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時同學，幫個忙
辦公室門外有人像是聽到火星撞地球的新聞捂嘴笑著離開。
辦公室裏，常念震驚的瞪著大眼珠子，眼鏡也滑到了鼻頭，“哈？張老師，這可真是你想多了。”
“那你們為何在校裝作不認識，私下……”張永剛頓了一下，想著暑假期間見過的兩人，找到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親密……”
“我和他穿一條褲子長大能不親？”常念沒過腦子的說道。
張永剛嗆咳兩聲，拿過手邊的保溫杯拎開蓋子抿了兩口，看向時想。
時想不緊不慢的開口道：“我們父輩就是好友，一起長大，我住她家樓下，張老師不信可以查看入學資料。”
“你說的老師自然信。”
什麽？他的話就信，意思是我說的不可信？這是好學生待遇？常念腹誹。
“看來是我誤會了，時想，你先回教室，常念你留下。”
“還有我事？”常念小聲嘀咕。
時想瞥了眼常念，對張永剛說：“老師，常叔因為工作原因，將她在學校的監督權都交給了我，她有什麽事你直接給我說也一樣。”
“哦……這樣啊！那你也留下。”張永剛從一堆資料中抽出一張成績單，對著成績單念道：“語文123，英語130，文綜245，數學16，16分啊！數學全校倒數第一，常念，你身邊明明有個數學滿分怎麽不請教請教？”
時想聽到十六時，眼神一頓。
“張老師……”常念剛想解釋上次考數學肚子疼就沒發揮好，不然還是能考六十。
張永剛忽略她，仰視著時想，語氣柔和，“時想，既然你倆從小認識，那老師有個不情之請，你幫她補補數學？”
“行。”時想痛快的答應。
常念見狀趕緊推脫道：「啊？不是，張老師，我不需要補……」。
張永剛睨了她一眼，笑盈盈的對時想說：“你別騙老師。”
“常念不認真是我沒看住，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教她。”時想儼然一副家長的模樣。
張永剛點點頭，“那就辛苦時同學了，你先回教室。”
常念看著時想離開的背影，“我……”
張永剛苦口婆心道：“常念，你們專業老師一再給我說你很有天賦，對自己認真點，別整天嘻嘻哈哈的，跟人家時想好好學學。”
“知道了，張老師。”
“回去吧……”
常念踟躕不前，想著兩年來的美好生活，恭恭敬敬的說：“張老師，你能不能不告訴別人我和時想認識啊！你也知道，時想在學校多受歡迎，我可不想迎來殺身之禍。”
“還殺身之禍？你把這小心思放在數學上，也不至於考十六分。”張永剛放下手中的教案，盯著常念，不解道：“你為啥單單就數學每次不過六十？”
常念癟嘴，“腦子不夠用。”
“別貧嘴，我看你就是不用心，回去學習。”
“好呢。”常念開開心心的走出辦公室，就被抱臂站在牆邊的時想嚇了一跳，“有病啊？站這。”
時想歪著頭，扯了扯嘴角，漫不經心，“16分？行啊！常念，我是不是太久沒向常叔匯報你的學習情況了。”
“哎呀，失誤失誤，上次考試肚子疼，沒發揮，我先回教室學習了。”常念說完撒腿跑的比兔子還快，邊走邊嘀咕：“天天就知道拿我爸威脅我。”
一進教室，前後左右圍著常念，盯著她，問張永剛找她什麽事。
常念背靠著牆壁，歎了口氣說：“還能幹啥，批評我數學成績太拉垮，讓我好好學習。”
“常念，不是我說，你那數學成績也確實挺慘，就連年紀倒數第一數學都考了39分。”說話的是常念後排的任迦。
常念瞪了他一眼，硬氣道：“那是我不屑。”
米小小在旁邊小聲提醒：“念念，你的數學從高一到現在就沒有超過六十，最高也就五十九。”
常念垂頭喪氣，轉身趴在課桌上，自己也想不通，一上數學課就犯困，就算是站著，照樣能睡著。
任迦用筆頭戳了戳常念的肩膀，常念扭頭望著他。
“常念，要不我給你補個數學。”任迦樂嗬嗬道。
常念咧嘴一笑，“我謝謝你啊！不過不用，我數學考零分也比你高那麽一丟丟，你還是努力給自己補補英語，說不定下一個去辦公室談話的就是你。”
話音剛落，任迦就被學習委員告知去辦公室一趟，常念看著他，揮了揮手，用口型說道：“祝你好運！”
趴在桌上百無聊賴，戴著耳機聽著歌，教室後門口擠著幾個人，鬧哄哄的。
……
一班，由於時想的出現，門外的走廊圍著幾個女生。
時想眼也沒抬的徑直走過。
“時想。”一溫柔的女生叫道。
時想頓足，“有事？”
“剛剛收英語作業你不在，把英語作業交給我一下。”
時想「嗯」了一聲，回到座位上，門外幾個女生圍著李靜宜說：“誰說時想高冷毒舌，這不對我們靜宜挺溫柔嘛。”
“我們靜宜是校花，校草和校花自然……你們懂的。”
“好啦！你們別鬧了，快回教室吧。”李靜宜說。
“咦……靜宜害羞啦。”幾個女生推搡著進了隔壁臉上。
李靜宜回到座位上，桌上就擺著一本幹淨的練習冊，時想兩字遒勁有力，扭頭看了眼後排，嘴角深陷。
江津川把遊戲機從時想手中奪過來，抱怨道：“交個作業也得我去，誒，剛剛來找你的美女是誰啊？叫你幹啥？以前怎麽沒見那個女生能把你叫出去？說說吧？”
時想睨了眼他，“說啥？你沒聽是張老師讓我去辦公室。”
“張？張永剛？九班班主任，他找你幹啥？”江津川索性把遊戲機滅了盯著時想。
時想無情回道：“不知道……”
前排的男生沈珂扭頭說：“他是我們班語文老師，你高二去江城一中的時候就換了。”
“哦……這樣啊！”江津川拍了下時想，“你還沒說剛剛那美女是那個班的。”
“閉嘴，不行就換個地方坐著去。”時想抽出數學習冊，翻了下，不滿意的扔到一邊。
江津川盯著他，拿起遊戲機點開新一輪遊戲，嘟囔道：“閉嘴就閉嘴，發什麽火，一年沒見，臭脾氣還這麽大，真不知道我走的這一年誰那麽倒黴做你同桌。”
“說完了沒有？”時想盯著他問。
“啊？”江津川一激靈，“幹啥？”
“有高一的數學書沒？”
“高一？沒有，你要高一的幹啥？重溫金典？”
時想現在無比後悔同意江津川坐他旁邊，一個人坐一排不香嗎？
沈珂顫顫巍巍的遞給他一本高一上學期的教材，“我有，你要用嗎？”
時想接過，“謝謝……”
沈珂眼露詫異，因為無交集，同班兩年多都沒說過一句話，對時想的印象停在人狠話不多，不好惹的層麵。
江津川瞥了他悠悠的說：“不用驚訝，他也就對我和異性嘴毒了點。”
沈珂嘿嘿一笑，臉上的肉擠到了一起，“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