拿還沒有成親當借口，一直一直沒有完全占有柳枕清，算是給自己留下最後一絲理智來暗示自己可以放手。
他不想那兩人這麽快見到麵，他害怕失去，卻又不願意切實的阻止他們見麵，怕柳枕清是想要見瑤華的，自己阻止就是讓柳枕清難過，他做不到。
可是他還是高估了自己，從聽到他們即將相見的消息時，他就後悔了。現在站在柳枕清麵前的是他啊！他們不是定親了嗎？昨晚柳枕清還在他的懷中，接受他的親吻和觸碰。
他不該覺得自己能為了柳枕清的幸福而放手，畢竟是柳枕清先招惹了他，給了他承諾，就該兌現。他早該占有柳枕清，讓柳枕清再也生不出去見瑤華的心思才對。
想要這裏，霍風冽神情已經徹底變了，仿佛失控了一般，低頭吻了下去。
柳枕清猝不及防，瞪大雙眼，感受著有些重的力道略微不適的皺眉，但是這樣衝動吃醋的霍風冽還挺讓柳枕清受用的。
柳枕清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感覺就是換一種方式胡鬧罷了，心中還有點小興奮，小激動。
但是隨後，柳枕清被猛然反轉過去，毫不溫柔的按在樹上，下一刻，柳枕清瞪大雙眼傻了。
柳枕清平時膽大肆意，但是關鍵時候還是有些怕的，特別是現在的霍風冽凶狠的有些陌生了。
“二……二狗，沒帶藥膏呢，你……你怎麽了？這樣就來，是不是不太好？”
柳枕清雖然開口了，但是霍風冽不停下，柳枕清也隻能順著了，雖然感覺跟自己預期的第一次不一樣，而且明顯霍風冽的態度不對勁，但是疼就疼吧，後麵的人都那樣了，咱也就不矯情了。
為了緩解內心的不安，柳枕清伸手按在霍風冽抱住他的那隻手上，正好兩隻手都是帶著戒指的手，金屬戒指想觸碰的奇怪動靜瞬間讓霍風冽混亂的腦海被叮的一聲輕響穿透。
關鍵時候，霍風冽還是強行壓製了火山爆發，改變了注意。
兩顆緊緊相依的桃花樹顫抖起來，花瓣隨風而落。
偏僻的桃花林一角不斷的傳出異響。
直到很久之後，柳枕清癱軟的被霍風冽抱在懷中，靠在樹下休息。
柳枕清臉頰緋紅，有些怪異的看著霍風冽，沒想到雷聲大，雨點小，害他準備了半天心理建設，最後隻有雙腿受了罪，雖然還是很……咳咳，滿足，算是提前模擬預習了吧。
但是這是在幹嘛？等啥呢？不會死臨門一腳不敢做吧，還是說怕這一下，他會受傷？那倒是做點準備工作啊！
看著懷中柳枕清略微輕顫還抬眸不滿的看著他，已經隨著發泄而逐漸清醒的霍風冽瞬間被內疚淹沒。
他之前差點強迫清哥，他怎麽做出這種事情？之後做的也不好，感覺就是在欺負人。
“清哥，對不起，我……”
柳枕清聽著霍風冽的語氣，知道他恢複了，臉上的熱氣還未散掉，眼眸中皆是未幹的水霧，雖然心裏各種小不滿，但還是耐著性子問道：“怎麽了？我跟太後見麵，你就這麽吃醋，瞎想什麽呢，我是不是跟你說過，玉佩我送過很多人，但是婚戒隻有你。”
霍風冽見柳枕清沒有生氣，心中更加難過，仿佛失去所有力氣一般，聳拉著頭，不敢看柳枕清。
柳枕清抓著霍風冽的手指慢慢摸著，摸到婚戒道：“我們都定親了，婚書都給你寫了，你嫂子都上門提親了，很快皇上又要賜婚，還有什麽沒保障的嗎？我知道，我以前風流傳聞有點多，但是對我有點自信好不好，你可是我唯一如此親近的人。”
柳枕清隻當霍風冽這一次醋喝的比較多，並未多想。
而霍風冽聽到這裏，算是明白了柳枕清的決定，柳枕清見過瑤華之後，還是選他。
一瞬間，霍風冽又高興驚喜，又……自責內疚，他剛剛還對柳枕清發火，還想就在這裏對他……
霍風冽看著柳枕清，眼中的深情幾乎都要溢出來一般，“清哥，我喜歡你，我真的好喜歡你，對不起，我剛剛失態了，我發誓我再也不這樣了。”
柳枕清看著霍風冽覺得十分奇怪，不過剛剛饜足的身體讓他變得有些慵懶起來。舒服的靠在霍風冽的懷中道：“剛剛……挺不錯的，二狗，沒想到你還挺會的。老實說是不是背著我偷偷看小人書？”
霍風冽此刻的心情正激動，突然被這麽不知羞的調侃著，隻能磕磕巴巴道：“不是……清哥，別說這種事情。”
柳枕清直接道：“自己敢做倒是怕人說？不說不行啊，我剛剛都以為你終於打算從了我了，結果就這樣？雖然沒說這樣不好，可是你會讓我嚴重懷疑自己的魅力的。”
霍風冽對剛剛的情況真的是有點抬不起頭，“我錯了，清哥。等……等成親。”
這一次，霍風冽不是下意識留後路了，隻是剛剛的情況讓他感覺自己很不好，還是要給未來夫人應有的敬意才對。
柳枕清撇撇嘴，有些無語，但是被霍風冽親了親，就哄好了。
柳枕清心思細膩，怕霍風冽心中留下潛在問題，就幹脆把今天的經曆說清楚。他也算是看明白了，霍風冽就是知道他可能跟太後相遇才丟下公務急忙趕來，這儼然是真的把瑤華當情敵了，也許是因為當年他那些紅粉知己中，瑤華跟他最親近吧。
“所以，我可沒有特意來看太後，是白溯帶我繞到這邊，我回憶當年我和你哥哥嫂嫂的趣事隨意閑逛呢，無意中走到了太後所在的地方，本不打算進去的，結果太後聽說是你未來的夫人來了，就邀請我過去，估計是想要幫你掌掌眼吧。我們就開口說了一句話，你就來了。”柳枕清笑著道，神情中隻有調侃，沒有絲毫的負擔。
霍風冽雖然聽著還是酸溜溜的，畢竟在他看來，瑤華還是柳枕清曾經的心上人，但是剛剛才被堅定的選擇，現在清哥又如此解釋，霍風冽還有什麽可說的，隻能緊緊抱著人，像一隻大型犬一般。“嗯，我知道了。”
柳枕清也無意多提瑤華的事情，畢竟人家還帶著玉佩，多少有點尷尬，隻是開口調侃從白溯那邊聽到的一些傳言，再一一審問霍風冽，是不是這樣。
霍風冽被問的麵紅耳赤，畢竟都是以前幹的傻事，處處透著稚氣，讓他不好意思坦露到心上人麵前。
最後被說的無法了，隻能堵住柳枕清的嘴，直到這張欺負人的嘴變軟變聽話。
柳枕清不滿道：“就會這一招。”
霍風冽忍不住勾勾嘴角。
柳枕清換了一個姿勢，繼續靠著人，看著對麵被他們連累的樹，忍不住笑道：“也不知道是誰種下的，挺對不住的。”
桃花林這麽大是因為世世代代會有學子在這裏持續種樹。
霍風冽一愣，“你忘記了？”
“啊？我要記得嗎？”柳枕清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這是你們三個當年種樹的地方。”霍風冽道。
柳枕清立馬反駁道：“不可能，當年我們是三棵樹一起的，但是各站一個地方，哪有兩個樹是……”
柳枕清說道這裏微微一頓，就看到最左邊有兩棵樹，雖然靠的稍微近一點，但是不會近到枝丫纏在一起，很像當初黎星若和霍飛寒種樹時，黎星若特意靠近的距離。
而剛剛他們麵對的那兩棵，樹幹都幾乎要靠在一起了，更別提交纏的樹杈，從上麵看，幾乎都是一棵樹了，隻是兩個明顯是有些歲月差距的。
柳枕清趕緊站起來，腿還是有些打顫，就被霍風冽攬住往前走，等繞道了樹的後麵，果然看到樹幹上刻著他的名字，而旁邊較為年輕的樹幹上刻著的正是霍風冽的名字。
柳枕清愕然的看著霍風冽。
霍風冽伸手摸了摸樹幹上柳枕清的名字道：“當年我在這裏讀書，偷偷種下的，白溯也不知道。”
柳枕清見霍風冽這樣，心中悸動，忍不住也伸手摸了摸霍風冽的名字，笑著調侃道：“心機深沉啊，是不是屬於我的東西，每一樣你都要沾染一下？”
霍風冽被說的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柳枕清，害怕柳枕清覺得他……太過分。
可是，他的確是這麽想的。
沒長大，沒法表明心意，他隻能這樣做才能緩解暗戀的痛苦。
柳枕清突然眼珠一轉，想起白溯說過霍風冽經常……“二狗啊，以前經常一個人晚上來桃花林，是不是就是來這裏，待在這棵桃樹下？”
霍風冽動作稍微有點不順暢，“嗯，有過，就是……想你了。”
有過之前審問的教訓，霍風冽也老老實實承認，免得柳枕清說出更加羞人的話。
但是他還是低估了柳枕清的聰明程度。
“那有沒有趁著夜深人靜，桃花下，月光中，偷偷的一邊睹物思人，一邊幫助桃樹成長啊。”柳枕清說完，暗示十足的動了手。
霍風冽瞬間呼吸一凝，趕緊抓住柳枕清的手，“清哥？”
“老實回答，有過嗎？幾次？”
霍風冽羞紅臉，抱住柳枕清就要再親，卻被柳枕清掰過桃花枝擋在麵前，笑顏更比桃花嬌，挑眉道：“不說清楚，不給親。”
霍風冽僵住，最後隻能乖乖低頭道：“有過……”
“幾次？”
“真……真不記得了。”
柳枕清笑的不行，調侃道：“難怪我的桃樹長得尤其不一樣。”
看著霍風冽已經受不住了，柳枕清拿開桃花，輕輕湊上去，安慰道：“羞什麽，清哥聽著高興，就是有點後悔，你在這裏讀書，我明明來參加過桃花宴，你還背我回了屋，怎麽不曉得帶我來這裏，趁著我喝醉了，做點什麽呢。”
“那一次，我喝的盡興，幾乎醉的不省人事，你不是想做什麽就能做什麽，怎麽這麽不開竅？”柳枕清說道這裏，忍不住懷疑道：“不對啊，你都敢在你大哥大嫂的喜宴上奪走我的初吻了，怎麽……老實交代，那一次桃花宴，你是不是又偷偷做了什麽？”
這一次霍風冽倒是搖頭了。“你喝的很醉，把我當抱枕抱著就睡著了。”
柳枕清聽著頗為可惜道：“你這笨狗，不僅沒占便宜，之後還突然要上戰場，也不知道怎麽想的？”
霍風冽卻隻是深情的看著他，輕輕的觸吻，愛憐之意毫不掩飾。
霍風冽沒有說出真相。
當年他背著柳枕清回自己的屋睡覺，的確隻是想要靜靜的陪著心上人而已。
可是那一夜，柳枕清抱著他說害怕，說了很多很多，從不對外人說的擔憂。
霍風冽隻感覺深深的無力，他愛清哥，所以他要趕走清哥所有的擔憂，那就隻能暫時離開去成長，等強大了，再回到清哥身邊。
可是他還是晚了一步，所幸老天給了他彌補的機會，清哥還在他的身邊。
……
而此時不需要保護柳枕清的柳喬卻發現了一個熟人，當朝丞相江望，柳喬覺得有問題，就一直跟蹤著，直到丞相偷偷的潛入了太後太妃休息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