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挑釁

喬與將眼鏡男往一邊推了點,從縫隙中擠出了這個圈,把櫃子的其他的門一一打開,翻找裏麵的東西。

眼鏡男覺得自己就這樣被忽視了有些沒有麵子,追到喬與的身邊。

氣呼呼地說道:“你騙誰呢,你是醫生怎麽可能不知道病曆在哪裏,你是不是想自己偷偷拿去換卡票,想要私吞這一頓飯?”

喬與用一種“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的眼神看著眼鏡男,冷著一張臉,語氣比臉還要冷地說道:“如果你隻是想要病曆本的話,喏,桌子上那一堆都是,如果不夠的話,桌子下麵的抽屜裏應該也有。”

大家順著喬與手指著的方向看過去,桌子上整齊的擺放著病曆本,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吃飯,大腦缺氧沒法思考的緣故,這些人一擁而上直接瘋搶了起來。

萌妹子看到大家誇張的反應,站在原地沒有動,她眼角的餘光發現跟她一樣沒有動的還有兩個人。

“你們怎麽沒有過去?”萌妹子問。

喬與沒有出聲繼續翻找櫃子,顧時倒是熱情很多,主要他對誰都熱情,感覺有說不完的話似的。

隻見他故作老成地說道:“廣播又不是智障,怎麽可能將病曆本直接放在那裏讓你發現,何必浪費那個體力,這裏這麽不正常,廣播要是說的是正常的病曆本就怪了,你不也看出來了嗎?”

萌妹子有些懵,瞪大了眼睛看著顧時,片刻後搖了搖頭,否認道:“我沒看出來啊。”

“啥?可是你不也沒有過去嗎?”顧時有些驚訝。

“她是被人踩了腳,沒法過去。”一直在翻找東西的喬與忽然出聲道。

顧時看向萌妹子,用眼神詢問,萌妹子點了點頭,“剛剛我也想衝過去的,不知道被哪個該死的踩了我的腳,痛的有些動不了,所以就隻能站在這裏了。”

“他既然知道你是被踩了腳,肯定也看到了是誰踩的你,你問他。”顧時指著喬與跟萌妹子說道。

萌妹子有些猶豫,她雖然覺得跟帥哥聊天賞心悅目心情愉快,但是麵前的這位太冷了,讓她覺得再多看一眼都會性命不保的感覺,所以她有些怕,不敢問。

顧時這個沒有眼力見的二百五看到萌妹子一直沒有開口,繼續攛掇她道:“你問啊,這可不能被別人白踩了,想想都覺得疼,你別看這位帥哥看著冷,說不定他隻是不好意思,所以才用冷漠掩飾的。”

喬與已經把櫃子翻找了一遍,沒有發現自己要找的東西,將櫃門關好後,向著掛在牆上的畫像走去。

轉身的時候給了顧時一記眼刀,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顧時現在已經是一堆粉末了,喬與覺得自己二十五年來第一次這麽討厭一個人。

但是他這個人不會連坐,一向非常有針對性,誰得罪他的,他就煩那一個人,不會把情緒帶到別人的身上。

就比如此時,他冷臉是不想搭理麵前這個二百五,跟人家萌妹子又沒有關係,人家也沒有得罪他。

“是那位臉上有刀疤的男人,最好不要靠近他,他的身上有刀。”喬與在經過萌妹子身邊的時候還是提醒了句。

萌妹子往刀疤男那邊看了一眼,他們已經將病曆本分完了,桌子上跟地上一片狼藉,看起來慘不忍睹。

但是她怎麽看也沒看出來刀疤男的身上像是藏了刀子的樣子,刀疤男穿著一件寬鬆的長T恤配著一條深色衛褲,沒有能夠藏的住刀的地方。

她剛想問是不是看錯了,顧時忽然點了點頭,壓低了聲音說道:“真的藏了刀啊。”

大部分的病曆本都被刀疤男抱在懷裏,他坐在醫生的旋轉椅上,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其他幾個搶到一本的人臉上也帶著高興,自動的把自己跟刀疤男劃歸在勝利者的陣營。

剩下的沒有搶到病曆的人耷拉著腦袋,唉聲歎氣,喪的不行,回到之前坐的椅子上癱著。

喬與盯著牆上的畫像看了一會,伸手在相框上敲了敲,果然跟他想的一樣,相框是空心的。

他又走到旁邊的幾副畫像那裏依次敲了敲,隻有第一個是空心的,他向來講究實力,畢竟比起來他有時候不太靈光的運氣來說,還是他的實力靠譜些。

也許是剛剛喬與的提醒,雖然他現在還是頂著一張冷漠臉,但是萌妹子覺得要是需要找隊友的話,還是找他靠譜點。

萌妹子心一橫,一瘸一拐的跟了過去,學著喬與的模樣敲起了相框,她的個子有些矮,相框掛的又有些高,所以她敲的十分費勁,需要踮起腳尖,費勁到喬與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顧時這邊就悠閑多了,從口袋裏掏出個棒棒糖將糖紙剝了丟在垃圾桶裏,含著棒棒糖,雙手插兜,靠著櫃子看著兩人,他這個人不張嘴的時候,模樣還是很出挑的。

他不過去搗亂喬與樂的清淨,心想總算不來煩他了。

眼鏡男也搶到了一本病曆本,可能是因為之前喬與沒有怎麽搭理他,讓他覺得有些傷自尊。

所以在他手裏拿著病曆本的時候,也許是出於炫耀的心裏,竟然走到喬與的身邊,故意的晃了幾圈,但是喬與一直忙著找東西,分不出來時間搭理他。

咳咳咳。

他故意咳嗽幾聲提醒,要不然一個人在這裏演獨角戲顯得非常尷尬。

喬與停下手上的動作,分出了眼神給他,語氣冷淡:“我隻是口腔科醫生,我看不了傷風感冒,你應該掛內科,你掛錯科了。”

眼鏡男憋的臉紅,認定喬與就是故意在讓他難堪,問道:“病曆本不是已經分完了嗎?你還在找什麽?”

喬與擰了擰眉,他發現了第二個討厭的人,而且這種討厭感還在上升,照著這個速度下去,應該很快就要超過第一位了。

萌妹子在旁邊聽的有些不高興了,懟道:“劉兵,你是不是故意在針對喬醫生啊?再說了你們能夠找到病曆本還是喬醫生指點的呢,你可別忘了還有人手上沒有病曆本的,大家可都是從昨天晚上就沒有吃飯了,你得到了個病曆本還不躲起來,就不怕我們搶嗎?”

竟然知道他姓喬,哦,值班表上有他的名字,真的是讓人非常的不爽啊,也就是說這裏的人都知道他姓喬了。

而他卻對這些人一無所知,這樣一看還真的是不公平,喬與在心裏將廣播問候了很多遍。

劉兵有些慫了,將病曆本往身後藏了藏,哼了一聲,他看到刀疤男坐著旋轉的椅子覺得很舒服,也想找一個坐下,不過在他靠近椅子的時候,有雙手搶先了他一步,直接將椅子拉了過去。

“你換一個吧,這個你要是坐了的話,它的主人會不高興的。”顧時嘴裏咬著棒棒糖,臉上帶著淡笑。

“你算老幾,用得著你在這裏教我做事,我今天就要坐這個椅子了,你有本事讓他過來找我,還能咬我不成。”劉兵伸手去搶椅子。

“顧時,在家排名老二,我可是勸過你了。”顧時竟然真的鬆開了手。

劉兵如願的坐到了旋轉椅子,特意的轉了一圈,心都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隻當顧時是在故弄玄虛。

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得意,椅子直接被一個人踹翻,劉兵摔倒在地上,正好摔在了顧時的腳邊。

他惡狠狠地看向顧時:“你竟然踹我?”

“那你可就冤枉我了,我站這這裏動都沒有動,不信你可以問其他人 。”顧時攤開雙手,一臉無辜地說道。

“不是你還有誰?”劉兵瞪著他原本就不怎麽大的眼睛問道。

“是我。”喬與冷冰冰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此時他正拿紙巾擦右腳的鞋子,盯著鞋子上的劃痕,非常不滿意,他站起身,將椅子拉回桌子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劉兵。

“你特麽是傻逼吧,我坐個椅子礙著你什麽事了?”劉兵吼道。

“椅子,我的,”喬與將椅子轉了過來,上麵貼了紙條,寫著喬與兩個字,“我有潔癖,而且我也不喜歡別人偷我的東西,還有道歉。”

他雖然沒有看著這邊,但是一直都有注意這邊的動靜,有些人手快拿了東西,也沒能逃得過他的眼睛。

“誰偷你的東西了,你少冤枉人,椅子是你的又怎麽樣,那我坐的時候你怎麽不說,我是光明正大的坐的,你憑什麽誣陷我偷你東西,該道歉的是你吧。”劉兵反駁道。

喬與看了劉兵一眼,心裏多了一個判斷,這人不隻是煩,還壞,隻不過太蠢了,想要拱火又不會找方式。

屋子裏的其他人都是一副看戲的狀態,喬與早就料到了,在他的意料之中,當有利益之爭的時候,原本的偽善也就裝不下去了。

況且這些人本就素不相識,當然也可能隻是表麵上是素不相識,不過這些跟他沒有關係,他要做的事就是保證他的地方不被破壞,同時活著出去。

他躺在折疊**的時候耳朵邊響起了個聲音,讓他保護自己的位置完整,否則他就要出局。

在這裏出局意味著什麽,就是死亡,他還年輕,才25歲,未來的路還很長,目前他沒有死的打算。

“你如果沒有偷我的東西的話,你的口袋裏的是什麽?”喬與看著劉兵鼓起來的口袋眯了眯眼睛。

顧時附和道:“對啊,如果你沒有偷東西的話,那你的病曆怎麽跟別人的不一樣,為什麽別人的都是沒有字的,而你的第一頁寫了字?”